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之显,春秋推见至隐。易与春秋,天人之道也。」易以形而上者,说出在那形而下者上;春秋以形而下者,说上那形而上者去。
论后世易象
京房卦气用六日七分。季通云:「康节亦用六日七分。」但不见康节说处。
京房辈说数,捉他那影象才发见处,便算将去。且如今日一个人来相见,便就那相见底时节,算得这个是好人,不好人,用得极精密。他只是动时便算得,静便算不得。人问康节:「庭前树算得否?」康节云:「也算得,须是待他动时,方可。」须臾,一叶落,他便就这里算出这树是甚时生,当在甚时死。
京房便有「纳甲」之说。参同契取易而用之,不知天地造化,如何排得如此巧。所谓「初三震受庚,上弦兑受丁,十五干体就,十八巽受辛,下弦艮受丙,三十坤受乙」,这都与月相应。初三昏月在西,上弦昏在南,十五昏在东,十八以后渐渐移来,至三十晦,光都不见了。又曰:「他以十二卦配十二月,也自齐整:复卦是震在坤下,一阳。临是兑在坤下,二阳。泰是干在坤下,三阳。大壮是震在干上,四阳。夬是兑在干上,五阳。干是干在干上,六阳。姤是干在巽上,一阴。遯是干在艮上,二阴。否是干在坤上,三阴。观是巽在坤上,四阴。剥是艮在坤上,五阴。坤是坤在坤上。六阴。」
仲默问:「太玄如何?」曰:「圣人说『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甚简易。今太玄说得却支离。太玄如它立八十一首,却是分阴阳。中间一首,半是阴,半是阳。若看了易后,去看那玄,不成物事。」又问:「或云:『易是阴阳不用五。』」曰:「它说『天一地二,天三地四』时,便也是五了。」又言:「扬雄也是学焦延寿推卦」曰:「焦延寿易也不成物事。」又问:「关子明二十七象如何?」曰:「某尝说,二十七象最乱道。若是关子明有见识,必不做这个。若是它做时,便是无见识。今人说焦延寿卦气不好,是取太玄,不知太玄却是学它。」
问太玄。曰:「天地间只有阴阳二者而已,便会有消长。今太玄有三个了:如冬至是天元,到三月便是地元,十月便是人元。夏至却在地元之中,都不成物事!」
太玄甚拙。岁是方底物,他以三数乘之,皆算不着。
太玄纪日而不纪月,无弦望晦朔。
太玄中高处只是黄老,故其言曰:「老子之言道德,吾有取焉。」
太玄之说,只是老庄。康节深取之者,以其书亦挨旁阴阳消长来说道理。
太玄亦自庄老来,「惟寂惟寞」可见。
问:「太玄中首:『阳气潜藏于黄宫,性无不在于中。』养首:『藏心于渊,美厥灵根。』程先生云云。」曰:「所谓『藏心于渊』,但是指心之虚静言之也。如此,乃是无用之心,与孟子言仁义之心异。」
自晋以来,解经者却改变得不同,如王弼郭象辈是也。汉儒解经,依经演绎;晋人则不然,舍经而自作文。
潜虚只是「吉凶臧否平,王相休囚死。」
日家「四废」之说,温公潜虚,只此而已。
潜虚后截是张行成续,不押韵,见得。
欧阳公所以疑十翼非孔子所作者,他童子问中说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又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只是说作易一事,如何有许多般样?又疑后面有许多「子曰」。既言「子曰」,则非圣人自作。这个自是它晓那前面道理不得了,却只去这上面疑。他所谓「子曰」者,往往是弟子后来旋添入,亦不可知。近来胡五峰将周子通书尽除去了篇名,却去上面各添一个「周子曰」,此亦可见其比。
廖氏论洪范篇,大段辟河图洛书之事,以此见知于欧阳公。盖欧公有无祥瑞之论。欧公只见五代有伪作祥瑞,故并与古而不信。如河图洛书之事,论语自有此说,而欧公不信祥瑞,并不信此,而云系辞亦不足信。且如今世间有石头上出日月者,人取为石屏。又有一等石上,分明有如枯树者,亦不足怪也。河图洛书亦何足怪。
老苏说易,专得于「爱恶相攻而吉凶生」以下三句。他把这六爻似那累世相雠相杀底人相似,看这一爻攻那一爻,这一画克那一画,全不近人情!东坡见他恁地太[分鹿]疏,却添得些佛老在里面。其书自做两样:亦间有取王辅嗣之说,以补老苏之说;亦有不晓他说了,乱填补处。老苏说底,亦有去那物理上看得着处。
东坡易说「六个物事,若相咬然」,此恐是老苏意。其它若佛说者,恐是东坡。
易举正,乱道。
朱震说卦画七八爻称九六,他是不理会得老阴、老阳之变。且如占得干之初爻是少阳,便是初七,七是少,不会变,便不用了。若占得九时,九是老,老便会变,便占这变爻。此言用九。用六亦如此。
「朱子发解易如百衲袄,不知是说甚么。以此进读,教人主如何晓?便晓得,亦如何用?」必大曰:「致堂文字决烈明白,却可开悟人主。」曰:「明仲说得开,一件义理,他便说成一片。如善画者,只一点墨,便斡淡得开。如尹和靖,则更说不出。范氏讲义于浅处亦说得出,只不会深,不会密,又伤要说义理多。如解孟子首章,总括古今言利之说成一大片,却于本章之义不曾得分晓。想当时在讲筵进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