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日晡愈甚。此肝木内鼓,心火上炎,肺金失养,而胃土无滋也,用栝蒌、枳实、半夏曲、
芦根汁、紫菀、杏仁、苏子等。服后卧片时,神气顿清,右脉亦透,但涩象不减,重按少神,舌上苔刺去而复生。
此津液元气虚竭之甚,转用人参三钱,生首乌一两,知母、生地、川连、芦汁,两剂,脉涩减,症渐安。但胎未
尽去,中脘滞闷,前方加枳实、楂肉,一剂顿已。次用滋阴补虚之品,二剂诸症悉退,左脉尚和,右脉转浮而数,
微热发疹。此正气来复,余邪尽从外达也,与荆炭、牛蒡、干葛、防风、杏仁、桔梗、苏子、薄荷清透之品。
二剂后,再用益元散滋阴润燥,调理而愈。
一妇人,四旬外,头痛发热,口干便秘,不眠,已月余矣。此邪风外煽,实热内燔,表里邪结之候也。前所
用药,亦是发表攻里,而不愈者,药不胜病耳。今上下分消,表里交治,而于攻发之中,仍用温养,斯汗不伤
于过,下不伤于峻也。用荆、防、薄荷、麻黄轻阳发表,使邪从汗而散于上,大黄、芒硝、栀子、滑石通幽利
水,使邪从便而泄于下,黄芩、连翘清其上,白芍、甘草和其中,桔梗、石膏开其肺,川芎、归、芍养其肝,
一剂而减,三剂而安。
安氏子,年二十,初得恶寒发热身痛症,诊得内伤之脉,而显阳微之象,曰∶此病枝叶未害,根本先拨,
乃阳虚受邪症也。若误行表剂,则孤阳飞越,而危殆立至。当用参、术等大培元气,以摄虚阳,加桂枝透表以
散外邪。不信,越四日,发热不休,自汗不止,神气外扬。或且欲用柴胡解表之剂。乃曰∶此症似太阳,而得
少阴之脉,当是平素下虚,故真阳上越耳。遂定参 建中汤而别。或复谓外邪初入太阳,表散即愈,若徒进参、
,适助邪而滋患也。越三日,症变危笃。再诊,脉几微欲绝,汗出如雨,昏沉欲绝,此非大剂温补,不能挽
回,以人参六两,合附桂理中汤,连进三剂,汗渐收,脉微续,神气尚未安和也。复用人参三两,附子五钱,
方得阳气内充,余邪尽从外达,两颐透发,渐调而安。( 按∶是症固属虚,而原有邪热,或与表散,未尝无
功。至汗出脉复,第以大剂养阴,其危立已。乃久用桂、附,遂致发颐,尚得为善治乎哉。)
魏玉横治杨氏子,年二十许,四月初,以啖面过饱,午睡觉即身热头痛。医与消散,至七日而愈。两日后,
因食水圆复病,仍与消运不应,乃以小承气下之,连下粪水二次,皆无燥矢。更医,与浓朴、山楂、陈皮、
枳壳之类,谷芽用至两许,月余病不减,而股肉尽落,枯瘠如柴,不食,日进米汤数盏,寒热往来,小便亦少。
最后一医教用胆汁导之,胆入而粪不出,又用油烛探之,烛化而粪亦不出。其胆汁与烛油凝注下部,楚不可堪,
呼叫之惨,四邻为动,时已四十余日,方治木,邀诊以决早晚。察其脉弦,而迢迢尚有神气,其声尚明亮,按
其腹不拒,至脐下若有物筑筑然振手,解衣视之,状如百钱梗起。其父曰∶此必宿食不下而然。曰∶非也。粪
秽在肠,岂能跳动?此缘误下误消,伤其本元,肝肾之气不藏,亘亘奔突,经所云动气是也。幸属少年,尚可
治,熟地一两五钱,肉苁蓉五钱,甘杞子一两,麦冬、当归各三钱,三剂,下黑燥矢尺余者二,胆油俱去,号
呼顿息,始得睡。再按之,则若百钱者仍在,再与前剂不减,令办参数钱,勉措十金,仅得钱五,煎调前药服
下,则泯然立能进食。惟寒热每日一作,知非本病,必卧室湫隘,天气暴暑,乘虚感疟也,且勿亟治,仍与前
方减半。数日后,饮食大增,乃以常山二钱,火酒炒透,五更煎服,寒热亦瘥。
汤某,年四十余,新秋病感冒,医屡发散,至七八日,无汗,脉弦数且长,身重头眩,尿少而赤,鼻干不
眠,微热而渴。此邪渐入里,肾阴不足,肝脾血燥,表之则不能作汗,下之必成坏症。既非少阳,无容和解。
问欲饮水乎?曰∶甚欲,不敢饮。命与一大碗,犹觉未足。再与一小盏,令且勿药。逾二时许,汗大至,身冷
如冰。亟再诊之,脉虚细而弦,小腹旁跳跃振手。此动气也,缘多服表散,令汗出邪去,而虚症见矣。与生地、
杞子等峻养肝肾,一剂平,三剂全愈。
陈士华兄,武生也,随乡试伊芳迩,日与朋友练习技勇,忽感冒,医治月余不效。脉之弦大而涩,外症不发
热,大便秘,小便少,两额深紫若胭脂,腰痛,口干不欲食。所服药,类皆燥散之品。此少阴不足,劳伤外感,
治之失宜,热邪内陷,法当内托,令其汗出自愈。用熟地、生地、杞子各三钱,蒌仁二钱,黄芩二钱,石斛三
钱,傍晚服下,黄昏胸膈胀闷欲绝,躁扰异常。其家大怼,以为用补必死矣,怒持药瓯掷之门外,环视涕泣。
一更后,忽大汗如雨,衣被沾湿,汗止即索粥,连进两盏,已而酣睡达旦。明晨延诊,脉已圆滑,颊赤亦退,
第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