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学,故君子不谓命。
「则以学文」,便是读书。人生便知有父子兄弟,须是先尽得孝弟,然后读书,非谓已前不可读书。
礼胜则离,故「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乐胜则流,故「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礼以和为贵,故先王之道以此为美,而小大由之。然却有所不行者,以「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故亦不可行也。
「望道而未之见」,言文王视民如伤,以纣在上,望天下有道而未之见。「汤执中,武王不泄迩」,非谓武王不能执中,汤却泄迩,盖各因一件事言之。人谓各举其最盛者非也,圣人亦无不盛。
鲁得用天子礼乐,使周公在,必不肯受,故孔子曰:「周公之衰乎!」孔子以此为周公之衰,是成王之失也。介甫谓周公有人臣不能为之功,故得用人臣所不得之礼,非也。臣子身上,没分外过当底事。凡言舜言曾子为孝,不可谓曾子、舜过于孝也。
「克明峻德」,只是说能明峻德之人。「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专贤也,亲亲也。盖先尊贤,然后能亲亲。夫亲亲固所当先,然不先尊贤,则不能知亲亲之道。礼记言「克明嵕德,顾諟天之明命,皆自明也」者,皆由于明也。
「平章百姓」,百姓只是民。凡言百姓处皆只是民,百官族姓已前无此说。
陈平只是幸而成功,当时顺却诸侯,亦只是畏死。汉之君臣,当恁时,岂有朴实头为社稷者?使后来少主在,事变却时,他也则随却。如令周勃先入北军,陈平亦不是推功让能底人,只是占便宜,令周勃先试难也。其谋甚拙,其后成功亦幸。如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
周勃当时初入北军,亦甚拙,何事令左祖则甚?忽然当时皆右█,后还如何?当时已料得必左█,又何必更号令?如未料得,岂不生变,只合驱之以义,管它从与不从。
韩信初亡,萧何追之,高祖如失左右手,却两日不追,及萧何反,问之曰:「何亡也?」曰:「臣非亡,乃追亡者也。」当时高祖岂不知此二人,乃肯放与项羽,两日不追邪?乃是萧何与高帝二人商量做来,欲致韩信之死尔。当时史官已被高祖瞒过,后人又被史官瞒。
惜乎,韩信与项羽,诸葛亮与司马仲达,不曾合战。更得这两个战得几阵,不妨有可观。
先生每读史到一半,便掩卷思量,料其成败,然后却看有不合处,又更精思,其间多有幸而成,不幸而败。今人只见成者便以为是,败者便以为非,不知成者煞有不是,败者有是底。
读史须见圣贤所存治乱之机,贤人君子出处进退,今人只将他见成底事便做是使,示知煞有误人处。
先生在讲筳,尝典钱使。诸公因问:必是俸给大段不足,后乃知到任不曾请俸,诸公遂牒户部,问不支俸钱。户部索前任历子。先生云:「某起自草莱,无前任历子。」旧例,初入京官时,用下状出给料钱历,其意谓朝廷起我,便当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也。遂令户部自为出券历。户部只欲与折,诸公又理会,馆阁尚请见钱,岂有经筳官只请折支?又检例,已无崇政殿说书多时,户部遂定,已前未诸者只与折支,自后来为始,支见钱。先生后自涪陵归,复官半年,不曾请俸。粮料院吏人忽来索请券状子。先生云:「自来不会写状子。」受事人不去,只令子弟录与受官月日。
先生在经筳时,与赵侍郎、范纯甫同在后省行,见晓示,至节令,命妇进表,贺太皇及太后太妃。赵、范更问备办,因问先生。先生云:「某家无命妇。」二公愕然,问何不诰封?先生曰:「某当时起自草莱,三辞然后受命,岂有今日乃为妻求封之理?」其夫人至今无封号。问:「今人陈乞恩例,义当然否?」「人皆以为本分者不一作不以。为害。」先生曰:「只为而今士大夫道得个乞字惯却,动不动又是乞也。」因问:「陈乞封父祖,如何?」先生曰:「只为而今士大夫道得个乞字惯却,动不动又是乞也。」因问:「陈乞封父祖,如何?」先生曰:「此事体又别。」再三请益,但云:「其说甚长,待别时说。」
范尧夫为蜀漕,成都帅死,尧夫权府。是时,先生随侍过成都,尧夫出送,先生已行二里,急遣人追及之,回至门头僧寺相见。尧夫因问:「先生在此,有何所闻?」先生曰:「闻公尝言:『当使三军之士知事帅君如事父母』不知有此语否?」尧夫愕然,疑其言非是。先生曰:「公果有此语,一国之福也。」尧夫方喜。先生却云:「恐公未能使人如此。」尧夫再三问之。先生曰:「只如前日公权府,前帅方死,便使他臣子张乐大排,此事当时莫可罢?」尧夫云:「便是纯仁当时不就席,只令通判伴坐。」先生曰:「此尤不是。」尧夫惊愕,即应声曰:「悔当初只合打散便是。」先生曰:「又更不是。夫小人心中,只得些物事时便喜,不得便不足。他既不得物事,却归去思量,因甚不得此物,元来是为帅君。小人须是切己,乃知思量。若只与他物事,他自归去,岂更知有思量?」尧夫乃嗟叹曰:「今日不出,安得闻此言?」
先生云:「韩持国服义最不可得。一日某与持国、范夷叟泛舟于颖昌西湖,须臾客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