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肝肺二部反见洪大,大为病进,时在冬月,木落金寒,尤
为不宜。八味丸之桂、附,未可轻服。盖筋者,肝之合也,附筋之血,既经食指外伤,不能荣养筋脉,加以忿
怒,数动肝火,传热于筋,足跗之大筋得热而短,是以牵强不便于行也。然肝木所畏者肺金,故必肺气先清,
周身气乃下行。今肺脉大,则为心主所伤而壅窒,是以气不下达而足寒也。所患虽微,已犯三逆。平素脉细而
今大,一逆也;肝脉大而热下传,二逆也;肺脉大而气上壅,三逆也。设以桂、附治之,壅热愈甚,即成痿痹
矣。故治此患,先以清金为第一义,清金又以清胃为第一义。胃不清则饮酒之热气,浓味之浊气,咸输于肺矣。
药力几何,能胜清金之任哉?金不清,如大敌在前,主将懦弱,已不能望其成功。况舍清金而更加以助火烁金,
倒行逆施以为治耶?必不得之数矣。(原注∶后徐仍服八味,一月余竟成痿痹,卧床一载。闻最后阳道尽缩,
小水全无,乃肺经之气先绝于上,所以致此。)
钱叔翁形体清瘦,平素多火少痰,迩年内蕴之热,蒸湿为痰,夏秋间湿热交胜时,忽患右足麻木,冷如冰
石,盖热极似寒也。误以牛膝、木瓜、防己、五加皮、羌、独之属温之。甚者认为下元虚惫,误用桂、附、河
车之属补之。以火济火,以热益热,由是肿溃出脓水,浸淫数月,足背趾踵,废而不用,(实为痿之变症。)总为
误治使然。若果寒痰下坠,不过坚凝不散已耳,甚者不过痿痹不仁已耳,何至肿而且溃黄水淋漓,腐肉穿筋耶?盖
此与伤寒坏症,热邪深入经络,而生流注同也。所用参膏,但可专理元气,而无清解湿热之药以佐之,是以元
老之官,而理繁治剧也。若与竹沥同事,人参固其经,竹沥通其络,则甘寒气味,相得益彰矣。徐某服人参以
治虚治风,误以附子佐之,迄今筋脉短缩,不便行持,亦由不识甘寒可通经络也。今用参膏后,脾亦大旺,日
食而外,加以夜食,是以参力所生之脾气,不用之运痰运热,只用之运食,诚可惜也。近者食亦不易运,以助
长而反得衰,乃至痰饮胶结胸中,为饱为闷,为频咳,而痰不应。(予常见肺热之人,虽产妇服参亦多此症。)
总为脾失其运,不为胃行津液,而饮食反以生痰,渐渍充满肺窍,咳不易出。(皆由内热之故,与脾却无与。)虽
以治痰为急,然治痰之药,大率耗气动虚,恐痰未出而风先入也。惟是确以甘寒之药,杜风清热,润燥补虚豁痰,
乃为合法。至于辛热之药,断断不可再误矣。医者明明见此,辄用桂、附无算,想必因脓水易干,认为辛热之功,
而极力以催之结局耳。可胜诛哉。
按∶此症实为肝经燥火郁于脾土而成,世罕知者。即喻君亦以脓水浸淫,认为湿热。予有治黄澹翁案附
后。(黄案未见,盖此书脱误甚多也。)
卢不远治织造刘监,病痿一年,欲求速效,人亦以旦暮效药应之。二月诊之,六脉细弱,血气太虚,而其
性则忌言虚,以己为内家也。然多手拥近侍之美者,(此即《内经》所谓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
太甚,发为筋痿及白淫是也。)乃直谓之曰∶尊体极虚,非服人参百剂,不复能愈。若所云旦暮效者是欺也,
不敢附和。遂用十全大补汤。四剂后,又惑人言,乃为阳不用参,而阴用之。至四月,参且及斤,药将百帖,而能
起矣。次年七月疾作,欲再用前法加参。不信。因断其至冬仍痿,立春必死。果然。
冯楚瞻治李主政足病,疼痛不堪,步履久废。医用香港脚祛风燥湿之剂,久服不效,饮食不甘,精神益惫。
脉之两寸洪大而数,两关便弱,两尺更微,据脉乃上热中虚下寒也。再用祛风燥湿,则气血更受伤矣。夫治痿
独取阳明,而脾主四肢,肝主筋,肾主骨,则足三阴宜并重焉。(羽翼轩岐,诚在此等,余子纷纷不足数也。)
乃与重剂熟地、麦冬、牛膝、五味、制附子、炒黄白术,加杜仲,另煎参汤冲服,十余剂渐愈。再用生脉饮,
送八味丸加牛膝、杜仲,鹿茸丸及归脾汤全瘳。
雄按∶议论虽精,药未尽善。而冯氏最为玉横之所心折,故不觉所许过当也。
孙文垣治一文学,两足不酸不痛,每行动或扭于左而又坠于右,或扭于右而又坠于左,持杖而行不能正步,
此由筋软不能束骨所致。夫筋者,肝之所主,肝属木,木纵不收,宜益金以制之,用人参、黄 、白芍以补肺金,
薏仁、虎骨、龟板、杜仲以壮筋骨,以铁华粉专制肝木,蜜丸早晚服之,竟愈。(然则此亦筋痿病也。)
邱大守侄,丁年患两手筋挛,掉不能伸屈,臂内肉削,体瘠面白,寝食大减。脉之六部俱弦,重按稍驶。
询其病源,盖自去冬偶发寒热,筋骨疼痛,至仲春,寒热退而筋骨之疼不减。药无虚日,甚则三四进。佥谓是
风,而治不效。孙谓此筋痿症也,乃少年多欲,且受风湿,邪气乘虚而入,医者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