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凶道也。
  郭氏雍曰:进道有渐而后可久,在《恒》之初,浚而深求,非其道也。
  王氏申子曰:可恒之道,以久而成,始而求深,是施诸己则欲速不达,施诸人则责之太遽者也,故凶。
  苏氏濬曰:凡人用功之始,立志太锐,取效太急,便有欲速不助长之病,故曰“始求深”,盂子言“深造必以道”,正是此意。
  九二悔亡,能久中也。
  程传 所以得“悔亡”者,由其能恒久于中也,人能恒久于中,岂止亡其悔,德之善也!
  集说 胡氏炳文曰:九二独提“能久中”。诸爻不中,故不久可见。
  不恒其德,无所容也。
  程传 人既无恒,何所容处,当处之地,既不能恒,处非其据,岂能恒哉?是不恒之人,尤所容处其身也。
  案 此“无所容”,与《离》四相似,皆谓德行无常度,自若无所容,非人不容之也。
  久非其位,安得禽也。
  程传 处“非其位”,虽久何所得乎,以田为喻,故云“安得禽”也。
  集说 王氏弼曰:恒“非其位”,虽劳无获也。
  妇人贞吉,从一而终也。夫子制义,从妇凶也。
  程传 如五之从二,在妇人则为正而吉,妇人以从为正,以顺为德,当终守于从一。
  夫子则以义制者也,从妇人之道,则为凶也。
  集说 项氏安世曰:九二以刚中为常,故“悔亡”,六五以柔中为恒,在二可也,在五,则夫也父也君也,而可乎。妇人从夫则吉,夫子从妇则凶矣。
  杨氏启新曰:爻辞只曰“妇人吉”,《象传》又添一“贞”字,明“恒其德,贞”,为妇人之贞也。
  振恒在上,大无功也。
  程传 居上之道,必有恒德,乃能有功。若躁动不常,岂能有所成乎!居上而不恒,其凶甚矣,《象》又言其不能有所成立,故曰“大无功也”。
  集说 王氏安石曰:终乎动,以动为恒者也,以动为恒,而在物上,其害大矣。
  王氏申子曰:此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其好功生事之过乎。故圣人折之曰“大无功”,言振扰于守恒之时,决无所成也。
  天下有山,遯。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
  本义 天体无穷,山高有限,《遯》之象也。“严”者,君子自守之常,而小人自不能近。
  程传 天下有山,山下起而乃止,天上进而相违,是遯避之象也,君子观其象,以避远乎小人。远小人之道,若以恶声厉色,适足以致其怨忿,唯在乎矜庄威严,使知敬畏,则自然远矣。
  集说 石氏介曰:“不恶而严”,外顺而内正也,尚恶则小人憎,不严则正道消。
  张子曰:“恶”读为憎恶之“恶”,“远小人”不可示以恶也,恶则患及之,又焉能远?“严”之为言,敬小人而远之之意也。
  杨氏时曰:天下有山,其藏疾也无所拒,然亦终莫之陵也,此君子远小人不恶而严之象也。
  郭氏雍曰:君子当遯之时,畏小人之害,志在远之而已。远之之道何如?不恶其人而严其分是也。孔子曰:疾之已甚,乱也。不恶则不疾矣。
  俞氏琰曰:君子观象以远小人,岂有它哉!不过危行言逊而已。逊其言则不恶,不使之怨也;危其行则有不可犯之严,不使之不逊也。此“君子远小人”之道也。
  案 “天下有山”,以山喻小人,以天喻君子,似未切。盖“天下有山”,山之高峻极于天也,山之高峻者,未尝绝人,而自不可攀跻,故有“不恶而严”之象。杨氏之说,盖是此意。
  程传 见几先循,固为善也,遯而为尾,危之道也,往既有危,不若不往而晦藏,可免于灾,处危故也。古人处微下,隐乱世,而不去者多矣。
  案 《程传》以不遯为免灾,朱子以晦处勿有所行为免灾,故朱子尝欲劾韩伏胄,占得此爻而止。
  执用黄牛,固志也。
  程传 上下以中顺之道相固结,其心志甚坚,扣执之以牛革也。
  集说 侯氏行果曰:上应贵主,志在辅时,不随物遯,独守中直,坚如革束,执此之志,“莫之胜说”,殷之父师,当此爻矣。
  蔡氏清曰:谓自固其志,“不可荣以禄也”。
  附录 孔氏颖达曰:“固志”者,坚固遯者之志,使不去己也。
  系遯之厉,有疾惫也。畜臣妾吉,不可大事也。
  程传 遯而有系累,必以困惫致危。其有疾乃惫也。盖力亦不足矣,以此昵爱之心,畜养臣妾则吉,岂可以当大事乎。
  集说 张氏清子曰:当遯而系,故有疾而厉,至于惫乏也。唯当以刚自守,止下二阴,而畜之以臣妾之道,然后获吉,又岂可当大事乎。
  案 “不可大事”,言末可直行其志,危言危行也,与《彖》“小贞言”,《大》“不恶而严”之意,皆相贯。
  君子好遯,小人否也。
  程传 君子虽有好而能遯,不失于义,小人则不能胜其私意,而至于不善也。
  集说 俞氏琰曰:爻辞云:“好遯,君子吉小人否”,爻传不及吉字,盖谓唯君子为能“好遯”,小人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