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石斛三钱。至五月尽,病始痊愈。(前方中曾加参二钱,服二剂反觉浮大上升,即去之。)
先时合成丸药,病中仲淳以为可服。方用人参十两,乳浸,饭上蒸;五味子十两,蜜蒸烘干;山萸八两;沙蒺藜
十二两,半炒为末,一半打糊和药;巴戟天八两,以甘菊花、枸杞子同酒浸蒸晒干;莲须六两;枸杞子十二两;
川牛膝十两;酒蒸天冬六两;莲肉十二两;炒白茯苓八两;黄柏四两;蜜炙砂仁二两;生地十二两;鹿角霜十
二两,酥拌炒如飞面;鹿茸六两;菟丝子末八两;甘菊花六两。炼蜜和蒺藜糊,和丸桐子大。每服六钱,空心饥
时各一服,淡盐汤送下。过百日后,更定丸方∶黑芝麻三斤,桑叶酒拌蒸晒三斤,何首乌九蒸九晒三斤,苍
术黑豆拌蒸三次二斤,牛膝如蒸苍术法二斤,甘菊花二斤,大生地三斤,天冬酒蒸二斤,柏子仁二斤,枸杞子二斤。
沈明生治潘子芬,躯干魁梧,素无恙。然室多姬外家,且纵饮,皆致疾之媒也。乙巳夏,忽患类中风,项强
胸满,不良于行,说举足即觉首重而欲仆地。或知其嗜酒及内,病由上盛下虚,即用参、附峻补,治久转剧。
诊之,六部沉滑有力,殊非肾家不足之象。然病患舍补而别商,则纷然辨难,弃不用矣。因语之曰∶病本不足,
更无可疑,但补虚而不去病,甚于攻克也,今当分途治之。汤剂以补虚,吾立方而君自制服丸剂以去病。则有
家秘神方,未可明告,奉馈服之两旬,必奏殊功。潘以刻期甚迩,欣然见从。煎方以六君、理中加减,而不用
附子,别制大剂消痰丸,服十日而项强若失,陆续去痰积稠粘甚多。潘惟恐其虚,复生犹豫。乃谓之曰∶大便
虽行,神气日旺,况有参、术以培补养脾元,何虑之有?去痰莫如尽,此之谓也。勉其尽剂,果越两月而步履
复康矣。
黄锦芳治曹姓儿,年十余岁,脉伏不见,牙关紧急,口不能言,手足俱厥,口红而燥,大便数日不解,手
足牵引不伸,并有痛楚不可着手之象。知其素有内热,被暴风寒邪束其筋骨,不急为之里外双解,无以救其卒
暴之厄。用吹药以开其关举,方用麻黄、防风各一钱,细辛三分,牙皂一钱,桂枝二钱,以解其外;杏仁十粒,
乌药一钱,枳实八分,川浓朴二钱,黄连五分,大黄三钱,以通其内。服二剂,手足颇活,大便未行,口有臭
气,舌有燥胎,脉微见,身有潮热。原方加干葛、黄芩,服之厥退,手足皆热,大便顿解而愈。
徐灵胎曰∶今之患中风偏痱等病者,百无一愈,十死其九。非其症不治,皆医者误之也。凡古圣定病之名,
必指其实,名曰中风,则其病属风可知。既为风病,则主病之方,必以治风为本,故仲景侯氏黑散、风引汤、
防己地黄汤,及唐人大小续命汤,皆多风药,而因症增减。盖以风入经络,则内风与外风相煽,以致痰火一时
壅塞,惟宜先驱其风,继清痰火,而后调其气血,则经脉可以渐通。今人一见中风等症,即用人参、熟地、附
子、肉桂等纯补、温热之品,将风火痰热,尽行补住,轻者变重,重者即死。或有元气未伤,而感邪浅者,亦
必迁延时日,以成偏枯永废之人。此非医者误之耶?或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故补正即所以驱邪,此大谬也。
惟其正虚而邪凑,尤当急驱其邪,以卫其正。若更补其邪气,则正气益不能支矣。即使正气全虚,不能托邪于
外,亦宜于驱风药中少加扶正之品,以助驱邪之力,未有纯用温补者。譬之盗贼入室,定当先驱盗贼,而后固
其墙垣。未有盗贼未去,而先固其墙垣者。或云补药托邪,犹之增家人以御盗也。是又不然。盖服纯补之药,
断无专补正不补邪者之理,非若家人之专于御盗也。是不但不驱盗,并助盗矣。况治病之法,凡久病属虚,骤
病属实。所谓虚,谓正气虚也;所谓实者,谓邪实也。中风乃急暴之症,其为邪实无疑。天下未有行动如常,
忽然大虚而仆者,岂可不以实邪治之哉?其中或有阴虚阳虚,感热感寒之别,则于治风方中,随所现之症加减
之,汉唐诸法俱在,可取而观也。故凡中风之类,苟无中脏之绝症,未有不可治者。余友人患此症者,遵余治
法,病一二十年而今尚无恙者甚多。惟服热药者,无一存者矣。
徐灵胎曰∶病有一定之传变,有无定之传变。一定之传变,如伤寒太阳传阳明,及《金匮》见肝之病,知
肝传脾之类。又如痞病变臌,血虚变浮肿之类,医者可预知而防之。无定之传变,或其人本体先有受伤之处,
或天时不和又感时行之气,或调理失宜更生他病,则无病不可变,医者不能预知而为防者也。总之,人有一病,
皆当加意谨慎,否则病后增病,则正虚而感益重,病亦变危矣。至于既传之后,则标本缓急,先后分合,用药
必两处兼顾,而又不杂不乱,则诸病亦可渐次平复,否则新病日增,无所底止矣。至于药误之处,正复多端,
或过于寒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