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皆剥落,唯二世诏,一面稍见。
李斯《秦望山碑》在会稽,今无。
李阳冰《新泉铭》(阳冰,赵郡人,将作少监)。乃阳冰最佳者,人多以舒原舆之言称《新驿记》。殊不知,此碑胜百倍也。阳冰名潮,杜甫甥也。后以字行,因以为名,而别字少温。《木玄虚海赋》有云:“其下阳冰不治,阴火潜然。”则知与潮,又且有理。人多不知,因详其说。又有李腾,善伪作阳冰书。
《碧落碑》在绛州。字虽多,有不合法度处。然布置美茂,自有神气,当以唐碑观之。世传阳冰卧看三日,毁其佳者数字。又言道士写毕,化鸟飞去,后及字欠一笔。尤为可笑,不知古文正当如此耳(一云:唐韩元嘉子李训等,为妣房氏立)。
《诅楚文》(俗呼《诅楚文》,李斯篆,在凤翔府)。有巫咸、大沈文(音故)、湫氵亚(音夸)驼三种,辞则一。乃后人假作先秦之文,以先秦古器,比较其篆,全不相类,其伪明矣。篆文“皇”,本从“自”,世传始皇谓与皋臭相似,因去一画。不足为病,在前亦有如此者。《峄山》数、成等字,皆与古异,此碑用之,及用《秦权濉纷肿饕病8侵见《峄山》、《秦权》而后创造者,未必不欲人曰峄山用此法。诚古也,其如辨者何?
史籀《石鼓文》(郑氏曰:在凤翔府。宣和间,移置东宫。周宣王太史,或云柱下史)。
薛尚功法帖所载,字完于真本多,故不更具。真本在燕都旧城文庙。
崔瑷《张平子碑》(瑗,字子玉,安平人,济北相。碑在郑州,前后两段)。字多用隶法,不合《说文》却可入印,篆全是汉。
《古印式》二册(即汉官威仪)。无印,本仆自集成者。后人若不得见,只于《啸堂集古录》十数枚,亦可为法。
△附用器品九则
王楚《钟鼎篆韵》七卷(楚,字□□□□人。管衡州露仙观)。衡州本字少所出,在薛氏前。
《无衔钟鼎篆》两册。即薛书本,后重广作七卷。恐人无别,故去其衔,亦间有带衔者在。
《石鼓音》后附《诅楚文》者,又载周穆王吉日癸巳之说。石鼓,郑樵音不可信。
吕大临《考古图》十卷(大临,字与叔,永兴人)。有黑白两样。黑字者,后为有韵图,中欠笥皴椤0鬃终撸博山炉上,误画作人手。
王球《啸堂集古录》二卷(球,字夔玉)。正文共一百纸,序跋在外,其间有古文印数十。有一曰“夏禹”,系汉巫厌水灾法印。世俗传,有渡水佩禹字法,此印乃汉篆,所以知之。又一印曰“孔夫”,首误是孙兹二字。又有《滕公墓铭》,“郁郁”作两字书,且妄为剥落状。然考之古法,叠字只作二小画附其下。秦时大夫,犹只以夫字加二小画,况此叠文者乎?伪无疑矣。
高衍孙《五书韵总》五卷(衍孙,字□□,四明人)。此书篆、隶、真、行、草一字五体,别体皆作小字,随体分注,可备初学者用。间有差处,宜自斟酌。
徐铉篆(铉,广陵人,左散骑常侍)。二徐字迹最多,以其近世,故不条具。铉,字鼎臣;锴,字楚金。笔法(见前)。
林罕《字源偏傍小说》三卷(罕字□□,□□人,国子博士)。此书,言篆与隶相通源流,亦自可采。但有数说与《说文》悖,却系阳冰变法,知之足矣。“是”字上从[1234],巴上从已,加点之类。
葛删《正续千字文》。虽是近人,然字法极好。《千文》有两,续本不可无之。别有陈道士冒名拟本,不见好处。间有碑刻,惜其不多。
△辩谬品六则
延陵季子《十字碑》在镇江,人谓孔子书。文曰:“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按古法帖上止云:“呜呼!有吴君子”而已。篆法敦古,似乎可信。今此碑,妄增“延陵之墓”四字。除“之”外三字,是汉人方篆,不与前六字合。借夫子以欺后人,罪莫大于此。又且因“君”字作“季”字。汉器,“蜀郡”洗字半边,正与此“君”字同,用此法也。以“季”字音,显见其谬。比干墓前有汉人篆碑,亦有此说,盖洪氏《隶释》、《汉隶字源》辨之甚明,此不复具。
《三坟书》,此伪本,大不可信。言词俗谬,字法非古。《尚书》无“也”字,此书有之。“乙戊”字,合{卅几}几戈,此从心加一笔。“走”字合从(音悼),此随俗作之字引脚。其余颇多。
《古文尚书》,系后人不知篆者,以夏竦韵集成。亦有不合古处。若言今古篇次,文法同异,姑存之;言字画则去之。
《古文孝经》,内一篇大谬,今文无之。后人妄欲作古,以古文字集成者。观者当取其字。
《泉志》,闻有泉文近于道者,可以广见。又有妄作“三皇币”及禹时“币”,不可为信。“┇”,此字人谓万字,乃出古钱,不见此书,终不知也。故引入以待好事者。
戴侗《六书故》。侗以钟鼎文编此书,不知者多以为好,以其字字皆有,不若《说文》与今不同者多也。形古字今,杂乱无法,钟鼎偏傍,不能全有,却只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