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武为代王,都中都。则今之平遥县矣。又按卫绾,代大陵人。大陵,今在文水县北,而属代,代都中都故也。代凡三迁,而皆非今代州。今代州之名自隋始。○阙里《水经注》:”孔庙东南五百步有双石阙,故名阙里。“按《春秋。定公二年》:”夏五月王辰,雉门及两观灾。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注:”雉门,公宫之南门,两观,阙也。“《礼记》:”昔者仲尼与放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史记。鲁世家》:”炀公筑茅阙门。“盖阙门之下,其里即名阙里,而夫子之宅在焉。亦谓之”阙党“,《鲁论》有”阙党童子“、”荀子、仲尼居于阙党“是也。後人有以居为氏者。《汉书。儒林传》:”有邹人阙门庆忌“注云:”姓阙门,名庆忌。“
○杏坛今夫子庙庭中有坛,石刻曰“杏坛”。《阙里志》:“杏坛,在殿前,夫子旧居,”非也。杏坛之名出自《庄子入庄子曰:“孔子游乎缁帷之林,休坐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渔父者下船而来,须眉交白,被发揄袂,行原以上,距陆而止,左手据膝,右手持颐,以听曲终。”又曰:“孔子乃下求之,至于泽畔,方将杖而引其船,顾见孔子还,乡而立,孔子反走,再拜而进。”又曰:“客乃刺船而去,延缘苇间。颜渊还车,子路授绥,孔子不顾。侍水波定,不闻音,而後敢乘。”司马彪云:“缁帷,黑林名也。杏坛,泽中高处也。”《庄子》书凡述孔子皆是寓言。渔父不必有其人,杏坛不必有其地,即有之亦在水上苇间,依破旁渚之地,不在鲁国之中也明矣。今之杏坛,乃宋乾兴间四十五代孙道辅增修,祖庙移大殿,于後因以讲堂旧基石为坛,环植以杏,取杏坛之名名之耳。
○徐州《史记。齐大公世家》:“田常执简公于徐州。”《田敬仲完世家》:“宣王九年,与魏襄王会徐州,诸侯相王也。十年,楚围我徐州。”《魏世家》:“襄王元年,与诸侯会徐州。”《楚世家》:“威王七年,齐孟尝君父田婴欺楚,楚伐齐,败之于徐州。”《越世家》:“勾践已平吴,乃以兵北渡淮,与齐、晋诸侯会于徐州。”《鲁世家》:“顷公十九年,楚伐我,取徐州。”按《续汉书。志》:“薛本国,六国时曰徐州,在今滕县之南薛河北。有大城,田文所筑也。”此与楚、魏二国为境。而威王曰:“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则燕人祭北门,赵人祭西门,徙而从者七千余家。”盖与梁惠王言,不欲斥魏,更以燕、赵夸之耳。
索隐曰:“《说文》:”余阝,邾之下邑,在鲁东。“又《竹书纪年》云:”梁惠成王三十一年,邳迁于薛,改名曰徐州。“则徐与邻并音舒也。今读为《禹贡》:”徐州“之徐者,误。《齐世家》:”田常执简公于徐州。“《春秋》正作”舒州“。
○向《春秋。隐二年》:“宫人入向。”杜氏解曰:“谯国龙亢县东南有向城。”《桓十六年》:“城向。”无解。《宣四年》:“公及齐侯平宫及郯。宫人不肯,公伐莒,取向。”解曰:“向,莒邑,东海[C051]县东南有向城。远,疑也。”《襄二十年》:“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解曰:“莒邑。”按《春秋》,向之名四见于经,而社氏注为二地,然其实一向也。先为国,後并于宫,而或属莒,或属鲁,则以摄乎大国之间耳,承县今在峄,杜氏以其远而疑之,况龙亢在今凤阳之怀远乎?
《齐乘》以为今沂州之向城镇,近之矣。
○小《春秋。庄三十二年》:“城小。”《左氏传》曰:“为管仲也。”盖见昭公十一年,申无宇之言曰:“齐桓公城,而肯管仲焉,至于今赖之。”而又见《信二年》经书“城楚丘”之出于诸侯,谓仲父得君之专,亦可勤诸侯以自封也。是不然。仲所居者也,此听城者小也。《春秋》有言,小言小者,《庄二十三年》:“公及齐侯遇于。”《僖二十六年》:“公以楚帅伐齐,取。”《文十七年》:“公及齐侯盟于。”《成三年》:“叔孙侨如会晋荀首于。”四书“”而一书“小”,别于也。范宁:“小,鲁地。”然则城小者,内城也,故不系之齐,而与管仲无与也,汉高帝以鲁公礼葬项羽于城,即此鲁之小。而注引《皇览》,以为东郡之城,与留候所葆之黄石同其地,其不然明矣。《春秋秋发微》曰:“曲阜西北有小城。”
○泰山立石岳顶无字碑,世传为秦始皇立,按秦碑在玉女池上,李斯篆书,高不过五尺,而铭文并二世诏书咸具,不当又立此大碑也。考之宋以前亦无此说,因取《史记》反复读之,知为汉武帝所立也。《史记。秦始皇本纪》云:“上泰山,立石封祠,祀其下。”云:“刻所立石。”是秦石有文字之证,今李斯碑是也。《封禅书》云:“东上泰山,泰山之草木叶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巅上。遂东巡海上。四月,还至奉高。”上泰山封而不言刻石,是汉石无文字之证,今碑是也。《续汉书。祭把志》亦云:“上东上泰山,乃上石,立之泰山巅。”然则此无字碑明为汉武帝所立,而後之不读史者误以为秦耳。
始皇刻石之处凡六,《史记》书之甚明,于邹峄山则上云“立石”,下云“刻石颂秦德”,于泰山则上云“立石”,下云“刻所立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