拮抗作用。现在很多人对细菌的常识不了解,以为凡是细菌对于身体都有害无益,都应该统统地消灭。因此,把细菌当作了所有导致机体不健康因素的罪魁祸首从而也就把抗生素当作了维系机体健康的头号法宝。老百姓无论遇到什么病,都以为要用抗生素才能治好,而作医生的无论遇到什么病,不用上一些抗生素也总觉得不放心。这是目前中国医界的一个大现状,也是现代医学的一个最大的误区。美国人对过去的这个20世纪进行了方方面面的深刻反省,总结了几个重大的失误。其中一个最大的失误就是“滥用抗生素”。对这个失误,美国已经采取了一系列的重要措施来防止。现在在美国,对于抗生素的管制要远远地严格于枪支,这说明了美国人已经意识到抗生素对生命的危害作用要远远大过枪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美国人在这一点上是十分清醒的。相比之下,在这个问题的认识上、措施上,我们却十分糊涂!那么,如何让上述这个宝,上述这个正对机体发挥最大的作用?如何使上述这个秽、上述这个邪的有害影响降低到最低的程度?关键就要看阳明这个系统的功能。而阳明的功能主要体现在一个通降上。我们从很直观的角度看这个通降,通降就体现在对肠道内容物、对粪便的排泄上。因此,保持大便通畅,对于维系机体健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阳明这个通降的特性,使我们很容易的想到,毛病要是在阳明这个系统里,就可以通过清扫的方法,很容易地把它祛除掉。所谓清扫就是下法,就是三承气所包含的治法。疾病只要在阳明这个系统里,都有可能用上面的方法来“一泻了之”。因此,下法的前提是它必须在阳明这个系统里,必须形成阳明的局面,必须有阳明病的格局。如果没有这样的局面,没有形成这样的格局,你也使用这个治法,那就叫做“妄下”。“妄下”就会出问题。我想胡万林就是一个最典型不过的例子。但是,对胡万林也应该一分为二来看,不能一刀切,不能一棍子打死。他使用下法的这样一种精神和勇气,以及他众多的成功病例,是值得我们很好地思索与借鉴的。只是这个度他没有很好的把握,这个前提他没能很好的把握。上面这个前提非常重要,如果疾病不在阳明这个系统里,在其他的地方,我们可不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把它引导到阳明这个系统里来?我们可不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来帮助形成阳明这个格局?然后再一泻了之。我想从理论上应该完全可能。而且不少的古代医家,像张子和这样的医家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探索和实践。借助这些探索,借助这些经验,上述这个引导过程的技术是可以形成和完善的。
在我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在我们作出这样一个思考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我们虽然还是在谈论一个很传统的问题,很经典的问题,但是,我们已经不是在原来的那个点上来讨论它,我们已经跨越了两个千年。我们利用现代的思维对传统的问题进行新视点、新角度的思考,这样一个过程算不算中医现代化呢?我想这个问题很值得大家思考,尤其是中医的主管部门、行政部门更不应该轻视这个问题。现在一提到现代化,大家很自然地都把目光聚焦在现代化的手段和现代化的仪器设备上,以为非要实验研究,非要进入现代化的实验室,非要把中医放在分子生物学甚至基因片断上来研究,这才是现代化。一句话,非要小白鼠、小白兔点头这才算现代化。现在你要申报课题,如果没有这些内容,你是很难获得通过的。当然,上面这些工作必须要人去做,但这仅仅是一个方面。如果我们把全部的精力,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方面,那就难免会犯错误。我们现在来谈现代化,就像我们上面谈下法,它有一个重要的前提。如我们跟台湾谈判,一个中国就是一个前提,有这个前提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谈。如果没有这个前提,什么都不能谈。中医的现代化也是这样,中医就是一个根本的前提。
我所在的广西中医学院院长王乃平教授曾多次强调:“离开中医这个前提去搞现代化,其结果将会是现代化的程度越高,中医死得越快。”王院长的这个论断不但具有很深的战略意义,同时也有很深的哲学意义。这使我再次想到《庄子·应帝王》中的一则寓言:“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中医要搞现代化,中医不能老是这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搞现代化的目的是为了让中医更好地适应现代,更好地服务现代。但是,如果这个现代化搞不好,中医会像浑沌一样死在我们手中,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保持和发扬传统特色,走现代化道路。这是两全其美的事,这是非常值得赞叹的事。但,弄不好这又是一厢情愿的事。传统和现代化有些时候就像一个悖论,你抓住了这头就会失去那头,你抓了那头就会失去这头。不信大家往现实中看一看,有几个人能一头钻进实验室里,而另一头又埋在《内经》里?有几个人一手抓分子生物学,一手又抓《黄帝内经》?像现在的两个文明一样,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极大多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