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盛长。其气从升后散大于外,如腾涌之波,燎原之火,在人则心应之,而见钩脉。即《玉机真
藏论》所谓其气来盛去衰;《平人气象论》所谓脉来累累如连珠,如循琅 者是也。气转而西属金,
位当申酉;于时为秋,万物收成。其气从散大之极自表初收,如浪静波恬,烟清焰息,在人则肺应之,而
见毛脉。即《平人气象论》所谓脉来厌厌聂聂,如落榆荚者是也。气转而北属水,位当亥子;于时为冬,
万物合藏。其气收降而敛实,如埋垆之火,汇潭之泉,在人则肾应之,而见石脉。即《玉机真藏论》所谓
其气来沉以搏;《平人气象论》所谓脉来喘喘累累如钩,按之而坚者是也。以上经论所云四时诸脉,
形状虽因时变易,其中总不可无和柔平缓景象。盖和缓为土,即是胃气,有胃气而合时,便是平脉。
《玉机真藏论》云∶“脾脉者,土也,孤藏以灌溉四旁者也。”今弦钩毛石中有此一种和缓,即是灌溉四
旁,即是土矣,亦即是脾脉矣。以其寓于四脉中,故又曰∶“善者不可得见。”《平人气象论》亦云∶“长夏
属脾,其脉和柔相离,如鸡践地。”察此脉象,亦不过形容其和缓耳。辰戌丑未之月,各有土旺一十八
日,即是灌溉四旁之义。故分而为四,有土而不见土也。若论五行,则析而为五,土居其中,是属长夏。况
长夏居金火之间,为相生之过脉,较他季月不同,故独见主时之脉。二说虽殊,其义不悖,当参看之。所
谓太过不及者,言弦、钩、毛、石之脉,与时相应,俱宜和缓而适中,欲其微似,不欲其太显;欲其微见,不欲
其不见。今即以一弦脉论之,若过于微弦而太弦,是谓太过,太过则气实强,气实强则气鼓于外而病
生于外。脉来洪大、紧数、弦长、滑实为太过,必外因风寒暑湿燥火之伤。不及于微弦而不弦,是谓不及,
不及则气虚微,气虚微则气馁于内而病生于内。脉来虚微、细弱、短涩、濡芤为不及,必内因喜怒忧思
悲恐惊七情之害。其钩、毛、石之太过不及,病亦犹是。
循序渐进,运合自然;应时即至,躁促为愆。
上古《脉要》曰∶“春不沉,夏不弦,秋不数,冬不涩,是谓四塞。”谓脉之从四时者,不循序渐进,则四塞而
不通也。所以初当春夏秋冬孟月之脉,则宜仍循冬春夏秋季月之常,未改其度,俟二分、二至以后,始
转而从本令之王气,乃为平人顺脉也。故天道春不分不温,夏不至不热,自然之运,悠久无疆。使在人
之脉,方春即以弦应,方夏即以数应,躁促所加,不三时而岁度终矣。其能长世乎!故曰,一岁之中,脉象
不可再见。如春宜弦而脉得洪,病脉见也,谓真藏之气先泄耳。今人遇立春以前而得弦脉,反曰时已
近春,不为病脉;所谓四时之气,成功者退,将来者进。言则似辨,而实悖于理矣。
四时百病,胃气为本;脉贵有神,不可不审。
土得天地冲和之气,长养万物,分王四时,而人胃应之。凡平人之常,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五脏六腑皆
以受气。故胃为脏腑之本。此胃气者,实平人之常气,不可一日无者,无则为逆,逆则死矣。胃气之见于
脉者,如《素问・玉机真藏论》曰∶“脉弱以滑,是有胃气。”《终始篇》曰∶“邪气来也紧而疾,谷气来也
徐而和。”是皆胃气之谓。故四时有四时之脉,四时有四时之病,但土灌溉四旁,虽病态百出,必赖之
以为出死入生之机也。比如春令木旺,其脉当弦,但宜微弦而不至太过,是得春胃之冲和。若脉来过
于弦者,是肝邪之胜,胃气之衰,而肝病见矣。倘脉来但有弦急,而绝无冲和之气者,乃春时胃气已绝,
而见肝家真藏之脉,病必危矣。钩、毛、石俱准此。以此察胃气之多寡有无,而病之轻重存亡,燎然在目
矣。故蔡氏曰∶“不大不小,不长不短,不滑不涩,不疾不迟,应手中和,意思欣欣,悠悠扬扬,难以名状者,
胃气脉也。”东垣曰∶“有病之脉,当求其神。如六数、七极,热也。脉中有力,即有神矣。为泄其热。三迟、二败,
寒也。脉中有力,即有神矣。为去其寒。若数极、迟败,脉中不复有力,为无神也。而遽泄之、去之,神将何根据
耶!故经曰∶‘脉者,气血之先;气血者,人之神也。’”按王宗正诊脉之法,当从心肺俱浮,肝肾俱沉,脾在
中州。即王氏之说,而知东垣所谓脉中有力之中,盖指中央戊己土,正在中候也。胃气未散,虽数而至
于极,迟而至于败,尚可图也。故东垣之所谓有神,即《内经》之所谓有胃气也。
三至为迟,迟则为冷;六至为数,数即热证。
一息而脉仅三至,即为迟慢而不及矣。迟主冷病。若一息而脉遂六至,即为急数而太过矣。数主热病。
若一息仅得二至,甚而一至,则转迟而转冷矣。若一息七至,甚而八至九至,则转数而转热矣。凡一二
至与八九至,皆死脉也。
迟数既明,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