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第,仁义礼智因发而感,则无次第。」曰:「发时无次第,生时有次第。」
百行皆仁义礼智中出。
仁义礼智,性之大目,皆是形而上者,岂可分也!
问:「仁得之最先,盖言仁具义礼智。」曰:「先有是生理,三者由此推之。」
仁,浑沦言,则浑沦都是一个生意,义礼智都是仁;对言,则仁与义礼智一般。
郑问:「仁是生底意,义礼智则如何?」曰:「天只是一元之春生时,全见是生;到夏长时,也只是这底;到秋来成遂,也只是这底;到冬天藏敛,也只是这底。仁义礼智割做四段,一个便是一个;浑沦看,只是一个。」
问:「仁是天地之生气,义礼智又于其中分别。然其初只是生气,故为全体。」曰:「然。」问:「肃杀之气,亦只是生气?」曰:「不是二物,只是敛些。春夏秋冬,亦只是一」
仁与智包得,义与礼包不得。
仁所以包三者,盖义礼智皆是流动底物,所以皆从仁上渐渐推出。仁智、元贞,是终始之事,这两头却重。如坎与震,是始万物、终万物处,艮则是中间接续处。
味道问:「仁包义礼智,恻隐包羞恶、辞逊、是非,元包亨利贞,春包夏秋冬。以五行言之,不知木如何包得火金水?」曰:「木是生有生气,然后物可得而生;若无生气,则火金水皆无自而能生矣,故木能包此三者。仁义礼智,性也。性无形影可以摸索,只是有这理耳。惟情乃可得而见,恻隐、羞恶、辞逊,是非是也。故孟子言性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盖性无形影,惟情可见。观其发处既善,则知其性之本善必矣。」
问:「孟子说仁义礼智,义在第二;太极图以义配利,则在第三。」曰:「礼是阳,故曰亨。仁义礼智,犹言东西南北;元亨利贞,犹言东南西北。一个是对说,一个是从一边说起。」
四端犹四德。逐一言之,则各自为界限;分而言之,则仁义又是一大界限,故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如干文言既曰「四德」,又曰:「干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
正淳言:「性之四端,迭为宾主,然仁智其总统也。『恭而无礼则劳』,是以礼为主也;『君子义以为质』,是以义为主也。盖四德未尝相离,遇事则迭见层出,要在人默而识之。」曰:「说得是。」
学者疑问中谓:「就四德言之,仁却是动,智却是静。」曰:「周子太极图中是如此说。」又曰:「某前日答一朋友书云:『仁体刚而用柔,义体柔而用刚。』」
问:「仁义礼智四者皆一理。举仁,则义礼智在其中;举义与礼,则亦然。如中庸言:『舜其大智也欤。』其下乃云,『好问,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谓之仁亦可;『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谓之义亦可。然统言之,只是发明『智』字。故知理只是一理,圣人特于盛处发明之尔。」曰:「理固是一贯。谓之一理,则又不必疑其多。自一理散为万事,则灿然有条而不可乱,逐事自有一理,逐物自有一名,各有攸当,但当观当理与不当理耳。既当理后,又何必就上更生疑!」
仁义礼智,才去寻讨他时,便动了,便不是本来底。又曰:「心之所以会做许多,盖具得许多道理。」又曰:「何以见得有此四者?因其恻隐,知其有仁;因其羞恶,知其有义。」又曰:「伊川榖种之说最好。」又曰:「冬饮汤,是宜饮汤;夏饮水,是宜饮水。冬饮水,夏饮汤,便不宜。人之所以羞恶者,是触着这宜,如两个物事样。触着宜便羞恶者,是独只是一事。」末数语疑有脱误。
「仁」字须兼义礼智看,方看得出。仁者,仁之本体;礼者,仁之节文;义者,仁之断制;知者,仁之分别。犹春夏秋冬虽不同,而同出于春:春则生意之生也,夏则生意之长也,秋则生意之成,冬则生意之藏也。自四而两,两而一,则统之有宗,会之有元,故曰:「五行一阴阳,阴阳一太极。」又曰:「仁为四端之首,而智则能成始而成终;犹元为四德之长,然元不生于元而生于贞。盖天地之化,不翕聚则不能发散也。仁智交际之间,乃万化之机轴。此理循环不穷,吻合无间,故不贞则无以为元也。」又曰:「贞而不固,则非贞。贞,如板筑之有干,不贞则无以为元。」又曰:「文言上四句说天德之自然,下四句说人事之当然。元者,乃众善之长也;亨者,乃嘉之会也。嘉会,犹言一齐好也。会,犹齐也,言万物至此通畅茂盛,一齐皆好也。利者,义之和处也;贞者,乃事之桢干也。『体仁足以长人』,以仁为体,而温厚慈爱之理由此发出也。体,犹所谓『公而以人体之』之『体』。嘉会者,嘉其所会也。一一以礼文节之,使之无不中节,乃嘉其所会也。『利物足以和义』,义者,事之宜也;利物,则合乎事之宜矣。此句乃翻转,『义』字愈明白,不利物则非义矣。贞固以贞为骨子,则坚定不可移易。」
问仁。曰:「将仁义礼智四字求。」又问:「仁是统体底否?」曰:「且理会义礼智令分明,其空阙一处便是仁。」又曰:「看公时一般气象如何,私时一般气象如何。」
蜚卿问:「仁恐是生生不已之意。人唯为私意所汨,故生意不得流行。克去己私,则全体大用,无时不流行矣。」曰:「此是众人公共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