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缓纵,不复自持。僧垣为诊脉,处汤三剂。穆初服一
剂上缚即解,次服一剂中缚后解,又服一剂三缚悉解。而两服疼痹犹自挛弱,更为合散一剂,稍得屈伸。僧垣
曰∶终待霜降,此患当愈。及至九月遂能起行。(《周书》。)
按∶此即春夏剧,秋冬瘥之痿症也。
张子和曰∶宛邱军校三人皆病痿,积年不瘥,腰以下肿痛不举,遍身疮疥,两目昏暗,唇干舌燥,求治于
张。张欲投泻剂,二人不从,为他医温补之药所惑,皆死。其同病有宋子玉者,俄省曰∶彼以热死,我其改之,
竟从治之而愈。张曰∶诸痿独取阳明,阳明者胃与大肠也。此言不止谓针也,针与药同也。
王执中曰∶《列子》载偃师造偈云,废其肾则足不能行。人之患此,盖肾有病也,当灸肾俞。再一再灸而
不效,宜灸环跳、风市、犊鼻、膝关、阳陵泉、阴陵泉、三里、绝骨等穴。但按略酸疼处即是受病处,灸之无
不效也。(《资生经》。)
施灵修有一里人,善酒,卧床褥者三年,灵修怜而索方于仲淳。仲淳亲诊之,知其酒病也。夫酒,湿热之
物,多饮者,湿热之邪贯于阳明。湿热胜则下客于肾而为骨痿,故昔人治痿独取阳明。以五味子为君,黄连为
臣,麦冬、干葛、扁豆为佐,服之愈。(《广笔记》。)
薛立斋治一人,年逾五十,筋骨软痿,卧床五年,遍身瘙痒,午后尤甚,以生血药治之,痒渐愈,痿少可。
更以加味四斤丸治之,调理谨守年余而痊。河间云∶热淫于内,而用温补药何也?盖阴血衰弱,不能养筋,筋
缓不能自持。阳燥热淫于内,宜养阳滋阴,阴实则水升火降矣。
钱国宾治龙泉沈士彦,平生无病,肝气不平,过五八腿无故而软,由软至瘫,由瘫至挛,卧不起矣。遍写
病状与知识求医。答之曰∶能直不能屈者,其病在骨,能屈不能直者,其病在筋,筋舒则无病矣。《内经》云∶
心生血,肝藏血。公平生肝薄多怨,血不能养筋,筋不能束骨耳,久则冷痹而挛。彼闻此论,遣使求方。用脐
带、紫河车为君,人乳、枸杞、何首乌为臣,芎、归、地黄、牛膝、红花为佐使。血旺则养筋,筋和则束骨,
此药作丸服矣。外取童便数升,盛大钵内,以腿于钵上,钵放腿下,另置炭火一炉,用新瓦三四片,每片打二
三块,烧红淬童便内,更易不论次数,口取热气,熏灼约一时,( 按∶外治法精妙。)止之。次日再如此,
半月筋舒,一月能步,二月能走矣。童便味咸寒,咸能软坚,久能走血散瘀。经云∶血不足者,补之以气,谓阴
生于阳也。又经火气热散筋骨冷痹,藉瓦引导入筋骨之分。治法深奥,得窍者知之。
魏玉横曰∶张玉书子,年近三十忽寒热头痛。时师谓伤寒也,蛮治月余,后竟不知为何病,惟昼夜喊叫痛
极。延诊,问何迟?曰∶人皆谓先生专用补,渠系伤寒,故不敢请。领之入视,见病患尸卧在床,发长覆额,
面垢鼻煤,皮枯肉腊,状如奇鬼。脉之弦而坚,左关尺殊涩数。询其痛处,起自臂侧,下连趾踵肩背,头脑亦
时抽痛,僵直莫能动,动则欲死。乃谓其父曰∶此筋骨兼痿之候也。若早补,何至此极?此由少年不慎,接内
之后,即远行劳役,三阴受伤。今痛自环跳穴,下连大敦、隐白、涌泉,盖三穴为肝脾肾所主,至连肩背头脑
皆掣痛,督脉亦伤矣。其母私问之,果以接内后,因事疾走江干,归而疾发。其父曰∶洵如是,已误治许时,
今奈何?曰∶幸少年血气易复,第须服药百剂,否则虽愈必跛也。与肉苁蓉、生熟地、杞子、米仁、当归、牛
膝、红花、丹皮、蒌仁、麦冬之属,十剂能起坐,又十剂可杖而行。其父素悭吝,见病已起,遂勿药,从后果
一足筋短一二寸,至今行路倾欹。
吴太宜人,年六旬外,病筋络抽掣,上连巅顶肩项,下至腰腹胸胁,莫不牵痛,背胀头昏,口燥心忡,便
数食减,两手极热,常欲冷水浸之。诊得脉弦急而疾,曰∶症即多端,均由肝火盛而血液亏,筋燥失养,久之
则成痿矣。但濡以润之,可立愈也。与养荣汤加米仁、蒌仁、当归、女贞等十剂而痊。



<目录>卷十三

<篇名>痛痹

属性:方勺云∶一人遍体作痛,殆不可忍。都下医或云中风,或云中湿,或云香港脚,药悉不效。周言亨言是血气
凝滞所致,用元胡索、当归、桂心等分为末,温酒服三四钱,随量频进,以止为度,遂痛止。盖元胡索能活血
化气,第一品药也。其后赵侍制霆,因导引失节,肢体俱挛,亦用此数服而愈。(《泊宅编》、《本草纲目》。)
钱乙本有羸疾,每自以意治之,愈而复甚。叹曰∶此周痹也,入脏者死,吾其已夫。既而曰∶吾能移之使
在末。因自制药,日夜饮之,左手或挛不能用,喜曰可矣。所亲登东山,得茯苓大逾斗,以法啖之尽,由是虽
偏废,而风骨得坚如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