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其公子力争不可。诊之,面赤戴阳,唇若涂朱,舌白滑无苔,
所下有瘀血如豆大者数十枚,如淡黄而溏,其脉浮按微数而大,沉按迟而无力。曰∶此痛乃寒也,当以温热解
之。盖脉无热象,大而无力者为虚寒,痢赤为热,色晦而便溏者为虚寒。用白芍五钱,醇酒炒数次,姜炭二钱,
炙甘草、桂、附各一钱,木香五分,枣二枚,一剂痛减,能即卧,二剂痛止。改加升麻、参、 ,数剂,而后
重泻痢并除矣。
朱丹溪治青田人,下痢红紫血,下坠逼迫,不渴不热,用白术、白芍各一两,陈皮、枳壳、归身、滑石各
半两,甘草炙二钱,桃仁三十六个,分八帖,下实肠丸三十粒。
许叔向曰∶陈侍郎经中,庚戌秋,过仪真求诊,初不觉有疾,及诊视,肝脉沉弦附骨,重取则牢。予曰∶
病在左胁有血积,必发痛。陈曰∶诚如是。前某守九江,被召,冒暑泛长江,暨抵行朝,积血一块大如杯,旬
日如碗大,痛发则不可忍,故急请公视以归耳,奈何?予曰∶积痢不强止,故积血结于脐胁下,非抵当丸不可。
渠疑而不肯服,次年竟以此终。
郑奠壹治江南臬司多公,患噤口痢,粒米不进,令服牛乳,久之而瘥。
陆祖愚诊吴翔高,年近七旬,秋初患痢,起于醉饱房劳。诊之,容颜黯滞,六脉弦紧,此形症不足,脉候
有余。明是阳亢阴微,须用参、附挽回,否则不出三日。满座哄然,医者从而和之,乃投以鼎串之药,烧热草
头,令病患闻吸,以开胃气。次早痢果减六七,渐进薄粥,谈笑吟诗,大有起色,阅二日而讣音至矣。
陈三农治一妇,久痢不止,口干发热,饮食不进,犹服香、连等药,完谷不化。尚谓邪热不杀谷,欲进芩、
连,数日不食,势正危迫。诊之,脉大而数,按之极微。询之,小便仍利,腹痛喜手按。此火衰不能生土,内
真寒而外假热也。小便利,则不热可知;腹喜按,则虚寒立辨。亟进附子理中汤,待冷与服,一剂而痛止,连
服数剂而愈。
抚州铜客,病痢甚危,悬五十金酬医。太学生倪士实授一方,用当归末、阿魏丸,调白汤送下,三服而愈。
(《续金陵琐事》。)
胡竹亭授一治痢方,用黄花地丁草,捣取自然汁一酒杯,加蜂蜜少许,服之神验。
薛立斋治崔司空,年逾六旬,患痢赤白,里急后重。此湿热壅滞,用芍药汤,内加大黄二钱,一剂减半,
又剂全愈。惟急重未止,此脾气下陷,用补中益气送香连丸而愈。
马元仪治一人,年逾古稀,下痢脓血,调治半年不愈。脉之,左见弦涩,右关尺微濡,按之则几微欲绝,
此脾肾俱虚之候也。脾主转输,肾主二阴,二脏不治,将何恃为健运蛰藏之本耶?病久年高,所喜发言清越,
神气明爽,虽危可治。用人参三两,熟附三钱,服后三四时许,觉周身肌肉胀不可忍。疑药之过,急召诊,则
右关尺俱透,按之有根。曰∶脉透者,气充于内也;肌胀者,气达于表也。前方少减附子,连进五剂,痢减半,
粪微溏。再服,症减七八,但小便少,微渴。与五苓散减桂加参,小便如泉。再以补中益气,调理两月而安。
(系纯用阳药之过。后之口微渴,亦由于此。得茯苓、猪苓等引参力下降,故小便即利。病虽愈,非正治也。)
凌伯尹患痢,两月不止,百治益甚。诊之,右关尺虚而结滞,胸中有块突起如拳,水浆不得下咽。(是噤
口矣。)曰∶此症屡经误治,邪未得除,而胃气已伤,客邪乘虚结于心下,与痰饮相搏而成痞。水不得下咽者,
土虚不能胜水,且以寒饮内格而不入也。与半夏泻心汤,二剂结块渐平,再剂而症减七八,渐进粥饮。盖外邪
挟内饮相结,其留连胶固,有非一表一里所能尽者。攻之则正愈伤,补之则痞益甚,然舍此则治法何从而施?
乃用人参、大枣以安胃气之虚,而加炮姜、半夏、黄芩、黄连以涤痰治邪,而成倾痞之用,正如良吏治民,
威惠兼着,而治功成矣。
包瑞溪学宪,传治血痢痛甚方∶白芷酒炒五钱,(此一味仲淳加入者。)枳壳、槐花同炒,去槐花,五
钱,升麻醋炒七分,真川连姜汁炒五钱,滑石末三钱,乳香、没药各七分五厘,山楂肉三钱,甘草五分,试之
神效。(《广笔记》。)
黄聚川年兄太夫人,年八十余,偶患痢,胸膈胀,绝粒数日。予以升麻、人参、黄连、莲肉,方投之,参
用至一两,诸子骇甚。再问,予曰∶迟则不救。一剂啜粥,再剂腹中响,一泄痢即止。今年九十余尚健也。(同上。)
陈赤石督学,因校士过劳感冒,遂滞下纯血,医皆难之。陈刺史曰∶此非缪仲淳莫能疗也。使者旁午得之
吴门,一日夜驰之武林。诊知其所由,遂用人参五钱,升麻七分,炙甘草、红曲各钱半,乌梅二枚,川连三钱,
白芍二钱,莲肉二十粒,煎调滑石末五钱,二剂而愈。督学曰∶痢止矣,心摇摇不能阅卷,奈何?仲淳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