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隔八小时,再服中药,桑叶、丹皮、连翘、银花、菊花、豆豉、薄荷等药,连进二剂。第二日煎服一剂,分三次服。第三日豁然起床,病已痊愈。此症若纯以西药治之,必成肠窒扶斯重症,并无可疑,但在此季节七月病象、脉象,极易认定,即中医所称之温症。然若投以中药治伤寒之麻黄桂枝等汤,不但不能治病,且必加重。若投以西药之安基比林等则暂时解热,而呕逆更加。渐入内矣投以甘汞,以内撤其热。实可有效,但其表热不退,病变仍可演进以渐至于肠出血等等之危笃重症,此所以不得不有待期疗法之说矣。且甘汞亦不可屡服。故中医遇此症若误用一部分之伤寒药,桂枝亦在内,不可不注意必致贻误病机。此症若不在冬月,似不致误认。西医认症极确实,然其缺点,在西药之不能完全适用。设使此症用安比退热,用甘汞泻下,理想中似甚得法,然绝无大效,一试便知,勿庸辞费。中药治此症,特别有效,不必需用甘汞,余以张君呕逆太甚,用中药疏通,恐其呕吐,(汤剂缺点,故以甘汞锭以代中药。所虑者,中医谬于虚伪之古说,自作玄深沉晦之谈,以误人命耳。此症与伤寒,究其极必皆肠热,西医以其病原菌相同,故将伤寒,温病认定为一病,确实不误,不可不信,然中医对此::症之治法,绝然不同,且均特效,则西医不知也。

以上所列张君医验,以余视之,原无列入本编之价值,然借此一症,与前列薛君之伤寒病对照,则颇有趣,以绥署医官等,皆老资格之西医,其认症断无错误,治疗用药,更属精当,然对此症治疗,所得结果,何以与余不同乎?正以见彼此认症同治法同,惟药物一项,中西各异,有适有不适耳。此余详列此条之本旨,可见中西医药,实有互相救济之场合,有合并研究之必要,中西医者,如欲增长学问,切不可分道扬镳,自居于登峰造极之列也。

温病(二)温病中医论温病与伤寒,分辨最清,中药治温病,更属奇效,可称百试百验。所虑者,误将此症认为伤寒则大左矣,西医根本即将伤寒、温病,认为一病,故其治法远不逮中医也。(除预防注射法)(原因)西医谓肠窒扶斯病菌,为本症之原因,信然。但中医气候之说,风、寒、暑、湿、燥、火,亦此症诱因之最可信者。

盖此症根本致病之由,即体内及肠内先有不清洁之微生物或气体,潜伏日久,因而致全身血液,受其影响。肺之功用在呼吸空气,变更血液,是以此脏直接先见病状,参照肺循环及皮肤呼吸各条蔓延而至胃肠,发现病变。中医所谓某种热例如暑、湿等内伏,与西医病原菌之说吻合,又云温邪由口鼻而入,则是本病诱因,亦与西医空气传染之义同。兹分一般诱因与个人诱因说明之。

1.一般诱因,诱因者,人体内早有此病隐伏,因遇某种机会,致病象得以形成是也。例如肺结核患者,早有结核菌潜伏肺脏,然其人体格尚强壮,足以抵抗病菌,因而该病菌不能发展,不见症状,一旦过劳,或偶因感冒咳嗽,失治日久,渐渐酿成肺痨,因而病重,此感冒即为诱因。温病之一般诱因,不外气候之剧烈变动,例如天气忽寒忽暖,余可类推。及不洁空气之吸入,所谓秽浊之气,自口鼻而入之类,最为的确。均可使吾入感受不适。设使感受者,体内清洁,气血顺调,则一时虽觉不适,不久即复健康,或竟完全不受外界影响,毫无病状。反之,则立时可以感觉疾患,多数感染,十之八九,不能避免,病状大略相同,再多则戍瘟疫之类,此一般共同之诱因也。

2.个人诱因,此则由于一个人之环境,或不慎而诱起本症之谓。例如冬口室内温度过高,或常在不洁空气中工作,或饮食不洁,或身体过弱之类。此种诱因,只限于某种人,始有酿成温症之可能,大多数人绝不感染。中医所谓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云云,即指此类而言,并无何种奥妙之处,不可混入玄说此个人之诱因也。此症在冬季最易与伤寒误认,(非冬季,伤寒症绝少,然冬季温病亦有之,医者必注意此时是否气候有大变动,是否有温症流行。再证之病象、脉象与经验,细心体认,当能分辨。

严冬之季,最宜注意,初起倘有误认,服药必见病加,(例如温病初起,认为伤寒,与以麻黄、桂枝,表证不但不解,反而内外大热.口鼻出血之类,或伤寒初起;认为温病,与以清凉解叽之品,恶寒更甚,表证加重,脉更紧细之类)必须及早反转治法,万不可偏执己见,误人性命,初学医者。戒之戒之。

(症候)温病症候亦可分为三期说明之。注意三期字样系以病之轻重言,不以深浅言也。

第一期中医所谓上焦症头痛或晕、有微恶风寒者.亦有否者。身热、午后更甚,此与伤寒初起.最易分辨之点,纵或发热,轻重不同,但多少总有发热证象,伤寒初起则否。口渴、初起或有或无自汗、或有或无咳嗽、多有脉洪大、右手尤显明,但初起亦有脉象微大者,然绝无伤寒之紧弦等咏也。胸闷不食、呕多剧烈、此症大多数头痛极甚,而不恶寒,此与伤寒不同之点,且绝无鼻塞声重者,亦与伤寒不问,若在伤寒症,头痛极甚,则未有不恶寒者,惟呕恶症,伤寒为甚,初起之时,若以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