痢也,阳回则痢自止耳,若必俟痢止而后补之晚矣。遂与人参四两,合附桂理中汤,连投四大剂而瘥。
陆圣修年逾六旬,呃逆泄泻,面赤如妆,足冷如冰,两脉沉微。曰∶人身之中,赖元气以充养,今因泄泻
而气衰于下,复因呃逆而气伤于上,上下交征,年高气弱,何以当此?所幸者犹未喘与汗,尚可挽也。与
附子理中汤,大培火土,加丁香以暖胃止呃,盖一法而升降之道备焉。降者以肾中阳旺,则气不上僭,而
下收崇土之功,升者以脾中阳旺,则气不下陷,而中守之营运有职,则饮食自然变化精液,而泄泻安有不愈乎?
朱氏子未第时,患腹胀食少,倦怠自汗,呃逆口干。脉之,左得弦急,右见虚微,此中虚肝盛,得之烦劳
且怒也。烦劳则气分驰而脾胃损,郁怒则肝木横肆而脾胃伤,由是汗出不止,脾虚而腠理不固也。口中干燥者,
脾虚而精液不升也;腹胀者,气虚而传化失常也;食少者,胃阳不化,健运失职也;呃逆者,五阳不布,阴气
用事也。当用桂附理中汤,大培中土,土旺则不受制于木,且能生肺以制木也。服四剂,脉渐起,胀渐平。因
停药数日,胀如故,与大剂桂附理中汤,少加沉香以和胃气而行肝气,调理一月而安。(病本多项,因呃逆为
病之最,故入此。)
老仆王忠妇呕逆呃气,几无宁刻。脉之,右寸独大,余脉虚微。此中州土败,水气不行,五阳不布,浊阴
上逆也。与五苓散一剂。此肝邪挟水气上逆也,五苓利水,中有桂以制肝,故速愈。服后一时许吐逆顿止,再
与附桂理中汤连服之,明日两脉向和,呃逆亦止。微觉倦怠,与加桂理中汤,四五剂而安。
张意田治董友之母,年将七旬,病已八日。脉之,软缓而迟滞,发热日晡益甚,舌苔黄浓,大便不行,(便
知非丁香、柿蒂症。)畏寒呃逆。阅诸方咸以老年正气虚,用丁香柿蒂与补阴之剂。夫脉来迟滞,畏寒,阳邪入
里也;舌苔黄浓,日晡热盛,阳明实也。此乃表症未解,而陷里之热急,致气机逆窒而发呃,法当下之,毋以年
高为虚也。与小承气,服后大便转矢气,兼有心烦不宁之状。与一剂,临晚下黑屎数枚,二更战栗壮热,四更
大汗,天明又便黑矢,然后呃止神清而睡。此实呃之症也,宜审之。
朱丹溪治一中年妇人病哕,以四物汤加和白陈皮、留尖桃仁、生甘草、酒红花,浓煎入驴尿饮,以防其或
生虫也。与数十帖而呃逆除矣。
楼全善治其兄,九月得滞下,每夜五十余行,呕逆食不下,五六日后加呃逆,与丁香一粒,噙之立止。但
少时又至,遂用黄连泻心汤加竹沥引之。此实中挟虚之症,得黄连泻心,实症除而虚症未已,故得补敛而安。
若施之纯实之症则危矣。呃虽少止,滞下未安,若此十余日,(痢久故可用涩。)遂空心用御米壳些少涩其滑,
日间用参、术、陈皮之类补其虚。自服御米壳之后,呃声渐轻,滞下亦收而安。
沈明生治唐玉如,夏间患血淋,数日淋止发呃,举体振动,声大且长。或与开胃消痰益剧,勺粒不入,
已两日夕。又欲进丁香、柿蒂且加姜、桂、参、 。诊之,乃阴衰火炎症也。盖劳役而兼房帏,时际炎敲,水
不制火,血虚而气上冲,是以胀满不食,呃逆不已。今六部脉洪数,颜如煤 ,大便六七日不行,小水滴沥不
快。经云∶诸逆冲上,皆属于火。先哲云∶呃满须看前后部。肾虚不能纳气归元,故呃声长大从丹田出,丁香、
柿蒂可妄投耶?乃先用胆导得垢数枚,觉两足微暖,此逆气下达也。即以六味汤料稍减山药、萸肉,入黄连、
栀子、车前、牛膝,薄暮煎服,不夜分呃全愈矣。明晨进粥,滞色渐清。夫呃症有寒热之分,呃声有上下之别。
今以劳剧之体,血淋后见之,是不由胃而由于肾也。六脉洪数,大小便不利,是不由于寒而由于热也。真水耗
于平日,火症萃于一时,虚则肝肾不能纳气,自下焦上逆为声,非中焦热邪之比。其腰疼颜黑俱属可虞,幸得
两足温,得补而哕止,乃壮水制阳光之明验,亦坎离既济之隹征也。根据方调理半月全瘳。
娄东吴大令梅顿先生弟也,丁未夏,归自烟台,炎风烈日不无感受,萑符不靖不无惊恐。舟中兼有当夕
者,至中途疲 殊甚,急棹抵吴门。或谓憔悴之体,竟应投补。沈见脉数未平,气口独盛,以为虚中有实热,
初用薷、芩等剂,溯其源也。继用劫利等剂,导其流也。宿垢既除,旋培元气,元气渐复,行且勿药矣。因
设酬劳之宴,劳倦惫甚,其夕神昏肢倦,俄而发呃。沈曰∶劳复发呃,当施温补无疑,第虚气上逆,其势方张,
恐汤药未能即降,须艾 佐之为妙。一友于期门穴一壮即缓,三壮全除,调补而瘥。
魏玉横曰∶祖姓人年近七旬,素有胃痛病。于二月间忽发呃,昼夜不绝声者十余日,胃亦痛,食入即呕。
或与二陈汤加丁香、藿香等,病转剧。脉之,两手皆洪数,两寸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