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说,则与世俗之真小人者无异,而何以儒为哉?」曰:「伊川意可包众说。小人固有等第,然此章之意却无分别。」
子游为武城宰章
圣人之言宽缓,不急迫。如「焉尔乎」三个字,是助语。
问「子游为武城宰」章。曰:「公事不可知。但不以私事见邑宰,意其乡饮、读法之类也。」南升。
问:「杨氏曰:『为政以人才为先。如子游为武城宰,纵得人,将焉用之!』似说不通。」曰:「古者士人为吏,恁地说,也说得通。更为政而得人讲论,此亦为政之助。恁地说,也说得通。」
问:「集注取杨氏说云:『观其二事之小,而正大之情可见矣。』」曰:「看这气象,便不恁地猥碎。」问:「非独见灭明如此,亦见得子游胸怀也恁地开广,故取得这般人。」曰:「子游意思高远,识得大体。」问:「与琴张曾皙牧皮相类否?」曰:「也有曾皙气象。如与子夏言:『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此一着固是失了,只也见得这人是旷阔底。又如问孝,则答以『今之孝者,是谓能养;不敬,何以别』。见得他于事亲爱有余而敬不足。又如说『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与『丧致乎哀而止』,亦见得他不要如此苦切。子之武城闻弦歌,子游举『君子学道爱人』等语,君子是大人,小人是小民。昨日丘子服出作论题,皆晓不得子游意。谓君子学道,及其临民则爱民;小民学道,则知分知礼,而服事其上。所以弦歌教武城,孔子便说他说得是。这也见子游高处。」贺孙问:「檀弓载子游曾子语,多是曾子不及子游。」曰:「人说是子游弟子记,故子游事详。」问:「子游初间甚高,如何后来却不如曾子之守约?」曰:「守约底工夫实。如子游这般人,却怕于中间欠工夫。」问:「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看子夏煞紧小,故夫子恐其不见大道,于义利之辨有未甚明。」曰:「子游与子夏全相反。只子夏洒扫应对事,却自是切己工夫。如子夏促狭。如子游说:『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是他见得大源头,故不屑屑于此。如孔子答问孝于子夏曰:『色难。』与子游全是两样。子夏能勤奉养,而未知愉色婉容之为美。」
问:「谢氏曰云云。右第十三章,凡五说。伊川两说。伊川尹氏解『行不由径』作『动必从正道』,杨氏谓『直道而行』,皆是疑『行不由径』为非中理。窃意灭明之为人未至成德,但有一节一行可取。如非公事不至偃室,自成德者观之,此特其一行尔,而子游尚称之,则『行不由径』,亦但以其不欲速而遵大路可知也。伊川两说,盖权时者之事也。范氏乃就推人君说。」曰:「来说得之。」
孟之反不伐章
问「孟之反不伐」。曰:「孟之反资禀也高,未必是学。只世上自有这般人,不要争功。胡先生说:『庄子所载三子云:孟子反子桑户子琴张。子反便是孟之反。子桑户便是子桑伯子,『可也简』底。子琴张便是琴张,孔子所谓『狂者』也。但庄子说得怪诞。』但他是与这般人相投,都自恁地没检束。」
立之问此章。曰:「人之矜伐,都从私意上来。才有私意,便有甚好事,也做不得。孟之反不伐,便是克、伐不行,与颜子无伐善施劳底意思相似。虽孟之反别事未知如何,只此一节,便可为法。人之私意多端。圣人所以言此者,正提起与人看,使人知所自克也。」
问:「凡人所以矜伐者,其病根在甚处?只为有欲上人之心。才有欲上人之心,则人欲日长,天理日消,凡可以矜己夸人者,无所不故学者当去其欲上人之心,则天理自明矣。」曰:「欲上人之心,便是私欲。圣人四方八面提起向人说,只要人去得私欲。孟之反其它事不可知,只此一事,便可为法也。」南升。
问:「孟之反不伐。人之伐心固难克,然若非先知得是合当做底事,则临事时必消磨不去。诸葛孔明所谓『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若知凡事皆其职分之所当为,只看做得甚么样大功业,亦自然无伐心矣。」曰:「也不是恁地。只得个心地平底人,故能如此。若使其心地不平,有矜伐之心,则虽十分知是职分之所当为,少间自是走从那一边去,遏捺不下。少间便说,我却尽职分,你却如何不尽职分!便自有这般心。孟之反只是个心地平,所以消磨容得去。」
读「孟之反不伐」章,曰:「此与冯异之事不同。盖军败以殿为功,殿于后,则人皆属目其归地。若不恁地说,便是自承当这个殿后之功。若冯异乃是战时有功,到后来事定,诸将皆论功,它却不自言也。」
问:「吕氏谓人之不伐,能不自言而已。孟之反不伐,则以言以事自揜其功,加于人一等矣。第十四章凡六说,今从吕说。范杨侯尹论其谦让不伐,只统说大纲,于圣人所称孟之反之意有未尽,不如吕氏说得『马不进也』之意出。谢氏说学者事甚紧切,于本文未密。」曰:「若不自揜,即是自居其功矣。恐不必如吕氏说。」
不有祝鮀之佞章
问此章。曰:「此孔子叹辞也。言衰世好谀悦色,非此不能免,盖深伤之。当只从程先生之说。」
「第十五章凡七说。伊川三说。今从伊川此说。伊川第二第三说,吕范尹之说,皆一意,与伊川第一说同。范氏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