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逆于脾肺,脾胃虚而不能制肾水,流走四肢而身面皆肿。若土胜则形于肺,故令喘也。
叶天士治一徐姓小儿,单胀数月,幼科百治无功,佥用肥儿丸、万安散、磨积丹、绿矾丸、鸡肫药,俱不 效。宜治血络,所谓络瘀则胀也。用归须、桃仁、延胡、山甲、蜣螂、 虫、灵芝、山楂之类为丸,十日全愈。
孙兆治殿中丞某郎中妹,十岁,腹痛色不变,按之而大陷,心腹痞膈,病已月余。按《甲乙经》云∶三焦 胀者,气满于皮肤中,肿如石坚。遂与仲景方,浓朴、生姜各二两,半夏七钱,甘草半两,人参一钱。每用 药一两五钱,水煎分三服,一日服之,至二十日愈。
张子和治郾之营兵秋家小儿,病风水。医用银粉、粉霜之药,小溲反涩,饮食不进,头肿如腹,四肢皆满,
状若水晶。家人以为死矣,强勉求治。张曰∶此症不与壮年同,壮年病水者,或因留饮及房室。此儿方七岁,
乃风水症也。宜出汗,乃置燠室,以屏障遍遮之,不令见火。若内火见外火,必昏愦也。使大服胃气汤而浴之,
浴讫,以布单重覆之,凡三五重,其汗如水,肿减七分。乃二汗而全减,尚未能食,以槟榔丸调之,儿已喜笑 如常日矣。
李时珍邻家一小儿,因积黄肿,腹胀如鼓,偶往羊桃树下,取食之,至归而大吐痰水,病遂愈。羊桃乃山 楂同类,医家不用,而有此效,则其功应相同矣。(《本草纲目》。)
张景岳在京治十五岁儿。适经药铺,见有晒晾巴豆,其父误以为松仁,以一粒与食之,嚼而味辣,亟吐出,
已半粒下咽矣。少顷大泻十余,次日肚腹通身即肿胀,绝口不食。或谓宜黄连、绿豆以解毒。或谓四苓、五物 以利口。张曰∶大攻之后,岂非大虚之症乎?能再堪苦寒以败脾否?大泻之后,又尚有何水之可利?遂单用独 参汤及温胃饮,以培脾气,不数剂而复元。夫既已大泻,而何以反胀若是,是可知大虚致成肿胀者,类多如此。
(雄按∶巴豆性热,泻后心虚,缪氏治庄敛之一案可证,未必可投温药。)
冯楚瞻治何氏子,九岁,肚腹胀极,痞块有形,肌削神困,耳中脓溃,目红肿,牙龈出血,或时腐烂,咳 嗽气短,膝酸疼,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已成坏症。询其病由,乃起于腿,半周之内,肚稍肿硬。初时消导,
后用补脾兼消及清热化滞。六七年来,腹胀更加,痞硬更大,牙痛,耳目肿烂益甚,仅存皮骨。脉之,或时弦 洪有力,或时弦而无力,知为久服克伐,真气内乱,转护邪气为害,先天之真阴真阳已竭,乃中空外浮之象也。
先以《金匮》肾气丸料加麦冬、五味作汤,大剂空心温服。数剂热减,腹稍软,随以前剂冲入人参汤三钱,食 前日二剂。十余日后,精神稍长,诸症渐退。后早晨以生脉饮送下,加五味牛膝之八味丸三钱,申酉仍以前方 服之,两日诸症悉平,向之痞胀如失。张氏子亦患腹肿,消导几死,亦以八味去附子倍熟地,加麦冬、五味、
牛膝而愈。第不能久服丸药,次年夏,忽两胁肿硬,如妇人之乳垂下,外科与解毒不效,加两颐之下,肿亦如 之,百治不减。或议开刀,冯曰∶此肝肾之火上炎耳,何毒之有?仍以前方加青皮四分,土贝二钱,食前服之,
不十剂全愈。
一儿病肿,有庸医假专门之名,不守家传之法,常称得异人之术,用牵牛、葶苈为治肿方之神药,作散 服之,元气下陷,肚大,坐不得卧,阴囊肿大,茎长而卷。万见之,叹曰∶脾土已败,肝木独旺,乃贼邪也,
不可治矣。果死。
一儿病肿腹大,彼信庸医妄谈,五日消一分,乃取绳子围其腹量之,投以牵牛、葶苈服之,利下数行,肿 减十分之二,父母甚喜。约至五日,再消三分。未三日,又大肿,较大于前。庸医闻之走去,病势日甚而死。
张氏子疟后病肿求治。曰∶此脾虚肿也。与胃苓丸,用长流水煎灯心汤送下,教以每日午时前后,天气和 暖,于避风处汤洗之,洗毕覆被睡一时,令有微汗为度。此水渍法也,经曰∶渍形以为汗。调理半月,平复如常。
高鼓峰治沈启廷孙,三岁,脾虚发肿,两足更甚,乳食不思,午后发热,头面羸瘦。俗医云∶此病如用官 料药,须发黄鼓胀而死,但当服草头药,并以针挑其指,出黄水自愈。浙西人言,出自医家药笼中者,谓之官 料药,俗传单方一二味,谓之草头药。病家信之,服其药,日益剧。高视之曰∶凡药皆草根树皮也,何以出自 医家便为官料?此无稽之谈也。投以温补之剂,服之渐有起色。未几又发泻,又头上生毒,烂至见骨,又出 ,
皆极重病,缠绵不休,乃一味补正,他病见则随症稍加减之,如是者,自夏迄冬,用参几斤余,才得脱体,次 年长肌肉。设惑众说,宁有救否?
按∶肿症多湿热为患,虽云脾虚,必审其小便长短清浊,及大便溏燥浓淡以施治。若一概云脾虚,参、
术蛮补,必致绵延不已。今自夏迄冬,诚何故哉?至用参斤余,即今时富家,亦委命而已。
孙文垣治张后溪之孙,遍身疮疥浮肿,肿自足背起,渐上大腿,今且至腹,大便泄泻,发热少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