经商,俱是心血所成,劳四体以赡妻子。为妇者必须悯夫劳役,轸夫饥寒,体恤随顺,方称贤淑,家贫能抚恤慰劳,尤征妇德。若荡子嫖赌,败废祖宗基业,必宜苦谏,至再至三,不听则涕泣争之。
媳妇之善相其夫者,第一要丈夫友爱。世之兄弟不友爱者,其源多起于妯娌不和。丈夫各听妇言,遂成参商,此大患也。为媳妇者,善处妯娌,惟在礼文逊让,言语谦谨。有劳代之,有物分之。公姑见责,多方解劝,要紧之务,先事指点。则彼自感德,妯娌辑睦矣。如我为伯姆,彼为叔娣,倘彼偶疾言遽色,不堪相加,我欢然受之,不争胜气,不与回答,彼自愧悔,和好如初。其或公姑偏爱,多分物件与彼,切勿计量,只是相忘。或我富他贫,我贵他贱,皆须曲意下之,周其不足,不可稍有轻侮。若他富贵,我贫贱,亦宜谦卑委婉,不可先存尔我之见。诸侄、侄女,宜爱之如子,乳少者,助其乳,抱至膝上,常加笑容。己之子女,当令其敬伯母叔母,一如亲母。此要务也。
兄弟一气,必无二心。往往因姒娣之间,自私自利,致伤兄弟之和,此妇之大恶也。妇之贤,第一在和妯娌。妯娌不和,大约以公姑恩有厚薄,便生妒忌,便有争执,此不明之甚也。公姑胸中,如天地一般,有何偏见?若厚于大伯大姆,必是伯姆贤孝,得公姑之欢;厚于小叔婶婶,必是叔婶贤孝。得公姑之欢。正当自反,负罪引慝,改过自新,庶公姑有回嗔作喜之时。岂可不知自责,且有怨望?若公姑独厚于己夫妻,则当深自抑损,凡百分物,让多受寡,让美受恶,方是贤妇人也。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故介妇与冢妇,有尊卑之分,宜随行不敢并行。姑舅若有事,使介妇行者,介妇不得辞劳,欲分任于冢妇。礼也。
妇有必不可辞之职分,又有不可迟缓之行事。客一到门,则茶钟酒杯,箜馔菜碟,俱宜料理,不可委之群婢,更宜速快,迟则恐客不及等待。盖媳妇之职,原须必躬必亲,辛勤代劳。苟义手高坐,便是最不贤之妇。
妇人无事,切勿妄用一文。凡物须留赢余,以待不时之需。若随手用尽,则贫穷可拭目而待,安可不一心节俭也?!妇之贤者,家虽富厚,常要守分,甘淡薄,喜布素,见世间珍宝锦绣,及一切新奇美好之物,皆败家之种子,方为有识妇人。
妇人衣服,宜安本分。富而奢侈,服饰犯分,大不可也。况众人同处,而我一人衣饰独异,为众所指目,小家之妇,欣欣自荣,大家之妇,心必不自安也。
公姑之婢仆,不但不可辱骂也,并不可厉声严色,盖优礼婢仆,既所以敬公姑也。如婢有过失,公姑未见,当好言戒谕之,不必令公姑知之。其或大偷盗,及欲逃亡,媳先知其情者,公姑未晓,亦须禀知。然止可云耳闻。不可显言其状,致难收拾。又须云恐非灼见,再须详察。
本房婢仆,虽宜慈爱,然或触公姑之怒,皆宜重惩,不可护短。但训饬之时,不可烦于言语,恐反开罪于公姑耳。
婢仆衣裳,宜令时加浣濯。髻鬟裤履,须令整顿端齐。若听其蓬头垢面,污秽难堪,甚或身有血渍,面有爪痕,令人不忍见闻,则主妇之不慈不贤,行道之人,皆指摘之矣。
凡物须预谨守防闲,毋令盗窃。万一有此,乃己不能谨密之过,且只忍耐,不妄加猜疑。及轻听人言,辄至仆婢房中搜索。搜出则丧其廉耻;搜不出则彼反有辞。若公家仆婢,及在外之人,尤不可妄指。每因失物,反招大是非,增添闲气,此不可不深思切戒者也。
凡授银物与仆辈,不宜手授,必置几案上,令其自取之。亦须照管,毋令他人窃去也。
凡生养子女,固不可不爱惜,亦不可过于爱惜。爱惜太过,则爱之适所以害之。小儿初生,勿勤抱持。裹而置之,听其啼哭可也。医云:“小儿顿足啼哭,所以宣达胎滞。”乳饮须有节,日不过三次,夜惟鸡将鸣,饮一次。衣用稀布,宁薄无厚。语云:“若要小儿安,常带三分饥与寒。”盖孩提一团和气,十分饱暖,反生疾病。珠帽、项圈、手镯,切不可令着身,无论非从朴之道,而诲盗招拐之祸犹浅,图财丧命之害更深。
富贵之家,爱子过甚。子所欲得,无不曲从之。性既纵成,一往莫御。小有拂逆,便肆咆哮。及至长大,恃强好胜,破败家财,犹系小事,一切刑祸,从此致矣。为父母者,亦曾念及此乎?
子弟幼时,当教之以礼。礼不在精微,止在粗浅。如见尊长,必作揖;长者经过,坐必起立;长者呼召,即急趋之。门内门外,长者问何人,对必以名,不可曰“我”曰“吾”。长者之前,不可喧嚷致争;厅堂之中,不可放肆偃卧。凡事非僮仆所能为者,必须为父母代劳,不可推诿。略举大端,不能遍指,宜触类推广。
童子幼年,不可衣之罗绮裘裳,恐启其奢侈之心,长大不能改也。
○王朗川言行汇纂
名乏鈇,湖广湘阴人。
谨按:古今妇女懿行,其卓卓可纪者,已载于闺范矣。兹编所录,皆其轶事,不少概见。而俭约朴素之风,孝慈忠厚之道,亦妇女所当广其见闻,而是效是则者也。至于待奴婢之道,虐之不可;纵之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