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旧话,前辈政不如此);从容陈善,闭邪谓之敬。屡访河西之边事,咸耸山东之诏书。嘉其知军戎之情,进而与甲兵之问。尔猷则告,我武帷杨。噫!夙夜宥密,单厥心,勿替协恭之助;国家间暇,明其政,具严思患之防。可授同知枢密院事。”此语妙在将翰林与枢密纽捏成团,殊无苦色。(宋人又有《贺翰林迁兵部启》云:“从横经库,甲乙丙丁四部之书;驰骤词坦,天地风云八方之阵。”)

  凡制诰不称为某人作者,以其人不称也。东菜又尝撰《中书舍人除翰林学士诰》云:“具官某,增主之明,洋洋晁董之对;发帝之令,浑浑虞夏之书。休有德声,最于迩列。是用进陟銮坡之邃,深居钤索之严。近天子之光,允赖谋猷之启沃;见王者之志,展圳命之发挥。”此诰文极清华,亦不称为某作。

  吕东莱《通张魏公启》有云:“先知觉后知,传斯文之正统;小德役大德,为善类之宗盟。扶日毂于庆霄,握斗枢于宥府。国家再造,高鸿烈于汾阳;天地重开,翊丕图于建武。”东莱与魏公之子南轩友善,故极其推尊,而自叙处复极其挹损,云:“每原念于衰宗,尝屡投于化冶。虽迹遥履舄,莫伸磬拆之恭;然气激肺肝,窃效钟鸣之应。”

  杨诚斋(万里)《贺张魏公除都督启》曰:“胡马南牧,拆棰以毙其酋;衮衣东征,投戈而拜吾父。”语亦奇壮。

  杨诚斋《谢提举广东》警联云;“九天晓日,念孤臣将远于长安;四乘秋风,忽宠命载驱于原隰。至于南海,保彼东方。”又云:“海若祝融,弹压波澜之险;朔云边雪,驱除江岭之氛。”谢知福州警联云:“米蘖自将,粗谨酌泉之誓;茧丝是戒,少宽竭泽之嗟。”又云:“政苟安恬,宁有骇舆之马;吏无侵枉,谁为游釜之鱼。”若此之类,俱意新调新。大抵宋人四六,荆公谨守法度,东坡雄深浩博,出于准绳之外。由是分为两派。后来汪浮溪、周益公诸人类荆公,孙仲益,杨诚斋诸人类东坡。

  范石湖(成大)帅蜀,上巳日,大燕乐,语僚佐撰呈,皆不惬意,有石生者一联云:“三月三日,岂无长安丽人;一咏一觞,载讲山阴禊事。”公心肯之。

  孝宗时,上庠试卷时经御览,辛丑大旱七月,私试《闵雨有志乎民赋》,魁士刘大誉赋中有“商霖未作,相传说于高宗;汉旱欲苏,烹弘羊于孝武”之句。时赵温叔为相,孝宗遂欲因此罢之,会有诏迎天竺观音就明庆寺请祷,有为诗者曰:“走杀东头供奉班,传宣圣旨到人间。太平宰相堂中坐,天竺观音却下山。”温叔闻之,遂乞免。

  宋初有年八十二魁大廷者,谢启云:“白首穷经,少伏生之八岁(工绝);青云得路,多太公之二年。”或以为梁颢。绍熙间,有士子年十九以诗赋擢第,梁溪费衮为作启云:“年逾贾谊,亦滥置于秀材;齿少陆机,顾何能于文赋?”盖二者年齿适相上下也。

  楼攻瑰(钥)草《光庙逊位诏》:“虽丧纪自行于宫中,而礼文难示于天下。”盖孝庙上仙,光宗以疾不克亲临丧,遂传位于嘉王也。又草《立韩后制》曰:“书称尧舜禹之传,朕克艰于负荷;诗美姜任姒之圣,后宜谨于仪刑。”于时吴谢李三后皆在长乐,其用姜任姒可谓精切。

  楼攻瑰《谢除参知政事表》有云:“朝廷建辅,号天子之四邻;政事参闻,下丞相之一等。”又云:“负二宜去,有七弗堪。宿恙渐侵,将吁天而致祷;误恩狎至,真地以靡遑。”句句从肺肠中搜出。二宜去,七弗堪,何等精确。唐孔云:“吾二宜去:年老,一也,为左右丞不得进退郎吏,二也。”晋嵇康七不堪,见《绝山巨源书》。

  李诖士普匝逯小洞进国史列传表》云:“录公卿而为世本,肇自有熊;传臣子而易编年,ㄈ繇司马。”高崇奎《辞免内相兼修史表》曰:“玉堂挥翰,誉殊乏于令狐;金匮绸文,才当延于司马。”一则词臣令狐郏一则太史公司马迁,不惟事精,又且对切,视彦中词科表以有熊对司马,此又胜焉。

  庆元初,《奉孝宗御制藏华文阁诏》曰:“经纬天地,道存浑噩之书;鼓舞雷风,仁荡温沌之命。写之琬琰,炳若丹青。太微三光之庭(文亦冠裳),丕阐凤巢之势;上帝群玉之府,遂通龙纪之联。”此高崇奎笔。

  宁宗朝,以伐金诏四方凡二,开禧诏曰:“含垢纳污,在人情而已极;声罪致讨,属胡运之将倾。”翰林学士李壁之词也。嘉定诏曰:“犬羊跨我中原,天厌多矣(后联较胜);狐兔失其故穴,人竞逐之。”与前诏旨大约相似。

  宁宗朝,真西山(德秀)权直学士院,尝代制置司撰瑞庆节表云:“无思无为,化自隆于鼓万;有容有立,德参贯于函三。故修龄与日以长存,虽巧历穷年而莫尽。臣驰神拱北,将指落南。奉万岁之玉卮,遥想行兄隔;上千秋之金鉴,庸伸獒忭之恭。”当时推其雅秀。后来翰苑诸公多袭用之。

  西山掌内制六年,因母请外便养,得除江东运使,谢表云:“轺传初驰,旄倪争睹。谓朝廷所以辍柱下之吏(笔端驰骋),盖圣主将以惠江左之民。因博采于风谣,颇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