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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续名医类案-第59页

。六月患时疫,口燥舌干,苔刺如锋,不时太息,咽喉肿痛,心腹胀 满,按之痛甚,渴思冰水,日晡益甚,小便赤涩,得涓滴则痛甚,此当下之症也。缘通身肌表如冰,指甲青黑,
六脉如丝,寻之则有,少按则无。医者不究里症热极,但引陶氏《全生集》以为阳症,但手足厥逆,若冷过手 肘膝,便是阴症。今已通身冰冷,比之冷过肘膝更甚,宜其谓阴症一也。且陶氏论阴阳二症,全在脉之有力无 力中分。今已脉微欲绝,按之如无,比之无力更甚,宜其为阴症二也。阴症而得至阴之脉,又何说焉?遂投附 子理中汤。末延吴至,以脉证相参,表里比较,此阳症之最重者。因内热之极,气道壅闭,下症悉具,但嫌下 之晚耳。因内热之极,至周身冰冷,此体厥也。六脉如无者,群龙无首之象,症亦危矣。急投大承气汤,嘱其 缓缓下之,脉至厥回,便得生矣。其妻以一曰阴症,一曰阳症,天地悬绝,疑而不服。更一医,指言阴毒,须 灸丹田。又三医续之,皆言阴症,妻乃惶惑。病者自言∶何不卜之神明?遂卜得从阴则吉,从阳则凶。更惑于 医之议阴症俱多,乃进附子汤,下咽如火,烦躁之极。叹曰∶吾已矣,药之误也。言未已,转剧,不超时竟殒。
吴江沈氏妇,少寡,多郁怒,而有吐血症,岁三四发,吐后即已。三月间,小发热,头疼身痛,不恶寒而 微渴,次日旧病大发,吐血逾常,更加眩晕,手振烦躁,饮食不进,且热加重。医但见吐血,以为旧病,不知 其时疫也。以发热为阴虚,头疼身痛为血虚,不知吐血前一日,已发热头痛,非吐血后所加也。众议用补,问 吴可否?吴曰∶失血补虚,权宜则可,今兼时疫,非昔比也。于是用人参二钱,茯苓、归、芍佐之。两服后,
虚症咸退,热减六七。医者、病者皆谓用参得效,欲速进,吴禁之不止。遂觉心胸烦懑,腹中不和,求哕不得,
终夜不寐。盖虚邪得补而退,实邪得补而剧也,因少与承气微利之而愈。按此病设不用利药,静养数日亦愈,
以其人大便一二日一解,则知地气自通,邪气在内,日从胃气下趋,故自愈也。
严氏妇年三十,时疫后,脉症俱平,饮食渐进,忽然肢体浮肿,别无所苦,此即气复也。盖大病后,血 未成,气暴复,血乃气之根据归,气无所根据,故为浮肿。嗣后饮食渐加,浮肿渐消。若投行气利水药则谬矣。
(据所云,则养血之剂宜投也。)
一人感疫,发热烦渴,思饮冰水,医者禁服生冷甚严,病者苦索不与,遂致两目火并,咽喉焦燥,昼夜不 寐,目中见鬼,病患困剧,自谓得冷水一滴下咽,虽死无恨。于是乘隙匍匐窃取井水一盆,置之枕旁,饮一杯,
目顿清亮。二杯,鬼物潜消。三杯,咽喉声出。四杯,筋骨舒畅,不觉熟睡,俄而大汗如雨,衣被湿透,脱然 而愈。盖其人瘦而多火,素禀阳藏,医与升散,不能作汗,则病转剧。今得冷冻饮料,表里和润,自然汗解矣。
张路玉治洪氏女,初冬发热头痛,胸满不食。已服发散消导四剂,至六日,周身痛楚,腹中疼痛,不时奔 响,屡欲圊而不行,口鼻上唇忽起黑色成片,光亮如漆,与玳瑁无异,医骇辞去。张诊之,喘汗脉促,神气昏 愦,虽症脉俱危,喜其黑色四围有红晕,鲜泽若痘疮之根脚,紧附如线,他处肉色不变,许以可治。先与葛根、
黄芩、黄连,加犀角、连翘、荆、防、紫荆、人中黄,解其肌表毒邪。俟其黑色发透,乃以凉膈散加人中黄、
紫荆、乌犀,微下二次。又与犀角地黄汤加人中黄之类,调理半月而安。此症书所不载,唯庞安常有玳瑁瘟之 名,而治法未备,人罕能识。先是一人患此濒危,口耳鼻孔皆流鲜血,亦不能救。大抵黑色枯焦不泽,四围无 红晕而灰白色黯者,皆不可救。其黑必先从口鼻至颧颊目胞两耳,及手臂足胫,甚则胸腹俱黑,从未见于额上 肩背阳位也。
陈瑞之七月间患时疫,初发独热无寒,或连热二三日,或暂可一日半日,热时烦渴无汗,热止则汗出如漉。
自言房劳后乘凉所致,服过十味香薷、九味羌活、柴胡、枳、桔等十余剂,烦渴壮热愈甚。张诊之,六脉皆洪 盛搏指,舌苔焦枯,唇口剥裂,大便五六日不通。虽云病起于阴,实则热邪亢极,胃腑剥腐之象。急与凉膈加 黄连、石膏、人中黄,得下三次,热势顿减。明晚,复发热烦渴,与白虎加人中黄、黄连,热渴俱止。两日后,
左颊发颐,一 时即平,而气急神昏。此元气下陷之故,仍与白虎加人参、犀角、连翘。颐复 发,与犀角、
连翘、升、柴、甘、桔、牛蒡、马勃。二服,右颐又发一毒,高肿赤亮,疡医调治四十日而安。同时患此者颇 多,良由时师不明此为湿土之邪,初起失于攻下,概用发散和解,引邪泛滥而发颐毒。多有肿发绵延,以及膺 胁肘臂,如流注溃腐者,纵用攻下解毒,皆不可救,不可以发颐为小症而忽之。
一北人患时疫,寒热不止,舌苔黄润,用大柴胡下之,烦闷神昏。杂进人参白虎、补中益气,热势转剧。
频与芩、连、知母不应。张诊之,左脉弦数而劲,右脉再倍于左,周身俱发红斑,惟中脘斑色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