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暑。面色惨淡,唇口舌皆淡白色,四肢困倦,神气萎靡,自汗烦渴,或说诡话,宜用清暑益气汤。
一、本脏发热。邻家有流行痘者,不可误除。
一、本脏有虚。面色白,口气微,唇舌淡色,或发嗽热必轻微,治宜用五味子、麦冬、冬花、白术、白茯、陈皮等味,服之自愈。
一、本脏有热而发烧热者,面色红燥,口中作渴,鼻门干燥,或大便秘结,治宜泻白散。
心经烧热有二。
一、面红狂躁,唇舌色红紫,口气莽莽,小便赤,治用黄连、生地、木通、甘草、竹叶。
一、舌白,口气微,小便清,惊悸,烧热微微,此虚烧也。治用茯神、远志、甘草。
脾家烧热有三。
一、实热。舌唇、牙床皆红燥,或破裂,或碎烂,或大便秘结,或泻黄,或口渴气莽,治用石膏一钱,灶心土三钱,黄芩,甘草。
一、虚寒。脾本无寒,虚则生寒,面生惨淡,唇口淡白,微渴,口气微微带温冷,烧热势微,治用六君子汤。气虚即脾虚,治法同。
一、实痰烧热。脾本有痰,因湿而动,或兼食伤面色黯晦,唇有晦色,喉内痰势响滑,治宜六君子汤加藿香。
肝经烧热有一。
一、肝经烧热。面色青,目直视,或惊,或转筋,或两手寻衣捻物,或多怒,治用泻肝汤,或天保采薇汤。
时毒烧热有一。
一、时毒烧热。或肿颈,或肿腮,或身有肿毒,或头疮,搽药疮愈,毒瓦斯归内,气喘,治用天保采薇汤托解。疮复出,仍用天保采薇汤一、二剂,自愈。
血虚烧热有一。
一、血虚烧热。面无血气,下午至夜烧热加重,唇口白淡,大便常滞而不出,出则溏泻,治用四物汤。
余会试都门,有粤东臬司张玉川乃嫒,年十三岁,身极瘦弱,每食只能一茶钟许,终日微微烧热,下午加甚,都中医俱作童痨治,不效。延余一望,知为血虚。血虚必肠胃无滋,以致窄狭,故不能多食。用四物汤加浓朴、橘红,服十剂,兼用熟大麦米为饭,半月愈。此望色审窍而知血虚烧热之一验也。
[卷三] 辟诸惊名之谬
夏禹铸曰:小儿发惊而村妇庸夫,多以铁针于儿手挑筋破肉,噫,异矣。此丧心之村妇、觅食之庸夫,不知惊之为惊,而误认为筋骨之筋也。盖惊者惊吓也,由儿先有内伤复来外感,肺窍痰迷,心无所主,一着惊而即发也,若不豁痰以疗惊,祛风以止掣,只把手筋挑断以免筋抽,不犹之止儿之啼而惟塞其口耶。况惊属心,筋属肝,若挑筋以治惊,便与明纪上有云,女婿牙疼灸岳母的脚后跟又何有异。推前人所称,蛇丝、马蹄、鲫鱼、乌鸦等惊名之意,无非为后之痴人立其名色,告以病表,使易识耳。因儿舌吐出如蛇舌,遂以蛇丝惊名。儿手足撑踢如马蹄,遂以马蹄惊名。儿口动如鱼吮水,遂以鲫鱼惊名。儿身黑如乌鸦,遂以乌鸦惊名。如执此以治惊,则当用雄黄以治蛇丝,绊马绳以治马蹄,香饵以治鲫鱼,穿杨箭以治乌鸦,方为中病之药。然筋亦有时而抽者何,盖筋属于肝,血行于筋,气以行血,肝有贼邪,则气血与贼邪交战而不行,以致筋受风邪而抽掣耳,故豁痰以疗惊,祛风以止掣,乃莫破之理。余妙法备传,较之玉宫紫府之仙方,枯木回春之造化,不相轩轾。凡我同人,万不可以蛇丝诸诡名,执为正论垂之,以杀有冤莫诉之婴儿也。
[卷三] 阐明发惊之由兼详治惊之法
夏禹铸曰:惊生于心,痰生于脾,风生于肝,热出于肺,此一定之理也。热盛生风,风盛生痰,痰盛生惊,此贼邪逆克必至之势。疗惊必先豁痰,豁痰必先祛风,祛风必先解热,而解热又以何者为先乎?肺主皮毛,皮毛为贼邪入内之门户,彼风、寒、暑、湿、燥、火六邪之来,皮毛受之即入犯乎肺,肺本出热地也,燥火暑邪一入,则热与热根据而热盛;风寒湿邪一入,肺窍为之闭塞,则热无所泄而热亦盛。若解热必先祛邪,前书上只云解热,并未说到祛邪,今以祛邪之法详之,一用拿,一用推,一用灯火,一用灸,一用药。
[卷三] 惊痫死症辨
先君初明有曰:如儿体不近肥,痰不甚盛,不省人事,张目视人者,在精威二穴对拿紧,了不知痛,竟无挣声模样,惟咬齿摇头,此肺经已绝。肺,金也,如钟磬之类,空则声亮,碎则声无,治之无益。
夏禹铸曰:惊之为症,症属有余。语云:宁医有余,不医不足。既曰有余胡亦有死,我知之矣,此乃肺气先弱,肺主皮毛,淫邪一犯,肺实受之,是已弱又加弱也。由肺犯肝,由肝犯脾,理应犯肾。奈肾只虚位,却无实地,亦且水乡,风则可动而热与燥火俱不得下,其势又难中阻,只得又顺传入肺,嗟嗟,肺气几何而能堪此重困耶。到此地位,须得聚窟中返魂树、西域内更生香,庶乎可活。
[卷三] 惊痫活症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