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以木通、滑石佐之,尤能透达,虽然,大便小便脉络相贯也,人有多日小便不通,但用神保丸。(血燥津液涸,皆致便难。神保丸等治实症固妙,而年老液涸者,不可不审。)作葶苈丸,大泻数行,小便自利。按:此法实者可用,不可不审。二便俱闭,只利大便,小便须臾自下。若气已脱,下之即绝,固之则溺与燥矢膨满腹肠间,恐反增剧,升之使气自举,而秽独不为气所结,自然通利,则呕恶不堪,宜何处之。家姑八十余,尝得此患,余惟欲调气利小便之药,虽仅获效,而不收全功。尝慰之,令勿性急,后因不能忍,遽索末药利下数行,不以告余。自谓稍快矣,而脉忽数动一止,气息奄奄,颓然床褥,余知真气已泄,若不收摄,恐遂不救。急以生脉药投之,数剂后,结脉始退,因合益血润肠丸与服,劝以勿服他药,久之自有奇效。如言调理两月余,而二便通调,四肢康胜如平时矣。向使图目前之快,蔑探本之明,宁免于悔哉。便秘是老人常事,盖所固而不泄,故能寿考。而一时难堪,辄躁扰而致疾,若求通润之方,非益血而滋肾,乌乎可也。丸方虽为家姑设,而可以通行天下,故表而出之,以为孝子养亲,仁人安老之一助云。

  益血润肠丸,熟地黄六两,杏仁炒去皮尖,枳壳麸皮炒黄,麻仁拣去壳令净,壳反涩大肠也,备三两,以上三味各杵膏,橘红三两五钱,阿胶炒,肉苁蓉酥煮透烘干各一两五钱,苏子炒研,琐阳酥煮,荆芥各一钱。

  上末之,以前三味膏,同杵千余下,仍加炼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空心白汤下。

  大法云:大便秘,服神芎丸。大便不通,小便反利,不知燥湿之过,本大肠少津液,以寒燥之药治之。是以转燥,少服则不济,多服则亡血。所以不通,若用四物、麻子、杏仁之类则可。经云:燥则为枯。湿剂所以润之。肾燥便难也。

  益血润肠丸,乃王道之师,非神芎丸之瞑眩。若津涸液少,当用四物润燥,间服益血润肠丸。

  卷下

  疝

  朱丹溪于此道中甚有发明,而其临症处方,又多以扶植元气为主,孰虑人遭厄运,其手书皆不传,而传于世者,皆为盲夫俗子裁剪增续,疵谬实多。《纂要》一书,其舛尤甚。凡丹溪长处皆为删去,甚可恨也。即如疝症一门,首载云:专主肝经,与肾虚而致者甚多。肝乃肾之子,而前阴肾之窍也,欲补其肝,能无顾其母乎,而世俗执肝无补法之论,逢一疝症,辄为肝实,过用克伐,死者多矣。今《纂要》中全不载一补法,时师既无正悟之明,又无他书足考,焉得而不误也。按:丹溪云,疝有挟虚而发者,其脉不甚沉紧,而豁大无力者是也。当以参、术为君,疏导药佐之,何尝封锁补法哉。张仲景治寒疝腹中痛,又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半肉汤主之。《本草衍义》称其无不应验,岂非补肝之效乎。余每治病甚气上冲心危急者,以八味丸投之立应,又补肾之一验也。又大便不通者,当利大便,如许叔微、罗谦甫,皆用芫花是已。今如《纂要》云:不干肾经,则五苓不当用。又言:疝不可下,则芫花不当用。而所列者,惟数种破血之药,苦辛杂收,寒热无别,既不能补肝肾之真阴,又不能通利二窍,使邪有所泄,而耗其气于冥冥之中,且日趋于危而不自觉也,岂不悖哉。

  疝有七种,治当分别。虚实寒热,未可泥于温补。亦不可过用破气之品,景岳言之详矣。

  卷下

  痔论

  《内经・生气通天论》云:风客淫气精乃亡,邪伤肝也。因而饱食,筋脉横解,肠 为痔。

  盖风气通于肝,而淫气者,阴阳之乱气也。因其相乱,而风客之则伤精,伤精则邪入于肝矣。

  而又饮食自倍,肠胃乃伤,阴阳不和,关膈壅滞,热毒下注,血渗大肠,肠 痔漏,安得以免。

  气虚湿热下注大肠。

  卷下

  附骨疽

  一人生附骨疽,脓熟不得泄,溃而入腹,精神昏愦,粥药不食,医皆束手。延余治之,诊其脉细如蛛丝,气息奄奄欲绝。余曰:无伤也,可以铍针刺其腹,脓大泄,然皆清稀,时若蟹吐沫,在法为透膜不治。或讥余。余曰:无伤也,可治,参、 、附子加厥阴行经之药,大剂饮之,为制八味丸,丸成服之,食大进,日啖饭升余,约数旬而平。余所以知可治者,溃疡之脉洪实者死,微细者生。今脉微细,形病相合,知其受补。故云可治也。所以刺其腹者,脓不泄,必有内攻之患,且按之而知其深,即刺之无苦也。所以信其不透膜,即透膜无损者,无恶候也。所以服八味者,八味丸补肾,肾气壮而上升,则胃口开而纳食故大进也。泄浓既多,刀圭之药,其何得济,迁延迟久,且有他患,故进开胃之药,使多食粱肉以补之,肌乃速生,此治溃疡之要法也。

  古疡医必审经络,明虚实,别脏腑脉候荣卫气血之源,非今之疡医,仅知敷贴,不明经络脏腑,是庸工也。

  卷下

  乳痈

  庚午余自秋闱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