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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热病衡正-第16页

中一个方面,认为温病本质是热,要抓住撤热这一关,截断病势,才能保住阴津,使阴不伤。他录陆氏之说云:“总之,使病速去,阴始不伤,欲保其阴,必速去病。”谢氏认为;以生地养阴,石斛养胃这一类治法,不是说不可用,耍在分清主次,不能颠倒本末,对《临证指南,温热门》席姓一案的治法,他认为药法极不可取,以生地滋阴,本是取其甘寒多液,改为熟地,再烧之戍炭,就尤为育阴之下乘了。他认为叶氏这种滋阴法,顶多也只能说是学到了丹溪滋阴法的一半(因为丹溪的滋阴法,比较重视清君相之火以撤热),象这样的去“移治不可滋阴之病机,则其悖谬而偾事也固宜。”
5·轻清疗法作用轻微:谢氏认为辛凉轻清之法只能治治小风温小风热,实际上就是说只能治治辨证属热的伤风感冒、喉炎等一类的小病。不用说治胃系温病及脑膜炎等病,就是治疗肺胀,也不能有效地逆转抑止病势,否则,“何以不出数日,遽入心包,为一场大病,以至于死。若不数日而病即入心,即可死者,则必非如其所说只须轻剂之辛凉,且何以如其所言,不即敌于辛凉之轻剂耶。”他认为章太炎论肺炎治法一文殊精绝,故不嫌引文冗长,大段节录,大旨谓麻杏石甘汤,越婢汤等都是治肺炎之良方,但“《临证指南》治肺胀,大抵用辛凉轻剂,相习成风,莫或之改,今骤以麻黄等之辛温,必相顾骇异。”其实以麻黄治肺胀,平淡无奇,无所用骇怪。总之,谢氏认为:辛凉轻剂,仅“可以治轻微之感冒,不可以应付危险之肺炎,以辛凉应付一切,药轻而不及彀,此所以有逆传心包之变也。”
结语:《温病论衡》之学术见解,与叶派不同,但对研究外感热病来说,我们不能轻易否定其学术价值。前人说得好:“为医不当有家派”,为了为外感热病学的研究开创新局面,我们应当摒弃门户之见,来认真研究与叶派观点不同的一些学术见解,现在尊叶派著编《温病学》教材,目的不是“独尊儒术”。《温病论衡》的撰作动机,诚如谢氏自云:“吾非讥谈叶派者也,求事理之真相而已。”有志于振兴中医事业的各个学派,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求事理之真相,故不赞成《温病论衡》之学术观点者,可以诘难,可以反驳,但却不宜反感,如因学术观点之不同而攻讦异己,在现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倘或这样做,就大错而特错了。
从《温热逢源》看柳宝怡
对温病学说的独特见解
柳宝怡(1842一1901)号冠群,字谷孙,江阴人,为晚清著名温热派医家,著有医学书藉十二种,其中《温热逢源》三卷,通过注释经文,商兑诸家,以伏气发温为重点,探微抉隐,质疑问难,发表了自己独特的学术见解,对后世影响不小。现条述其主要观点如下;
一、伏气温病的发病
1·发病常见:柳氏之于外感,论伤寒,则谓“正伤寒病,南方不多见。即间有之,亦鲜重征”;论疫病,则谓:即吴又可之所论,实劝;“仍属伏气居多”,由于吴氏“将伏气化温之病,概行抹煞”,“遂将当时所见之病,无论其为伏温,为温疫,一概谓之疫邪。不责己之分辨不清,反疑内经冬伤于寒之语力不确,其才识粗疏,横肆武断,亦未免不自量矣。”故他有《辨正吴又可温疫论各条》一篇之撰作。柳氏认为:此不独吴氏如此,诸家之论温,多有“疫邪伏邪牵合为一”,误伏邪为疫邪之失,这甚至在著《医略》十三篇,煌煌然著伏邪之名,使伏温一病,昭然大白于天下的蒋问斋,亦未免此弊;论温病,则谓;“就温病言,亦有两证:有随时感受之温邪,如叶香岩,吴鞠通所论是也;有伏气内发之温邪,即内经所论者是也。”但“近人专宗叶氏,将伏气发温之病,置而不讲。每遇温邪,无论暴感伏气,概用叶氏辛凉轻浅之法,银翘、桑菊,随手立方;医家病家,取其简便,无不乐从。没有以伏气之说进者,彼且视为异说,茫然不知伏气为何病。嗟乎!伏温是外感中常有之病,南方尤多,非怪证也。其病载在内经、难经、伤寒论著书,非异说也。临证者,竟至茫然莫辨,门径全无,医事尚堪问哉!”综观上述,其以伏气温病为外感中之常见病的观点,已可概见。
2·证多重险:柳氏说:“凡外感病之重且险者,皆温热病也。”这种证发重险的温热病,柳氏非指“随时感受之温邪,如叶香岩,吴鞠通所论者”,而是指伏气温病。柳氏根据暴感温病从表入里,证发常轻浅,伏气温病从内出外,证发常重险的认识,不但说:“伏气由内而发,治之者以清泄里热为主,其见证至繁且杂,须兼视六经形证,乃可随机立法。暴感风温,其邪专责在肺,以辛凉轻敌为主,热重者,兼以甘寒清化,其病与伏温病之表里出入,路径各殊,其冶法之轻重深浅,分属迥异。”而且还认为常疫之从口鼻吸入戾气,邪机仅在募原者,一般亦多不重,故他在《辨正吴又可温疫论各条》中说:“所列九传证情,变幻殊甚。然唯伏气化温,从少阴外达者,每每有之。邪机仅在募原者,未必如是也。”正因为伏气为病深重,暴感为病轻浅,而寸医不知别此,对伏温从少阴初发之证,亦宗法叶香岩,以辛凉轻解为治,故柳氏责其“失之肤浅”。观上论,即可见其谓伏气温病重险而重要之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