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这个时候来作测定;二要在地面看这个太阳在圭表上的投影,这样一个投影便反映出了日地之间的相对位置关系,便反映出了阴阳的关系,便能够看出阳气的释放度和收藏度;第三呢?上述这个投影的长度要用一个具体的尺(寸)度来测量。上述这三个要素一个都不能缺少,缺少了就构不成时。你现在把繁体改成简体,文字简化倒是省事,可是这一省你把地省掉,你把阴省掉了。阴阳两者你把阴省掉了,不就变成孤阳?孤阳不长啊!所以,每每想到文字的简化,就感到阵阵的忧心,阵阵的心痛。文以载道,文字是文化的载体,文明的载体,精神的载体,道的载体。我们就是透过这个文字去认识文明,去传承文明。我们正是通过这个文字将过去三千年、五千年的文化结晶运载到现在,运送到将来。现在你把文字这辆“车”的轮子卸掉了一个,甚至两个,那么,这样一个文化结晶的运送工作就会陷入瘫痪。我们今天,像我这个年纪的这一代人还读过古书,认识几个繁体,所以,这个文化传承的障碍似乎还不那么明显。可是再过几十年,几百年,那会是一个什么情况?中华文明的法脉也许就会因为这个文字的简化而被断送掉。中国文字的简化的确是非同小可的事情,绝对不能仅凭某些个人、某些个权威的一时冲动,这是要将全部中华文明做抵押的勾当。马虎不得啊!

乙、时义

对于时,对于中国人的时,对于传统文化的时,大家应该非常清楚,它是有实义的,它不完全像西方文化的时。西方文化里的时它更多的是数学意义上的概念,而传统文化的时则更多地注重物理的内涵。所以,一谈时,太阳的运动位置就在这里了,日地关系就在这里了,阴阳的关系就在这里了,气就在这里了。一讲春就知道气温;一讲夏就知道气热;一讲秋就知道气凉;一讲冬就知道气寒。为什么说“时立气布”呢?为什么要“谨候其时,气可与期”呢?道理就在这里。所以,时立则阴阳立,阴阳立则气立。而在西方文化里,这个“time”显然没有这个涵义。如果我们从以上这个角度,从时的这样一个内涵来切入,给传统中医作一个现代的定义,那么,传统中医实际上是一门真正的时间医学,或者称时相医学。前些年,由于时间生物学的兴起,很多人认为中医里面也有时间医学。于是纷纷搞起了“中医时间医学”,或者“时间中医学”的研究,认为中医里面也有时间医学的成分。若对这个认识作逻辑上的推理,那么就必然会得出中医的这部分属于时间医学范畴,而中医的另一部分则不属于时间医学范畴的结果。实际是不是这么回事呢?只要我们承认阴阳五行是中医的核心,只要我们承认藏象经络是中医的核心,那么,中医就是完完全全的、彻头彻尾的时间(时相)医学。而绝不是部分的时间医学。

2.欲解时

疾病的欲解时,就是疾病有可能解除、或者有可能痊愈、或者有可能减轻的这个时间区域。前面我们在讨论病字的涵义时,重点谈到了疾病的相关性,疾病与时间相关,与方位相关,与六气相关,与众多的因素相关,而总起来说就是与阴阳相关。这里张仲景除提纲条文外,又推出一个欲解时条文,这样又峰回路转地回到了前面这个相关性问题。此亦证明我们对“病”的释义无有谬误。

(1)巳至未上

张仲景在条文里谈欲解时是“巳至未上”,这个“巳至未上”也就是巳午未三时。巳午未三时是哪一个层次的三时呢?张仲景没有明确界定,这就告诉我们,巳午未至少有三个层面的内容。第一个层面是一天之中的巳午未三时,也就是上午 9时至下午 3 时这一时间区域;第二个层面是一月之中的巳午未三时,即月望及其前后的这段区域;第三个层面是一年中的巳午未三时,亦即老历四月、五月、六月这个区域。欲解时巳午未的这个多层面,让我们意识到太阳病的欲解也是多层面的。太阳病是个大病,它包括了许多外感内伤的疾病。在这个大病目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子病目,因此,大家不要把太阳病看得过于简单,好像它只是一个伤风感冒,受寒发烧。它不仅仅是一个急性的病,也可能是一个慢性病。急性病,病程总共就这么几天,所以,我们应该从一天的这个层面去考虑它的欲解。如果疾病表现在一天的巳午未这个区间缓解,那就要考虑到太阳病的可能。如果疾病是个慢性过程,超过一月二月,甚至一年二年,而且疾病在日周期内的变化很不显著,或者没有规律,那么,我们就应该看看它在月周期甚至年周期这些层面有没有规律可循。倘若疾病是表现在望月的这段时间或者夏天(四、五、六月)的这段时间欲解,我们仍需考虑太阳的可能性。

(2)太阳病要

前面我们讨论了太阳病的病机,现在又谈论了太阳病时相,应该可以给太阳病作一个总结概括,看看太阳病的要素有哪几点,或者说太阳病最一般的东西有哪些。依我所见,太阳病的要素应有如下三点:其一,病位在表。也就是说太阳病的定位主要是在表系统里,表是一个与里相对的概念,所以,它的涵义很广,并不只限在一个感冒里,除感冒外很多疾病都可以定位在表系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