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为卜筮也;若为卜筮,则巫祝在,夫子不以之首六经也;
  夫子以易为六经之首者,以其用明天人之道,类万物之情;定日月之行,奠山河之度;可以致治平之业,可以正性命之功;
  可以四达神鬼之情;可以敷教化之德;故其用在此,而不为卜筮也。
  然卜筮亦易所固有,卦爻之辞,吉凶之占;悔吝之途,君子小人之道;皆着于象数,征于言文;苟按其数而卜之,因其辞而决之;
  则所谓易逆数也。通变化而行鬼神者,皆在传中揲卦之法,可见之也;故经不备者,传则补之;经取其约,约而后尊;传取其博,博而后宏;
  用宏而道尊,则易之精粗皆备;故传所举者,有各易之例;凡连山归藏之类,八宫岁象之图;上自先天,旁及河洛,无不征取,以为周易之辅,而明易道之大也。
  故读经则专文王之制,虽伏羲之序不列;读传则必广搜各易之图,而不限于一种;此讲易时必旁及各序也。
  人或疑其言之杂,不知正欲其杂也;人或谓异于经文,不知正求其异也;
  杂则变例多,而用可广;异则分类明,而道可通;此传之本旨,夫子订易之征意也。故传中之辞,各不相类;
  方位次序各不同;名类上下各不一,其所以然者,各易之原制如是也。
  各易皆可用于卜筮,而周易最善;其次则八宫纳甲法,其次则岁象六日七分术;
  而伏羲先天本卦方圆序,则为示修养之道,明先天之气;
  若用于卜筮则浅矣!然亦能通,不过难测耳;至俗傅各种卜易法,皆由数者变化而来,有当有未当也;
  与周易等者,前有连山、归藏,后有夫子杂卦;皆以卦爻象数为本,不取甲辰,不用日月;其道简而理微,人多难知;
  故卜者不用,而好八宫与岁象术;其实理数一也,苟通者无所忤焉。
  做周易之卜,古之史传常见其例;其应甚灵,岂古可用,而今不宜哉?
  盖用之在人,能诚而通神者,何易不可灵? 否则虽俗浅之术,亦不得其效;
  故易之用,不在序之异也;序之所异,不为卜也;其理见前,可以知矣,周易之精,在以后天之物象,明先天之气数;
  一卦一爻,各有所象,而贯通先后天,以明其变化;故不枝不离,而独来独往;为最宜于时中之道,合于戒慎之教也。
  以文王作此,正囚辱之时;忧天下之乱,存革正之心;鉴前人之敝,立新教之意;故其辞巽而决。其旨正而中,其道极变化,而仍守常度;
  其志攘暴乱,而先重仁德,故与夫子中庸之教,修道戒慎为本;忠恕时中为用,立诚复始为成,其义正同。
  夫子取之以继尧舜之传,而明文武之治,即所谓祖述宪章者,易经居其首也,中庸之书,继易而作;皆言事而归于道,言人而归于天,原怡返终,正其性命,明物达情,通其精粗;
  故言博而约,辞详而明;为古圣心传之所存,而儒家至教之所寄也。后之学者当加意焉!
  
  亚圣讲述——孟子
  夫子删定六经,取文王之易为首,同于尚书,为三代以上之遗;于此可见二帝三王之政教,神农伏羲之制作也;
  而不取连山、归藏,及伏羲神农之易,独采文王者;
  为文王之易,即各家之所传;传至文王变例已多,易道更明,易习易知也,伏羲神农尧舜之时,有象无文,有文未备;连山、归藏之易,有文异义,有变未全;唯文王之易,象仍古昔,文备义明;变推新例,体具用昭;
  故言易至文王,为最宜于时之制,而易道亦更发皇光大矣!
  此夫子序易,以周易为本者也;然周易虽善,旧制亦不可尽弃;伏羲之作,固为易之源,不可不知;即神农尧舜夏商之易,亦不可不明;
  则将其说备载于传,系之于经,故曰系辞。而以证诸经文,广其变,推其用也;
  故有先天乾坤上下之位序,为伏羲之遗,即天地定位一章所述也;有日月成岁,合乎天行之序,即揲蓍求卦象一岁之一章所述也;
  有纳甲应爻,分宫飞伏之序,即出震齐巽,先甲后甲各所述也;
  有日月代行,水火上下之序,即后天卦位,三索得男女各节所述也。
  其它如地代有终,归藏之羲也;艮为终始,连山之义也,方圆之图,伏羲之制也;
  纳甲纳音,黄帝之制也;岁象辟卦,神农之制,及于尧舜,而更推衍者也;
  九宫五行,五运六气,河洛之遗,及于黄帝,而更发明者也。
  故易者成于各圣,传于千古,而其义备于传,以与周易证明也。夫子犹以为未足,更合伏羲文王之作,先后天之象,各家之制,而成杂卦传;
  杂者合也,合各种而一之,以见其会通一贯之义也;
  故以之终诸书,而成夫子之易,是易虽取文王,而仍包各书,夫子之作亦附焉,此读者所宜知也。
  易之致用,一而已;一者道也,故各易,皆为明道用;
  无论为伏羲,为文王,为先天后天,为连山、归藏,皆不离于道;然道自一,何以各易不同?
  则为明道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