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求,而异乎彼者,见其大、而忘其小焉尔。“至爱”之闲,当有“富可”二字。所谓“至贵至富、可爱可求”者。即周子之教程子,“每令寻仲尼颜子乐处,所乐何事”者也。然学者当深思而实体之,不可但以言语解会而已。见其大则心泰,心泰则无不足。无不足则富贵贫贼处之一也。处之一则能化而齐。故颜子亚圣。齐字意复,恐或有误。或曰:化,大而化也。齐,齐于圣也。亚,则将齐而未至之名也。
  
  师友上第二十四
  
  天地闲,至尊者道,至贵者德而已矣。至难得者人,人而至难得者,道德有于身而已矣。
  
  此峈承上章之意,其理虽明,然人心蔽于物欲,鲜克知之。故周子每言之详焉。求人至难得者有于身,非师友,则不可得也已!是以君子必隆师而亲友。
  
  师友下第二十五
  
  道义者,身有之,则贵且尊。周子于此一意而屡言之,非复出也。其丁宁之意切矣。人生而蒙,长无师友则愚。是道义由师友有之。此处恐更有“由师友”字,属下句。而得贵且尊,其义不亦重乎!其聚不亦乐乎!此重、此乐,人亦少知之者。
  
  过第二十六
  
  仲由喜闻过,令名无穷焉。今人有过,不喜人规,如护疾而忌医,宁灭其身而无悟也。噫!
  
  势第二十七
  
  天下,势而已矣。势,轻重也。一轻一重,则势必趋于重,而轻愈轻,重愈重矣。极重不可反。识其重而亟反之,可也。重未极而识之,则犹可は也。反之,力也。识不早,力不易也。反之在于人力,而力之难易,又在识之早晚。力而不竞,天也。不识不力,人也。不识,则不知用力;不力,则虽识无补。天乎?人也,何尤!问势之不可反者,果天之所为乎?若非天,而出于人之所为,则亦无所归罪矣。
  
  文辞第二十八
  
  文所以载道也。轮辕饰而人弗庸,徒饰也;况虚车乎!文所以载道,犹车所以载物。故为车者必节其轮辕,为文者必善其词说,皆欲人之爱而用之。然我饰之而人不用,则犹为虚饰而无益于实。况不载物之车,不载道之文,虽美其饰,亦何为乎!文辞,艺也;道德,实也。笃其实,而艺者书之,美则爱,爱则传焉。贤者得以学而至之,是为教。故曰:“言之无文,行之不远。”此犹车载物,而轮辕饰也。然不贤者,虽父兄临之,师保勉之,不学也;强之,不从也。此犹车已饰,而人不用也。不知务道德而第以文辞为能者,艺焉而已。噫!弊也久矣!此犹车不载物,而徒美其饰也。或疑有德者必有言,则不待艺而后其文可传矣。周子此章,似犹别以文辞为一事而用力焉。何也?曰:人之才德,偏有长短,其或意中了了,而言不足以发之,则亦不能传于远矣。故孔子曰:“辞达而已矣”。程子亦言:“酉铭吾得其意,但无子厚笔力,不能作耳。”正谓此也。然言或可少而德不可无,有德而有言者常多,有德而不能言者常少。学者先务,亦勉于德而已矣。
  
  圣蕴第二十九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说见论语。言圣人之教,必当其可,而不轻发也。子曰:“予欲无言。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说亦见论语。言圣人之道,有不待言而显者,故其言加此。然则璧人之蕴,微颜子殆不可见。发圣人之蕴,教万世无穷者,颜子也。圣同天,不亦深乎!蕴,中所畜之名也。仲尼无迹,颜子微有迹。故孔子之教,既不轻发,又未尝自言其道之蕴,而学者惟颜子为得其全。故因其进修之迹,而后孔子之蕴可见。犹天不言,而四时行,百物生也。常人有一闻知,恐人不速知其有也,急人知而名也,薄亦甚矣!圣凡异品,高下悬绝,有不待校而明者。其言此者,正以深厚之极,警夫浅薄之尤耳。然于圣人言深,常人言薄者,深则厚,浅则薄,上言首,下言尾,互文以明之也。
  
  精蕴第三十
  
  圣人之精,画卦以示;圣人之蕴,因卦以发。卦不画,圣人之精,不可得而见。微卦,圣人之蕴,殆不可悉得而闻。精者,精微之意。画前之易,至约之理也。伏羲画卦,专以明此而已。蕴、谓凡卦中之所有,如吉凶消长之理,进退存亡之道,至广之业也。有卦则因以形矣。易何止五经之源,其天地鬼神之奥乎!阴阳有自然之变,卦画有自然之体,此易之为书,所以为文字之袓,义理之宗也。然不止此,盖凡管于阴阳者,虽天地之大,鬼神之幽,其理莫不具于卦画之中焉。此圣人之精蕴,所以必于此而寄之也。
  
  干损益动第三十一
  
  君子干干,不息于诚,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至。干之用其善是,损益之大莫是过,圣人之旨深哉!此以干卦爻词、损益大象,发明思诚之方。盖干干不息者,体也;去恶进善者,用也。无体则用无以行,无用则体无所措。故以三卦合而言之。或曰:“其”字亦是“莫”字。“吉凶悔吝生乎动。”噫!吉一而已,动可不慎乎!四者一善而三恶,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