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们说过,病与证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并不是说证多病就多,也不一定证重病就重,这要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我们研究《伤寒论》会发现病与证的这个关系,方与证的这个关系,有些病(方)的证非常简单,而有些病(方)的证却非常复杂,非常多变。从整部《伤寒论》看,证最复杂多变的要数枢机病,水气病。而方呢?就是对应的柴胡剂,以及治水气的方,如小青龙汤,真武汤等。何以看出这复杂性,多变性呢?就从这个或然证去看。我们看《伤寒论》的 397 条,112 方中,哪些条的或然证最多?就要数 96 条的小柴胡;318 条的四逆散;40 条的小青龙汤;316条的真武汤。小柴胡所治为少阳病,或然证最多,达七个,四逆散所治为少阴病,或然证有 5 个。少阳、少阴都主枢机,在前面第三章的时候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枢机的灵活性,而从这个或然证的多寡,我们亦看到了这一点。说明枢机的影响面很广,临床见证很复杂。这样的关系弄清楚后,那么反过来,临床如果我们见到一些见证十分复杂,不知从何处下手的疾病,当然就要考虑这个枢机的可能性了。水气病的情况亦如此,大家可以自己去考虑。

戊、证之要素

证的问题我们谈了那么多,它的最重要的要素在哪里呢?也就是说通过这个证我们最想了解些什么呢?除了上面这些内容,我们再作一个关键性的概括,就是阴阳。证,我们可以通过望闻问切这些途径得到,得到这些证后,经过我们对这些证的思考、分析、判断,我们要得出一个什么呢?就是要得出一个阴阳来。就是要在阴阳上面讨一个说法,这个上面有了说法,治病才能抓住根本。这是大家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的。所以,阴阳既是起手的功夫,也是落脚的功夫。证的问题就谈到这里。

6.治释

治在这里不准备作广说。治的本义是水名,《说文》云:“水出东莱曲城,阳丘山南入海。”水从东莱曲城发源,然后在阳丘山南这个地方入海,这样一条水的名字就叫治。所以,治的形符是水傍。治后又引申为理,所以,治理常同用。治这个字为什么要与水有这样密切的关系呢?因为水这个东西,治之则滋养万物,不治则危害众生。水之治,有疏之、导之、引之、决之、掩之、蓄之等等,总以因势利导为要,治病亦宜仿此,故用治也。所以,治病就必须从治水中悟这个道理。其实,不惟治病,治一切都要从此处去悟。

二、太阳病提纲

1.太阳病机条文

太阳病提纲这个内容我们主要讲太阳篇的第1条,即:“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这一条历代都把它作为太阳篇的提纲条文,而清代的伤寒大家柯韵伯则将它作为病机条文来看待。在他的《伤寒来苏集》中这样说道:“仲景作论大法,六经各立病机一条,提揭一经纲领,必择本经至当之脉证而表章之。”病机就是疾病发生的关键因素,我们从何处去发现这个因素呢?就从这个脉证中去发现。所以,柯氏谈病机就用这个至当的脉证来表章。查阅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1959年 3月版的《伤寒来苏集》,脉证它用的是“症”,证与症现在的许多人也分不清,有必要在这里稍作说明。症读第四声,意为疾病之症状或症候。症为今用字而非古字,第四声的症亦非繁体之简写,故《说文》、《康熙》皆未载此症字。且声符正字亦无简繁之别。秦伯未认为证症二字无别,可以通用。而从证症二字的造字涵义去分析,则二字的差别甚大,证义广而症义狭,故两者实不可以通用。西医用症而不用证,中医则以用证而不用症为宜。既然提纲条文即是病机条文,那么,将上述条文作一个病机格式化会有益于我们对条文的理解。即格式为十九病机式的行文:诸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皆属于太阳。病机条文一共讲了三个脉证,一为脉浮,一为头项强痛,一为恶寒,这三个脉证便成为鉴别太阳病的关键所在。那么,是不是三者一定具备才能判为太阳病呢?当然三者俱备那一定是太阳病,但若是仅具其一,或仅具其二,这个算不算太阳病呢?这个问题在历代都有很大的争议。我的意见比较偏向后者,诊断太阳病,并不一定三者皆备,有其一、二就可以定为太阳病。比如第六条:“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这里明确地指出了不恶寒,三者之中已然少了一者,按理不应再定为太阳病,可是条首仍赫然地冠以“太阳病”。这就很清楚的告诉我们,病机条文的三个脉证,并不一定都需要具备,三者有其一或有其二,就应该考虑到太阳的可能性。同样的道理,我们看《伤寒论》的条文,凡冠有太阳病者,都应该与这个病机条文的内涵相关,即便不完全具备这三个脉证,三者之一也是应该具备的。

2.释义

(1)脉浮

浮脉,就是触肤即应的脉,李时珍《濒湖脉学》说:“泛泛在上,如水漂木。”只要大家养成切脉时的举按寻三个步骤,而不是像跳水队员一头就扎进水底,这个浮脉还是容易体验的。有关脉浮,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

甲、脉之所在,病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