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但是,这里面还是有区别的。小柴胡汤的“默默不欲饮食”,就是我们平常讲的“茶饭不思”,这里重在不欲、不思,强调主观的方面。而厥阴病也是“不欲食”,在这个“不欲”上,它与小柴胡汤证是很类似的。但是,在不欲食的同时,他是很感觉饥饿的,又饥饿又不想吃,这就是厥阴区别于少阳的一个地方。太阴的饮食是强调食不下,为什么食不下呢?因为肚子很胀满,吃下去不舒服。所以,太阴病的食不下,是强调客观的食不下,强食之必不舒服,必生胀满。少阳、厥阴之不食,则是强调主观之食欲。太阴俱土性,少阳、厥阴俱木性,故知饮食一事,食不食主要在土(脾胃),欲不欲则主要在木(肝胆)也。因此,临床我们对饮食有问题的病人,就不能光停留在几味神曲、山楂、麦芽上,要仔细询问病人,要抓住它的根本。是光不想吃呢?还是吃下去不舒服?是整日不知饥饿,吃也可不吃也可呢?还是饥而不欲食?这些对于我们临床辨证都是很重要的因素。最近治疗一位学生,吃饭很困难,一丁点食欲也没有,吃一餐饭要一个多小时,但是肚子却很容易饿,这是什么呢?这就是典型的“饥而不欲食”,这就是典型的厥阴病。所以,给她开了三剂乌梅丸,三剂药以后,胃口大开,一顿饭很快就吃下去了。这是我们由“饥而不欲食”引出的一个问题。另外,在讨论六经的提纲条文时,还应注意一个问题,每一经的提纲条文内部既有较密切的联系,同时又有相对的独立性。以厥阴的提纲条文为例,并不是条文中的所有证都具备了,这才是厥阴病,这一点记得在太阳提纲的讨论中曾提起过,张仲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要条文中的一二个证具备了,厥阴病的诊断便可以成立。这是我们研究《伤寒论》很需要注意的一个问题,张仲景于厥阴提纲中首言消渴,可是后世的医家却不敢将这个消渴与消渴病联系起来。为什么呢?就因为条文中有“饥而不欲食”。糖尿病是既易饥又多食的,怎么可以与“饥而不欲食”扯到一块呢?所以,问题就出在我们把联系绝对化了,而把区别混淆了。厥阴病可不可以既有消渴的饥而欲食,同时又有另外一个毛病的饥而不欲食呢?这是完全可以的。就像太阳病既有有汗的中风,又有无汗的伤寒一样。我们能说中风是太阳病,而伤寒不是太阳病吗?显然不能!4.食则吐蛔《伤寒论》中谈到吐蛔的有三个地方,一个是太阳篇 89条的“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蛔”,一个是厥阴篇338条的乌梅丸证,另一处就厥阴的提纲条文。吐蛔不是一个常见的证,将这样一个证摆在提纲里,并不是说厥阴病一定会吐蛔,而是借这个吐蛔将厥阴的一些特征衬托出来。蛔是潜伏于体内的一种寄生虫,平时这个虫是不易被觉察的,所以,又可以称它为蛰虫。自然界也有蛰虫,这个蛰虫就是冬季入地冬眠的这一类动物。自然界的这类冬眠动物会在什么时候重新出来活动呢?如果诸位留意,就知道二十四节气中有一个惊蛰节。惊蛰就是将冬眠的动物惊醒,就是将蛰虫惊醒。为什么蛰虫会在这个时候被惊醒呢?因为春月木气已动,万类生发的缘故。所以,蛰虫是在厥阴风木当令的时候感春气而出的。人体的蛰虫亦然,它也很容易被这个厥阴之气惊动,惊动了就会乱窜,这就会发生蛔厥和吐蛔。因此,326条的吐蛔,实际上就是要表达厥阴之气易触动蛰虫的这样一个内涵。5.厥阴禁下厥阴提纲讲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下之利不止”。厥阴为什么不可下,下之为什么会利不止?这个问题只要我们回到《内经》来就很容易解决。《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曰:“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厥阴为风木,于时为春,禀生气者也,故宜生而不宜杀,宜予而不宜夺,宜赏而不宜罚。今用下者,是杀之也,夺之也,罚之也。如此则厥阴之气伤,养生之道违,故病厥阴者,当不用下法,强下之则利不止也。厥阴提纲的问题就讨论到这里。三、厥阴病时相厥阴病时相主要以 328条的“厥阴病欲解时,从丑至卯上”为纲要。丑至卯于一日之中,为凌晨 1 时至上午 7 时;一月之中,为初三以后的 7 天半;一年之中,为农历 12 月至 2 月。有关厥阴病欲解于丑寅卯的意义,我们拟分两方面来讨论。1.丑时义(1)两阴交尽厥阴病欲解时从丑开始,因此,丑对于厥阴来说具有非常特别的意义。丑于一岁而言,恰为冬之末。一年四时中,春夏为阳,秋冬为阴,合之则为二阳二阴。而丑置二阴(即秋冬也)之末,正合厥阴“两阴交尽”之义。故厥阴之欲解时起于丑,与《素问》对厥阴的定义是非常符合的。(2)丑辟临丑于十二消息卦中正好与临卦相配,临卦为阳息之卦,在这里它有两层涵义。第一层则如《周易尚氏学》中所云:“临视也。”用眼睛看东西就叫做视。所以,视物又叫临物。为什么要将视这样一个涵义放到丑里面呢?这是很有意思的。首先,在前面我们谈厥阴经义的时候,曾谈到足厥阴的流注时间就在丑时,它于丑初起于大敦,于丑末止于期门。而这里又将丑定为厥阴的欲解时。这便告诉我们,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