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共食」之「食」。砺。
「富以其邻」,言以其富厚之力而能用其邻。「不富以其邻」,言不待富厚之力而能用其邻。
「帝乙归妹」,今人只做道理譬喻推说。看来须是帝乙嫁妹时占得此爻。
「自邑告命」,是倒了。邑是私邑,却倒来命令自家。虽便做得正,人君到此也则羞吝。
方泰极之时,只得自治其邑。程先生说民心离散,自其亲近者而告命之,虽正亦吝。然此时只得如此,虽吝却未至于凶。砺。
且如「城复于隍」,须有这个城底象、隍底象、邑底象。城、隍、邑皆土地,在坤爻中自有此象。
「城复于隍」,隍是河。掘其土以为城,又因以固城也。「勿用师」,师是兵师,凡坤有众与土之象。砺。
问:「泰卦『无平不陂,无往不复』,与『城复于隍』。」因言:「否、泰相乘如此,圣人因以垂戒。」曰:「此亦事势之必然。治久必乱,乱久必治,天下无久而不变之理。」子善遂言:「天下治乱,皆生于人心。治久则人心放肆,故乱因此生;乱极则人心恐惧,故治由此起。」曰:「固是生于人心,然履其运者,必有变化持守之道可也。如明皇开元之治自是好了;若但能把捉,不至如天宝之放肆,则后来亦不应如此狼狈。」铢因言:「观圣人立象、系辞,当好时便须有戒惧收敛底意;当不好时,便须有艰难守正底意。彻首彻尾,不过敬而已。卦中无全好者,亦无全不好者。大率敬即好,不敬即不好。」先生颔之。
否
「否之匪人」,言没了这人道。
问:「否『之匪人』三字,说者多牵强。本义云:『与泰相反,故曰「匪人」,言非人道也。』程易却云『天地不交而万物不生,故无人道』,如何?」曰:「说者云,此三字衍,盖与『比之匪人』语同而字异,遂错误于此,今强解不通也。」又问:「『初六拔茅茹,以其汇,贞吉亨。』盖三阴在下,各以类进。然恶未形,故戒其能正,则吉而亨,盖能正则变为君子矣。程易作君子在下说,云『当否之时,君子在下,以正自守』,如何?」曰:「程氏亦作君子之象说,某觉得牵强,不是此意。」又问:「九四『有命无咎,畴离祉』。三阴已过而阳得亨,则否过中而将济之时,与泰九三『无平不陂,无往不复』相类。」曰:「泰九三时,已有小人,便是可畏如此,故艰贞则无咎。否下三爻,君子尚畏它;至九四,即不畏之矣,故有『有命畴离祉』之象占也。」又问:「九五『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如何?」曰:「有戒惧危亡之心,则便有苞桑系固之象。盖能戒惧危亡,则如系于苞桑,坚固不拔矣。如此说,则象占乃有收杀,非是『其亡其亡』,而又『系于苞桑』也。」
「拔茅茹」,「贞吉亨」,这是吉凶未判时。若能于此改变时,小人便是做君子。君子小人只是个正、不正。初六,是那小人欲为恶而未发露之时;到六二「包承」,则已是打破头面了,然尚自承顺那君子,未肯十分做小人在;到六三,便全做小人了,所以包许多羞耻。大凡小人做了罪恶,他心下也自不稳当,此便是「包羞」之说。
「包承」,龟山以「包承小人」为一句,言否之世,当包承那小人,如此却不成句。龟山之意,盖欲解洗他从蔡京父子之失也。
「包承」,也是包得许多承顺底意思。学履。
「包羞」之说,是有意伤善而未能之意。他六二尚自包承,到这六三,已是要害君子。然做事不得,所以包许多羞耻。
否九四虽是阳爻,犹未离乎否体。只缘他是阳,故可以有为,然须有命方做得。又曰:「『有命』,是有个机会,方可以做。占者便须是有个筑着磕着时节,方做得事成,方无咎。」砺。
否九四「有命无咎,畴离祉」,这里是吉凶未判,须是有命方得无咎。故须得一个幸会,方能转祸为福。否本是阴长之卦。九五「休否」,上九「倾否」,又自大故好。盖阴之与阳,自是不可相无者。今以四时寒暑而论,若是无阴阳,亦做事不成。但以善恶及君子小人而论,则圣人直是要消尽了恶,去尽了小人,盖亦抑阴进阳之义。学履录作「助阳之意」。某于坤卦曾略发此意。今有一样人议论,谓君子小人相对,不可大故去他;若要尽去他,则反激其祸。且如舜汤举皋陶伊尹,不仁者远。所谓去小人,非必尽灭其类。只是君子道盛,小人自化,虽有些小无状处,亦不敢发出来,岂必剿灭之乎!学履录略。
九四则否已过中。上三爻是说君子,言君子有天命而无咎。大抵易为君子谋。且如否内三爻是小人得志时,然不大段会做得事。初则如此,二又如此,三虽做得些个,也不济事。到四,则圣人便说他那君子得时,否渐次反泰底道理。五之「苞桑」,系辞中说得条畅,尽之矣。上九之「倾否」,到这里便倾了否,做泰。
九五以阳刚得位,可以休息天下之否。然须常存得危亡之心,方有苞桑之固。不知圣人于否泰只管说「包」字如何,须是象上如何取其义。今晓他不得,只得说坚固。尝见林谦之与张钦夫讲易林,以为有象。钦夫云:「看孔子说『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只是以道理解了,便是无用乎象,遂著书说此。」看来不如此。盖当时人皆识得象,却有未晓得道理处。故圣人不说象,却就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