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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温病正宗-第24页

水内竭,孰为滋养也。惟大剂养阴,佐以清热,或可救之。养阴如二地、二冬、阿胶、丹皮、玄参、人乳、
蔗浆、梨汁;清热如三黄(黄连、黄芩、大黄)、石膏、犀角、大青、知母、芦根、茅根、金汁、雪水、西瓜、银花露、
丝瓜汁,随其对证者选用。若三阴经之温药,与温热病非宜。亦间有用真武(附子、白术、茯苓、白芍、生姜)、理中 (白术、人参、干姜、甘草)者,百中之一二而已。大抵温热病最怕发热不退,及痉厥昏蒙。更有无端而发晕,及神清 而忽间以狂言者,往往变生不测。遇此等症,最能惑人,不比阳证阴脉,阳缩舌卷,撮空见鬼者,易烛其危也。要诀在 辨明虚实,辨得真,方可下手。然必非刘河间、吴又可之法所能救,平素精研仲景《伤寒论》者,庶有妙旨。至如叶案 之论温热,有邪传心包,震动君主,神明欲迷,弥漫之邪,攻之不解,清窍既蒙,络内亦闭,豁痰降火无效者,用局方 至宝丹(犀屑、玳瑁屑、琥珀、朱砂、雄黄、龙脑、麝香、牛黄、安息香、银箔、金箔)、或紫雪(黄金、寒水石、石 膏、滑石、磁石、犀角、羚羊、沉香、木香、升麻、玄参、公丁香、甘草、朴硝、硝石、麝香、辰砂)、或牛黄丸(牛 黄、黄连、大黄、麦冬、朱砂、麝香、栀子、牙硝、川芎、黄芩、甘草),宗喻氏芳香逐秽宣窍之说,真足超越前贤,
且不蹈用重药者一匙偶误、覆水难收之弊也。
璜按俞氏此论,确切不移。其间有云无端发晕,神清而忽间以狂言者,往往变生不测,因此症神气半明半昧,察其 舌色淡红而近紫,苔甚薄,或无苔,死期每在五日之间,余于临证见之屡矣。此症在西医,为延髓神经被细菌所侵害也。
<目录>下编·正宗辑要\第二章·分论<篇名>十六、温暑提纲属性:夫六气伤人,为病各异,必辨其为何气之邪,治之方无错误。如寒为阴邪,伤人之阳,热为阳邪,伤人之阴,二者 冰炭,尤当辨别。是以温病初起,治法与伤寒迥异;伤寒传里,变为热邪,则治法与温病大同。兹细详温病源流,当辨 别而分治者有五∶一曰春温、二曰风温、三曰暑温、四曰湿温、五曰瘟疫。
春温者,经曰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又曰冬不藏精,春必病温。此因伏气之邪,发为春温病也。王叔和《伤寒例》
曰∶冬伤寒邪,藏于肌肤,至春发为温病,至夏发为热病,热病重于温也,是故辛苦之人,春夏多温热病者,因冬伤寒 邪所致也。乃吴又可《温疫论》云∶世所称温病,即属瘟疫,古无瘟字,后世以温去“ ”加“ ”为瘟,不可以字异,
而谓别有温病也,温者融和之气,长育万物,岂能为病?且言冬伤寒邪,藏于肌肤,人身气血流行,稍有窒碍,即为不 安,岂有邪藏肌肤,全然不觉,至春至夏,始得发病耶?
余按叔和之言,原本经旨,并非臆说。而又可之论,似乎近理,而实不明六气阴阳变化之道。直辟经文为非,谬指 温病为瘟疫,殊欠究心故也。夫经言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为飧泄;夏伤于暑,秋为 疟;秋伤于燥,冬 生咳嗽。统论四时,皆有伏气之邪发病。若谓冬伤寒而春发病为非,则春伤风,夏飧泄、夏伤暑,秋 疟等,岂皆非欤?
每见秋冬时,伏暑邪发,为疟痢等病者,比比皆是,又可岂未之见耶?又如《素问》论温疟云∶得之冬中于风,邪藏骨 髓,至夏受暑邪,发为温疟。《灵枢·岁露编》云∶冬至中虚风贼邪,入客于骨而不发,至立春阳气发,腠理开,又中 虚风,民多病暴死。若此论伏邪者,非独一端,又可岂未读耶,何不思之甚也!又如人之痘毒,未发时,毫无影响,一 旦触发,势多凶暴,往往损命。可见人身脏腑经络,虽气血周流,当其邪伏,全然不觉,其理有难究诘者,又可执区区 浅见,安可论《内经》奥旨哉?譬犹匪类匿人间,暂不为恶,莫知其为匪也。然其野狼子野心,终至扰害闾阎,必俟歼除 净尽,而后良民始安耳。
今试论春温之理以质之。盖冬为太阳寒水司令,故伤风寒者,多从太阳经始。太阳主一身之表,与肺同为皮毛之合,
邪由皮毛而入,故身热头痛者,太阳经证也;鼻鸣干呕、或喘者,肺气被遏也。但人体质有强弱,受邪有重轻,凡邪重 而体强者,则伤太阳经,为麻黄、桂枝汤证;体弱者,邪从太阳直入少阴,为四逆、白通汤证。以二经为表里,经脉连 接故也。如体弱而邪轻者,以外卫不固,邪亦入阴,仲景曰∶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或其邪轻,止见脉微细 欲寐,而无吐利厥逆等重证。内气既和,饮食或亦如常,不但伤邪者不觉,即延医视之,审无他故,惟脉弱欲寐,必认 作疲倦,助其元气而已。又当冬令归藏之候,其邪从经入络,经直络横,气血流转于经,邪伏于络,则不觉也,即经所 谓邪藏肌肤者耳。且如风为阳邪,性动而疏泄,如桂枝汤证,以风重于寒,故脉缓而有汗,岂非风性疏泄乎?寒为阴邪,
性静而凝敛,如麻黄汤证,以寒重于风,故脉紧而无汗,岂非寒性凝敛乎?若但伤于寒而无风,以冬令之收藏,受阴邪 之凝敛,则伏而不显,必待春阳鼓动而后发,如冰之凝,非阳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