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不安,先治于心,攻其鬼而断其相传之势,火邪扑灭,肺药未投,而喘嗽之消灭,十亦去八
九矣,次治于肺,解其邪,而保安其金气也,后治于肾,清其脏,而还其真气也,当此未治
,而至于肺传之肝,筋骨痿痹,隐伏于床,治之亦徒劳功。如此所为,考其根源,定其传受
,而审其刑克也,夫五脏温和病安从来,将养乖宜,病生于变,是则百病之起,虽千变万化
之几,而要其所归,不出于寒温热冷而已。冷者不可治之以温,名曰不及,凉而治之以热,
名曰太过。不及者,病之不能灭,而太过者,反有所伤于真气也,冷者热之,寒者温之,轻
重得宜,疾徐有制,动无毫厘之失,而所疗之病,举获万全。此所为分其冷热寒温者矣。传
曰∶狂风入林,枯枝先折,猛雨破堙,隙者先坏,则八邪之所以感伤于人,莫非乘隙而入,
此人之所病,不能无内外上下之辨也,肺气喘嗽,胶痰坚实,伏在胸中,潮涎并起,倾损性
命,如此之类,病在上也,脚膝痿软,行步无力,腰胯沉重,如此之类,病在下也,生于皮
毛,染于筋骨,忽寒所中,饮食不消,忽热毒所攻,大府秘涩,百端随人冷热,如此之类,
病在内也,在上者吐之而安,然不可吐者当制之以缓,在下者补之而愈,然不可补者当制之
以急,在外者可针可灸可汗,随其所宜,而在内者可攻可补可下,随其冷热而已,其治之有
方,其辨之有法,亦何患乎所投之药,无必胜之验者哉,此辨其上下内外者也。夫五味爽人
之口,五色盲人之目,嗜欲无穷,贪着不已,忧患迭生,精神 坏,而真残根伐,是人之不
能无虚实也。实者为有余,虚者为不足,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而补泻之间,又有内外
之辨,故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五脏六腑之内,实者通之以药饵,四
肢八节之外,实者泻之以针石刺,此其补泻之有所不同也,乃所为分其虚实者矣,夫古之人
,年满百而动作不衰,今之人,年未满五十而动作有衰,非天之私于古而祸于今也。古之人
知养道之术,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血气安和精神内守,故年满百而动作不衰
,盖真全而邪气不能胜也,今之人不知养道之术,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血气枯衰,精神耗
散,乃有胎胎相传,病病相孕,受气虚微,肌体羸弱,呼吸喘息之间,而百病臻凑于五脏六
腑者矣,此无他,精虚神乏,而外邪得以干其阴阳之正气也,善为医者,保其真,去其邪,
无使其过剂之药,反有以贼其真也,此所谓分其真邪者矣,乃至有隔绝痞塞不通,空虚微弱
失守,虽三尺之童,亦耳闻而心识者矣,夫病之在内,药饵攻之,病之在外,针石取之,其
有病势之急,而药石之功缓而难制,圣人不能灸之法,类而举之,若今阴毒伤寒,其四肢八
节皆冷,面青唇黑,不知人事,急于气海灸之,一灸不过十数壮,而人神气完复矣,又有夏
暑之月,任意取凉,频饮凉水,忽饮冷酒后,恣贪色欲,精气至虚,阴邪壮盛,阴阳相夺,
阴气偏胜,独守下元,阳气虚微,上攻头项,其病脚冷如雪,四肢八节俱寒,脉气深伏,但
有其热如火,其痛难忍,方此之际,针石何济,急于气海上灸之,一灸不过数十壮,而日前
之所饮凉水冷酒皆转下,须臾四肢八节俱暖,而阴阳之气仍相交际者,又有冷热之痈肿,忽
鲜赤而疼痛,忽坚硬而不痛,急以湿纸帖其上,寻其纸之先干处,便灸,一灸至百壮余而后
止,若以冷肿而纸上不得其先干处,即于肿处当头着灸,亦以百壮而止,但量肌体浓薄,方
可安灸,瘦薄者少灸,肥浓者多灸,忽是冷肿,灸而不痛,则以闻痛而止,因吃硫黄后有此
病,更在虚处不请安灸,夫病之可汗可下,可针可灸,其缓急之序,重轻之别,操之不失其
宜,施之各有其度,又何患乎人之不安,病之不愈者哉。呜呼!
天地无全功,圣人无全能,虽黄帝、岐伯之论,尚有不治之病,则今有非常之候,不得
其详,未明其实,阙而勿治,医者不为之辱也,苟其病之炽盛,人之危笃,医者既明其理,
又识其详,当此之时,不可有分毫之怯,急以毒药验针,回其生于万死之地,举必万全,然
非至神,无能与此,愚者行之,无异于操刀杀人也,如此所为,阙于不精,勇于必验者矣,
此皆持之有术,治之有统,不可相逾于规矩权衡者也,至于病之有非五行之所传化,若寒壅
之相交,阴阳之相伏,忽似热而反寒,忽似寒而反热,忽两寒两热之相攻,忽有余不足之相
碍,千变万化而生人之大病苦,今若肺藏本有实热。反因临大风,冒大雨,极感于寒邪之气
,寒邪之气客于肺经,寒热相交发而成嗽,医者治之,投以凉药,顺其肺气,则助其寒邪之
势,而嗽愈增,投以暖药,则激其本藏之热,而加喘急,寒温之药,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