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盖取诸睽。
养道虽至,禁纲尚疏,但惩其乖乱而已。[睽]
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
刚以承上,柔以覆下,上其栋下其宇之象。栋,屋脊檩也;宇,椽也。若指第二檩为栋,则其
间已有宇,不得[为]上栋也。若指栿为栋,又益远矣。宇[两]垂而下,故言“下宇”。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夬。
礼(成)教备,养道足,而后刑可行,政可明,明而不疑。备一作修。
易说制作之意盖取诸某卦,止是取[其]义与象契,非必见卦而后始有为也,然则是言夫子之言尔。
[阳卦多阴,阴卦多阳。]
[阳卦多阴,则阳为之主;阴卦多阳,则阴为之主;虽小大不齐,而刚柔得位,为一卦之主则均矣。]
阳一君而二民,君子之道也;阴二君而一民,小人之道也。
一其归者,君子之道;多以御者,小人之理。御一作御。阳遍体众阴,众阴共事一阳,理也。是故二君共一民,一民事二君,上与下皆小人之道也;一君而体二民,二民而宗一君,上与下皆君子之道也。
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
正惟存神尔。不能利用,(使)[便]不思不勉,执多以御,故憧憧(之)心劳而德丧矣。将陈恬知交养,故序日月寒暑屈信相感之义(也)。
君子行义以达其道,精一于义,使不思而得,不勉而中,如介于石,故能见几而作。
天下何思何虑,明屈信之变,斯尽之矣。
[天下何思何虑,行其所无事,斯可矣。]“何思何虑”,行其所无事而已。下文皆是[此]一意。行其所无事,惟务崇德,但妄意有意即非行其所无事;行其所无事,则是意、必、固、我已绝。今天下无穷动静情伪,止一屈信而已,在我先行其所无事,则复何事之有!日月寒暑之往来,尺蠖之屈,龙蛇之蛰,莫非行其所无事,是以恶其凿也。百虑而一致,先得此一致之理,则何用百虑!虑虽百,卒归乎理而已[矣]。此章[从]“憧憧往来”,要其有心,至于“德之盛也”,率本此意。咸之九四,有应在初,思其朋,是(咸)[感]其心也。不言心而言心之事,不能虚以受人,乃憧憧而致其思,咸道失矣。憧憧往来,心之往来也;不能虚以接物而有所系着,非行其所无事也。精义入神,豫而已。学者求圣人之学以备所行之事,今日先撰次来日所行必要作事。如此,若事在一月前,则自一月前栽培(挨)[安]排,则至是时有备。言前定,[道前定,]事前定,皆在于此积累,乃能有功。天下九经,自是行之者也,惟豫而已。撰次豫备乃择义之精,若是则何患乎物至事来!精义入神须从此去,豫则事无[不]备,备则用利,用利则身安。凡人应物无节,则往往自失,故要在利用安身,(益)[盖]以养德也。若夫穷神知化则是德之盛,故云“未之或知”。盖大则犹可勉而至,大而化则必[在]熟,化即达也。“精义入神以致用”谓贯穿天下义理,有以待之,故可(推)[致]用。穷神是穷尽其神也,入神是仅能入于神也,言入如自外而入,义固有浅深。“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暑相推而岁成焉”,神易无方体,一阴一阳不测,皆所谓“通乎画夜之道”也。
(屈信相感而利生,感以诚也;情伪相感而利害生,杂之伪也。)“精义入神”,事豫吾内,求利吾外也;[求一作素。]“利用安身”,素利吾外,致养吾内也。穷神知化乃养成自然,非思勉之能强,故崇德而外,君子未或致知也。“精义入神”,(养)[豫]之至也。
义以反经为本,经正则精;仁以敦化为深,化行则显。义入神,动一静也;仁敦化,静一动也。仁敦化则无体,义入神则无方。“精义入神”,要得尽思虑,临事无疑。“精义入神”,固不待接物。然君子何尝不接物,人则见君子闲坐独处,不知君子接物在其中。睡虽不与物接,然睡犹是成熟者。
知几其神,精义入神,皆豫之至也。豫者见事于未萌,豫即神也。
精义入神,利用安身,此大人之事。大人之事则在思勉力行,可以(扩)[推]而至之;未之或知以上事,是圣人(德)盛[德]自致,非思勉可得。犹大而化之,大则人为可勉也,化则待利用安身以崇德,然后德盛仁熟,自然而致也,故曰“穷神知化,德之盛也一。自是别隔为一节。
义有精粗,穷理则至于精义,若(精义)尽性则[即]是入神,盖(为)[惟]一故神。
通天下为一物(在己)[而已],惟是要精义入神。
所存能静而不能动者,此则存;博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