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解风热,消浮肿。蔬圃中妙品也。

  食茱萸即古人重九登高所佩者,种类不一;俗名辣椒、辣茄、辣虎,称谓亦不一也。味极辛,性大热。少食能疏风秘,故世人误以为性凉,而阴受其祸者多矣。凡阴虚血热之人,切不可食。

  糯米可酿酒,甘酒之人日多,酿酒之家日众,种糯之田日广,则种粳之田日夺,而米价日增矣。民无盖藏,岂非大病?医国之工,可不为之计乎!(刊)米价日贵,固病国病民之大故也。今则银价日昂,漏卮莫塞,其病益剧矣。医国之工,尤当早为之计也。

  粳米为养人之至宝,而荒歉时有,不可不豫筹积储之法也。最简易者,但将饭干晒透,永远不坏。饥者嚼一撮,得米气便可不死。每年各家留饭一斗,晒透入瓮,存储干燥处,甚不费力,贫富皆可为之。若得家家如此,远胜积谷备荒多矣。

  (注)以糯米一斗淘净,百蒸百晒,捣细入瓮,存干燥处亦不坏。日服三勺,渴则饮之,斗米可度一月。

  家有老人不能嚼饭干者,不可不知此法。故补录之。

  蚕豆实于蚕时故名,一名佛豆,佛诞可荐新也。补中益气。小儿禁食,恐难化也。龙喜取之,故开花遇雷电,则不结实。海船内有蚕豆一粒,即不能出洋,龙欲取之也。航海者不可不知。

  石膏余师愚以为治疫主药,而吴又可专用大黄,谓石膏不可用,何也?盖师愚所论者,暑热为病,暑为天气,即仲圣所谓清邪中上之疫也,又可所论者,湿温为病,湿为地气,即仲圣所云浊邪中下之疫也。清邪乃无形之燥火,故宜清而不宜下,浊邪乃有形之湿秽,故宜下而不宜清。二公皆卓识,可为治疫两大法门。故学医不比学诗文之可专尚一家,如诗法三唐、文宗两汉,已可横绝一时,医必博览诸书而知所取舍,不为古人所欺,庶能随证用药而不误世也。

  (校)林观子先生云:陶节庵之于伤寒,其所窥者止大纲粗迹,而非穷神极变之精微,故王金坛谓其聋瞽后学,为仲圣之罪人,非过论也。奈今之治伤寒者,率守陶氏一家之书,以为轨则,可不叹哉!又王予中太史《白田集》,论陶氏以伤寒与温暑诸证解表不同,而治里则同为大不然,且谓承气、白虎岂可以治温暑。噫!太史虽深究理学,实未知医学,何必发此议论以误后人耶!深恐世之读其书者,信其学问而并信其医,故附及之。

  (刊)萧山郁龙士《瑶史》载杨天安云:杭州李车儿后裔仁山先生,真痘科大作手。一火痘闷证,用石膏斤半熬汤,煎黄连五钱为剂,发犹未透,为加金汁一盏始愈。以金汁乃浊阴,可治亢阳也。雄按:此深得费氏之法者,痘证挟疫,岂不信然。

  盐味最咸,《泰西水法》云:辛甘酸苦皆寄草木,独咸寄于海水,而海水不冰者,海水咸也。故曰咸者,生于火也。火燃薪木既已成灰,用水淋灌即成灰卤,燥干之极,遇水即咸,此其验也。愚谓惟其属火,故生物遇之即死,盖体润而用燥之物也。古人但云咸能软坚,咸能润燥,而不知咸能坚软,咸能燥湿。试观一切易腐之物,得盐腌之,即坚干而可经久。凡盐仓任务之人,从无患香港脚者,以其日践踏于盐地,故湿气不能病也。然燥物遇咸则润,故盐能烂铁,是软坚也,湿物遇咸则燥,故盐能干液而坚软也。味过咸即渴者,干液之征也。既能干液,则盐味属火无疑。燥湿坚软,固其宜矣。但味虽属火而性下行,虚火上炎者,饮淡盐汤即降,故为引火归元之妙品。吐衄不止者,盐卤浸足立愈。

  豕脑多食能痿阳,何也?盖坎为豕,在地支则属亥,水畜也,水性最弱,而脑者其一身之主脑也,故能柔物,可以熟皮,久食之不仅阳痿,云有患软瘫者。惟为木畜,故肉最多而无筋,肾极盛而多子,性喜卑湿,秽食偏肥,能化秽食为肥脂者,非其脾运之独健,乃其胰独大于他兽也,胰主消化食物,大而浓力,故能变朽腐为神奇。观染家用以洗绢帛,则黑者可白,人用以为面脂,则黎者可泽。若蒸熟食之,可以助消化,涤浊痰。

  故妇人子宫脂满不受孕,及交合不节而子宫不净,此能走任脉,清子官,且血肉之品无克伐之虑,最为妙药。

  若孕妇食之,则蠲胎垢,其儿出痘必稀。

  牛乳滋润补液,宜于血少无痰之证。惟性温而腻,若有痰火者,反能助痰滞膈而增病也。用者察之。人乳亦然。诸滋腻药无不然也。

  驴皮煎胶而用阿井水者,取济水之伏流也。其不名驴皮胶而名阿胶,乃功归至静之水,以制浮动之火,故能愈血证。夫水尚欲其伏流,顾可以火炒而用乎?以此推之,则驴皮胶不必定以阿水煎也,伏流之泉无不可用。滋阴清热之药,皆不可以火炒也。一经火炒,则凉者温而静者动,清润失而燥烈存,所谓火能革物之性也。

  或大苦大寒大毒之品,恐其太过,则或炒或炮,古人制法亦详,最可笑者,如竹茹之类,用者不过取其清气,而后人必炒而用之,不知是何肺肠?不但此也,凡清解之剂,煎须急火,则药气尚在,设缓煎浓煮,即全失清凉之味矣,况炒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