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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二程粹言-宋-程颢-第19页

r>鲜于侁问曰:颜子何以不能改其乐?子曰:知其所乐,则知其不改。谓其所乐者,何乐也?
曰:乐道而已。子曰:使颜子以道为可乐而乐乎,则非颜子矣。
他日,侁以语邹浩。浩曰:吾虽未识夫子,而知其心矣。
或谓:佛氏引人入道,比之孔子,为径直乎?子曰:果其径也,则仲尼岂固使学者迂曲所行而难于有至哉?故求径途,而之大道,是犹冒险阻,披荆棘,以祈至于四达之衢尔。
孟子曰: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孔子圣之时者也。知易者,莫如孟子矣。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而后《春秋》作。《春秋》,天子之事也。知《春秋》者,莫如孟子矣。
子曰:孔子之道,着见于行,如《乡党》所载者,自诚而明也。由《乡党》之所载而学之,以至于孔子者,自明而诚也。及其至焉,一也。
子曰:闻善言则拜者,禹之所以为圣也。以能问于不能者,颜子之所以为贤也。后之学者,有一善,则充然而自足。哀哉!
或问: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而与拂父母之心,孰重?子曰:非直不告也。告而不可,然后尧使之娶耳。尧以君命瞽瞍,舜虽不告,尧固告之矣。在瞽瞍不敢违而在舜为可娶也。君臣父子夫妇之道,于是乎皆得。
曰:然则象将杀舜,而尧不治焉,何也?子曰:象之欲杀舜,无可见之迹,发人隐匿而治之,非尧也。
子曰:伊尹之耕于萃,傅说之筑于岩,天下之事,非一一而学之;天下之贤才,非人人而知之也。明其在我者而已。
子曰:董子有言,仁人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度越诸子远矣。
或问:陋巷贫贱之人亦有以自乐,何独颜子?子曰:贫贱而在陋巷,俄然处富贵,则失其本心者众矣。颜子箪瓢由是,万钟由是。
子曰:有学不至而言至者,循其言可以入道。
人曰:何谓也?子曰:真积力久,则入荀卿之言也。优而柔之,使自求之餍而饫之,使自驱之若江河之浸,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杜预之言也。思之思之,又重新思之。思而不通,鬼神将通之,非鬼神之力也,精诚之极也,管子之言也。此三者,循其言皆可以入道。而三子初不能及此也。
子曰:孔子教人各因其才。有以文学入者,有以政事入者,有以言语入者,有以德行入者。
子曰:老氏之言,杂权诈。秦愚黔首,其术盖有所自。
或问:高宗之于傅说,文王之于太公,知之素矣。恐民之未信也,故假梦卜以重其事。子曰:然则是伪也,圣人无伪。
子曰:盟可用,要之则不可用。要而盟,与不盟同。使要盟而可用,则卖国背君亦可要也。是故孔子舍蒲人之约而卒适卫。
子曰:颜子之怒,在物而不在己,故不迁。
子曰:仲尼之门,不仕于大夫之家,惟颜闵、曾子数人而已。
或问:小白、子纠孰长?子曰:小白长。
何以知之?子曰:汉史不云乎?齐威杀其弟,盖古之传者云尔。有如子纠兄也。管仲辅之,为得正。小白既夺其国,而又杀之,则管仲之于威公,乃不与同世之仇也。若计其后功,而与其事威,圣人之言,无乃甚害于义而启后世反复不忠之患乎?
子曰:生而知之者,谓理也,义也。若古今之故,非学不能知也。故孔子问礼乐,访官名,而不害乎生知也。礼乐、官名,其文制有旧,非可凿知而苟为者。
子曰:人所不可能者,圣人不为也。或曰:周公能为人臣所不能为。陋哉斯言也!
子曰:荀子谓博闻广见,可以取道。欲力行尧舜之所行,其所学皆外也。
子曰:工尹商阳追吴师,既及之,而曰:我朝不坐宴,不与杀三人,足以反命。夫商阳惟当致力君命而乃行私情于其间,慢莫甚焉。孔子盖不与也。其曰:杀人之中,又有礼焉,盖记礼者之谬也。
子曰:曾子易【上竹下责】之际,志于正而已矣。无所虑也。与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者同心。
子曰:孔子之道,得其传者,曾子而已矣。时门弟子才辨明智之士,非不众也。而传圣人之道者,乃质鲁之人也。观易【上竹下责】之事情,非几于圣者,不足以臻此。继其传者有子思,则可见矣。
刘安节问:孔子未尝以仁许人,而称管仲,曰:如其仁。何也?子曰:阐幽之道也。子路以管仲不死子纠为未仁,其言管仲小矣。是以圣人推其有仁之功,或抑或扬,各有攸当。圣人之言类如此,学者自得可也。
子曰:在邦家而无怨,圣人发明,仲弓使之,知仁也。然在家有怨者焉,舜是也。在邦而有怨者焉,周公是也。
子曰:尧舜孔子语其圣则不异,语其事功则有异。
子曰:象忧喜,舜亦忧喜,天理人情之至也。舜之于象,周公之于管叔,其用心一也。管叔初未尝有恶,使周公逆度其兄将畔而不使,是诚何心哉?惟管叔之畔,非周公所能知也,则其过有所不免矣。
子曰:齐王欲养弟子以万钟使夫国人有所矜式,其心善矣。于孟子有可处之义也。然时子以利诱孟子门人,故孟子曰:我非欲富也。如其欲富,则辞十万而受万乎?故当知孟子非不肯为国人矜式者,特不可以利诱耳。
子曰:不已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