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药,何必取童子,戒荤腥,去头尾,欲清澈,而故难其事哉?盖人虽无病,其饮食之精华皆 已化为气液,其糟粕则下出而为便溺,清升浊降,谁不知之。所谓病患者,非有六淫之感,即为五志之伤。
病之去路即在二便,以二便为浊阴之出路也。可见病患之便,浊阴中更有病气杂焉。再使病患饮之,是以既出 之病气,更助以浊阴之秽气,仍令入腹,殆不欲其病之去乎?名曰回轮酒,必至病亦回轮不已,待其人入回轮 而后已,不亦 哉!况病患 之溺,臭秽必甚于平人,极能败胃,若溺色清澈者,则其病非寒即虚,治宜温养,更不可令饮己溺矣。何世人 竟不悟也!
周亮工先生云∶亲串有从余游都门者,其人谨愿,生平绝迹 北里,突生霉疮,不解所自。余忽悟其故。解之曰∶君因质弱,常服紫河车。京师四方杂集,患霉疮者甚伙,
所服之中,安知无霉疮衣胞?此疮能延及子孙,气之所冲尚能中人,生子多无皮肤,其胞尤为毒瓦斯所归,君之 患必由于此。众人皆以为然。夫忍于食人之胞以自裨,盖仁者尚不为,况未必有功而适以滋害如此,可不戒哉!
《洗冤录》云∶有人昵一婢而脱者,敛时启所盖被,异香四发,或以为登仙,实因服房药多麝脐通透之品 故耳。又云∶人于身死之后,其面或青或紫,手足指甲或为青黯或为紫黑,口鼻或为血出,或为遍身青紫,更 或有肉为肤裂、为脱落者,岂尽服乎砒、鸩而致之。盖世间无一非生人之具,则无一非杀人之符。偶一相犯,
即凝为毒,非特砒、鸩为然,而参、附为尤甚。人第沉溺于补之一字,尽为迷惑,莫之或悟,反云服以 参、附,亦不奏功,竟以委之天数,抑何愚之至,而天数之冤,何日而得洗哉!每见人日服参、附而恣行残贼 ,不可以对屋漏,以致孽业纠缠,口鼻流血,肤为寸裂而死者,殊不少也。愚谓赵养葵、张景岳辈,惜其未 读此书耳。
(注)世之信邪说而饵房药,喜温补而服参、附, 绅先生多犯之。医书垂戒,辄借口扶阳抑阴之说,以 诋其非。若《洗冤录》乃部颁验用之书,医家或有来读,官场不能不读,既读其书,尚不知悟,往往蹈此覆辙 ,殆所谓孽业纠缠,故不能自主者乎?
(校)《洗冤录》又云∶夏月汗透衣,切不可于烈日中晒。若将干而豪雨欲来,急为收纳,则烈日之毒即 铜于内。如遇酷暑汗出时偶一衣之,则暑以引暑,其毒立中,证候全类伤寒,
若误作伤寒治,必至发狂谚语,再误投参、 、附、桂,阳以益阳,未有不至口鼻流血不已者。此亦医家所当 知也,故附录之。
纪晓岚先生云∶神仙服饵见于杂书者不一,或亦偶遇其人,然不得其法则反能为害。戴遂堂言∶尝见一人 服松脂十余年,肌肤充悦,精神强固,自以为得力。久而觉腹中小不适,又久而病燥结,润以麻仁之类不应,
攻以硝、黄之类,所遗者细仅一线,乃悟松脂粘附于肠中,积渐凝结,愈浓则其窍愈窄,故束而至是也。无药 可医,竟困顿至死.又见一服硫黄者,肤裂如磔,置冰上痛稍减。古诗云∶服药求神仙,多为药所误,岂不信 哉!
(刊)隐居岩谷者,深山无日,雾露时侵,溪涧水寒,人烟阒寂,其服松脂、苍术之类,不过借以祛寒湿 之邪耳。若富贵人尤而效之,是不揣其本而齐其末矣。
又云∶世俗遇食物凝滞之病,即以其物烧灰存性,调水服之。余初斥其妄,然亦往往验。审思其故,此皆 油腻凝滞者也。盖油腻先凝,食物稍多,则遇之必滞。凡药物入胃,必凑其同气,故其物之灰,能自到某物凝 滞处。凡油腻得灰即解散,故灰到其处,滞者自行,犹之以灰浣垢耳。若脾弱之凝滞,胃满之凝滞,气郁、血 瘀、痰结之凝滞,均非灰所能除矣。接此理人所未悟,先生见理甚明,故有此妙解。
徐悔堂尝云∶本草言何首乌之最大者,服之须发可转白为黑。余在广西,见镇安府所产何首乌,大者每重 百余斤,彼处人食之与薯芋等,初不闻变皓首为黑头也。又全州西延六洞诸山中,土人皆以种百合为业,大者 每枚重五、六十斤,最小者亦六、七斤,其形与吾乡白花百合等,惟庞然特异耳。土人澄 为粉,每斤售银五、六分,物多价贱,皆不以奇物视之也。按观此益见神仙服食之说为虚诞不足信。又云∶蚺 蛇出两广,而西省为更多。其形头方口阔,目光如镜,皮色黑白斑然,尾甚细,其末可贯数百钱。土人言蛇大 如人臂,行即风生,常竖身三、四尺而逐人。性最淫,妇女山行者,皆佩观音藤一条,否则必为其所缠,以尾 入阴死。观音藤遍身皆倒刺,似吾乡之虎杖而较柔。人见山有此藤,即知近处有蚺蛇矣。其穴两头皆通,此入 则彼出,彼入则此出。捕者探知穴之所在,群集多人,各断藤尺许,携之以往。伺其入穴,以妇女污KT 袒衣 置诸前穴之口,而燔柴草于后穴,以叉入之,烟满穴中,蛇不能耐,遂直窜前穴而出,闻衣KT 秽气,即盘旋 缠绕之,至于破碎而不已,人伺其力懈,群以所 藤遍掷其身,遂垂首贴地不敢动矣。复用藤作圈套其颈,弄 之若鳗鳝然。盛诸竹筐,舁之以归。宰蚺之法,出置于地,先取其胆。胆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