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贞』四者相类。『元者,善之长』,贞是个善底成就处。意是造作始萌,我是个恶底成就处。」又问:「『敬则无己可克。』若学之始,则须从绝四去,如何?」曰:「敬是成己之敬,可知无己可克。此四者,须是始学亦须便要绝去之。」又问「复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曰:「此语,尹子已辨之,疑记录有差处。」又问:「『意、必、固、我既亡之后,学者所宜尽心』,如何?」曰:「所谓『学者所宜尽心』,于此事而学之,非谓意、必、固、我既亡之后,始尽心耳。」又问:「横渠云:『四者既亡,则「以直养而无害」。』」曰:「此『直』字说得重了。观孟子所说处,说得觕。直,只是『自反而缩』。后人求之太深,说得忒夹细了。」集义。
问:「『君子之学,在于意、必、固、我既亡之后,而复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如何?」曰:「不然。尹和靖一段好。意、必、固、我是要得无。未发之前,众人俱有,却是要发而中节,与此不相类。」又问:「若自学者而言,欲绝意、必、固、我。到圣人地位,无此四者,则复于未发之前。复于未发之前,盖全其天理耳。」曰:「固是如此。但发时岂不要全?」因命敬之取和靖语录来检看。又云:「他意亦好,却说不好。」
「『君子之学,在意、必、固、我既亡之后,而复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何也?」曰:「『意、必、固、我既亡之后』,尽心于学,所言是也。喜、怒、哀、乐自有发时,有未发时。各随处做工夫,如何强复之于未发?尹氏语录中辨此甚详。」
「『求之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而体之于意、必、固、我既亡之后。』如此说着,便害义理。此二句不可相对说。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固无可求;及其既发,亦有中节、不中节之异。发若中节者,有何不可。至如意、必、固、我,则断不可有,二者焉得而对语哉!横渠谓『意、必、固、我,自始学至成德,竭两端之教』者,谓夫子教人绝此四者,故皆以『毋』字为禁止之辞。」或谓「意、必、固、我既亡之后,必有事焉」者。曰:「意、必、固、我既亡,便是天理流行,鸢飞鱼跃,何必更任私意也!」
问:「『意、必、固、我既亡之后,必有事焉』,所谓『有事』者如何?」曰:「横渠亦有此说。若既无此,天理流出,亦须省着。」
问:「意、必、固、我,伊川以『发而当者,理也;发而不当者,私意也』。此语是否?」曰:「不是如此。所谓『毋意』者,是不任己意,只看道理如何。见得道理是合当如此做,便顺理做将去,自家更无些子私心,所以谓之『毋意』。若才有些安排布置底心,便是任私意。若元不见得道理,只是任自家意思做将去,便是私意。纵使发而偶然当理,也只是私意,未说到当理在。伊川之语,想是被门人错记了,不可知。」
张子曰:「意,有思也。」未安。意却是个有为底意思。为此一事,故起此一意也。
「我,有方也。」方,所也,犹言有限隔也。
守约问:「横渠说:『绝四之外,心可存处,必有事焉,圣不可知也。』」曰:「这句难理会。旧见横渠理窟,见他里面说有这样大意。说无是四者了,便当自有个所向,所谓『圣不可知』,只是道这意思难说。横渠尽会做文章,如西铭及应用之文,如百碗灯诗,甚敏。到说话,却如此难晓,怕是关西人语言自是如此。」
问:「张子曰云云。或问谓此条『语意简奥,若不可晓』。窃以张子下数条语考之,似以『必有事焉』为理义之精微处。其意大抵谓善不可以有心为,虽夷清惠和,犹为偏倚,未得谓之精义。故谓『绝四』之外,下头有一不犯手势自然底道理,方真是义。孟子之言,盖谓下头必有此道理,乃『圣而不可知』处。此说于孟子本意殊不合,然未审张子之说是如此否?」曰:「横渠此说,又拽退孟子数重,自说得深。古圣贤无此等议论。若如此说,将使读者终身理会不得,其流必有弊。」
横渠之意,以「绝」为禁止之辞。是言圣人将这四者使学者禁绝而勿为。「毋」字亦是禁止之意。故曰:「自始学至成德,竭两端之教也。」必,是事之未来处;固,是事之已过处。
伯丰问:「张子曰:『毋意、必、固、我,然后能范围天地之化。』」曰:「固是如此。四者未除,如何能范围天地!但如此说话,终是稍宽耳。」
子畏于匡章
「文不在兹乎!」言「在兹」,便是「天未丧斯文」。
「后死者」,夫子自谓也。「死」字对「没」字。
问:「『天之将丧斯文』,『未丧斯文』,文即是道否?」曰:「既是道,安得有丧、未丧!文亦先王之礼文。圣人于此,极是留意。盖古之圣人既竭心思焉,将行之万世而无弊者也,故常恐其丧失而不可考。」
「后死者」是对上文「文王」言之。如曰「未亡人」之类,此孔子自谓也。与「天生德于予」意思一般。斯文既在孔子,孔子便做着天在。孔子此语,亦是被匡人围得紧后,方说出来。又问:「孔子万一不能免匡人之难时,如何?」曰:「孔子自见得了。」
「『子畏于匡』一节,看来夫子平日不曾如此说,往往多谦抑,与此不同。」先生笑云:「此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