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阴畜阳到极处。」问:「既如此,则何故又曰『君子征凶』?」曰:「便是易本意只言阴畜阳。若以事言之,则伊尹之于太甲,周公之于成王固如此。如武后之于高宗亦然。」问:「武后事,恐不可谓之『既雨』。」曰:「它也自和。」问:「恐不可谓之『妇贞』。」曰:「易中之意,言妇虽贞犹厉,而况于不贞乎!盖易文本是两下说在那里,不可执定看。」
「十六日,月虽阙未多,却圆似生明之时,毕竟是渐阙去。月初虽小于生魄时,却是长底时」问:「占得此爻则如何?」曰:「这当看所值之时何如,大意大抵不得便宜。」月几望:小畜上六,归妹六五,中孚六四。
履
「履虎尾」,言履危而不伤之象。便是后履前之意,随着他后去。
履,上干下兑,以阴蹑阳,是随后蹑他,如踏他脚迹相似。所以云「履虎尾」,是随后履他尾,故于卦之三四爻发虎尾义,便是阴去蹑他阳背脊后处。伊川云「履藉」,说得生受。砺。
问:「履以兑遇干,和说以蹑刚强之后,所以有履虎尾而不伤之象。但彖言『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正指九五而言。而九五爻辞乃曰『夬履贞厉』,有危象焉,何也?」曰:「『夬,决也。』九五以刚中正履帝位,而下又以和说应之,故其所行果决,自为无所疑碍,所以虽正亦厉。盖曰虽使得正,亦危道也,为戒深矣!」时举录见下。
叔重问:「『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此是指九五而言。然九五爻辞云『夬履贞厉』,与彖似相反,何邪?」曰:「九五是以刚居上,下临柔说之人,故决然自为而无所疑,不自知其过于刚耳。」
问:「履,如何都做『礼』字说?」曰:「『定上下,辨民志』,便也是礼底意思。」又曰:「礼主卑下。履也是那践履处,所行若不由礼,自是乖戾,所以曰『履以和行』。谦又更卑下,所以节制乎礼。」又曰:「礼是自家恁地卑下,谦是就应物而言。」又曰:「『履和而至』以下,每句皆是反说。履出于人情之自然,所以和者,疑于不然而却『谦尊而光』,若秦人尊君卑臣,则虽尊而不光,惟谦,则尊而又光。」
伊川这一卦说却大象,并「素履」、「履道坦坦」处,却说得好。
「履道」,道即路也。
「武人为于大君」,必有此象。但六三阴柔,不见得有武人之象。
履三四爻,正是蹑他虎尾处。阳是进底物事。四又上蹑五,亦为虎尾之象。
「志行也」,只是说进将去。
「夬履」是做得忒快,虽合履底也有危厉。
「夬履贞厉」,正东坡所谓「忧治世而危明主也」。学履。
「视履考祥」,居履之终,视其所履而考其祥,做得周备底,则大吉。若只是半截时,无由考得其祥,后面半截却不好,未可知。「旋」,是那团旋来,却到那起头处。
泰
论阴阳各有一半。圣人于泰否,只为阳说道理。看来圣人出来做,须有一个道理,使得天下皆为君子。世间人多言君子小人常相半,不可太去治他,急迫之却为害。不然。如舜汤举伊尹皋陶,不仁者远,自是小人皆不敢为非,被君子夹持得,皆革面做好人了。
问:「看否泰二卦,见得泰无不否,若是有手段底,则是稍迟得。」曰:「自古自治而入乱者易,由乱而入治者难。治世稍不支捂,便入乱去。乱时须是大人休否,方做得。」学履。
问:「『财成辅相』字如何解?」曰:「裁成,犹裁截成就之也,裁成者,所以辅相也。」一作:「辅相者,便只是于裁成处,以补其不及而已。」又问:「裁成何处可见?」曰:「眼前皆可见。且如君臣父子兄弟夫妇,圣人便为制下许多礼数伦序,只此便是裁成处。至大至小之事皆是。固是万物本自有此理,若非圣人裁成,亦不能如此齐整,所谓『赞天地化育而与之参』也。」一作:「此皆天地之所不能为而圣人能之,所以赞天地之化育,而功与天地参也。」又问:「辅相裁成,学者日用处有否?」曰:「饥食渴饮,冬裘夏葛,耒耜罔罟,皆是。」
「财成」是截做段子底,「辅相」是佐助他底。天地之化,儱侗相续下来,圣人便截作段子。如气化一年一周,圣人与他截做春夏秋冬
问:「『财成辅相』,无时不当然,何独于泰时言之?」曰:「泰时则万物各遂其理,方始有裁成辅相处。若否塞不通,一齐都无理会了,如何裁成辅相得?」学履。焘录作:「天地闭塞,万物不生,圣人亦无所施其力。」
「泰初九云:『占者阳刚,则其征吉矣。』当云:『占者阳刚而得其类,则征吉矣。』『以其汇』,亦是占辞。」曰:「『以其汇』属上文。尝见郭璞易林亦如此做句,便是那时人已自恁地读了。盖『拔茅连茹』者,物象也;『以其汇』者,人也。」
问:「『包荒得尚于中行,以光大也。』以九二刚中有光大之德,乃能包荒邪?为是『包荒得尚于中行』,所以光大邪?」曰:「易上如说『以中正也』,皆是以其中正方能如此。此处也只得做以其光大说。若不是一个心胸明阔底,如何做得!」砺。
「勿恤其孚」,只作一句读。孚,只是信,盖言不恤后来信与不信尔。
「于食有福。」食,如「食旧德」之「食」,赤壁赋「吾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