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呢?演就是推演、扩大、发展、延续的意思。能够把我们那点局限的知识发展、拓宽开来,能够发扬光大它,这个东西就是只有真正地思求经旨。现在我们老说中医要创新才有出路,但,你凭什么去创新呢?所以,搞经典完全不是守旧,而是为了创新。这一点你学进去了,你就会有体会,这个过程究竟是不是创新,你会有感觉,临床实践上也会有印证,光是口说还不行。我经常谈到,做学问要学会“喜新而不厌旧”,这也是孔子的一个思想。孔子所说的,做学问的一个关键就是:“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大家好好琢磨这句话以后再来做学问,不管你做什么学问,西医也好,中医也好,我看就会有着落。学,学什么呢?学就是学习过去的、现在以前的东西,实际上就是旧有的东西,只是这个旧的程度有不同而已。光学现有的东西行不行呢?这种为了学习而学习,孔子认为那是罔然。所以,光是学了很多东西,知识积累了很多,哪怕你成了一部活字典,那还是不行。有知识,不一定有学问。古人的这个认识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孔子说学了还要思,思是什么呢?思就是一个组合的过程,通过这个组合,各种材料,各个部件逐渐碰撞、接触,融合成新的东西。因此,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创新的过程。“喜新”这是每个人的习性,但,新不能凭空来,新是从旧中来,所以,“思而不学则殆”。没有材料,我们怎么搞建筑?学习经典亦是如此,要想有收获,就得这样去做。不这样做,光学不思,你哪会有收获,当然是白打工,罔罔然!现在听许多人说《内经》、《伤寒》没什么,不是丢在一边,就是束之高阁,心里面很是难过。这样宝贵的东西,他们却说没什么,怎么不叫人痛心。所以,学经典必须要即思即学,即学即思。

(2)万变不离其经

我们说经典的意义再怎么强调也不过分,这是有实义的。这里我想给大家讲两个我经历的故事。1998年上半年,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南宁附近宾阳县上的一位老中医,老中医名叫廖炳真,我喜欢称呼他廖老。廖老从医几十年,在某些病的治疗上有独到的经验,但更使我感到佩服的是廖老的医德与人格,所以,我很喜欢去拜访廖老。而廖老亦视我为忘年交,有什么心得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一次,廖老给我讲蛇伤的治疗,在旧社会,有些江湖郎中治疗蛇伤往往都会留一手,这一手的方法很巧妙,让你根本没有办法察觉。郎中给你治蛇伤,很快就把蛇毒治住了,让你没有生命危险,很多症状也消除了,可就是有一点,伤口老不好,隔上一段时间伤口又腐烂,你又得到郎中那儿买些药,管上两三个月,就这样拖上一年半载,甚至更长的时间。在江湖上,这叫郎中钓病人,病人养郎中的招数。但是,这个窍门被廖老从父辈那里探知了。窍门就在忌盐,如果让病人忌盐几天,再吃上几剂解毒、生肌的药,伤口很快就长好,而且不再腐烂。就这么一点奥妙,可要是你不知道,你会被折腾得够呛。听过廖老的这席话后,我就在琢磨,这不就是《内经》的东西吗?《素问・金匮真言论》上说:“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藏精于肾,故病在溪,其味咸,其类水,其畜豕。其谷豆。其应四时,上为辰星,是以知病之在骨也。其音羽,其数六,其臭腐。”肾家的臭是腐,所以,凡属腐烂一类性质的病变都与肾相关。肾病需要忌盐,“多食盐则伤肾”,这既是《内经》的教证,也是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的常识,蛇伤引起的伤口腐烂,忌盐几天,再吃几剂普通的中药,伤口便从此愈合,这是一个多么神秘而又极其简单的事实。经典的东西就是这样,没有揭开时,它非常神秘,揭开了,又这么简单,这就是至道不繁!这些东西,百姓日用而不知。像这些江湖郎中,他绝不知道,他留的这一手,原来是《内经》的东西。这就是君子之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廖老治骨癌的经验,骨癌在所有的癌症里,疼痛是最剧烈的。而且这个疼痛往往很难止住,就是用上麻醉剂,效果也不见得理想。而廖老对这个疼痛有个撒手锏,虽然骨癌最后不一定都能治好,但是,这个疼痛却能很快地消除,这就在很大程度上解除了病人的痛苦。廖老用的是什么药呢?就是在一些草药里面加上一味特殊的东西,然后煎汤外洗患处,洗几次以后疼痛就能逐渐消除。这味特殊的东西很灵验,加上它就很快止痛,不加它完全没有这个效果。这样特殊的东西是什么呢?就是棺木的底板上长出的一种东西。过去人死了,用的是土葬,把尸体放在棺材里,再埋在土里,埋下去以后,这个尸体就逐渐腐烂,腐烂的这些东西就往下渗,渗到棺木的底板上,连同木质一同腐坏,上面这个东西就是感受这个腐气而生的。大家可以闭目沉思片刻,在所有的腐气里面,还有比人的尸体腐臭更厉害的吗?所以,说到腐字,应该到这里就打止了。既然这个东西是感受这样一个腐气而生的,那么,按照上述《内经》的教言,它与肾的病变就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亲缘关系,所以,用在骨癌上有这样特殊的疗效。后来我问廖老,是谁告诉您用这个方法的?廖老也说不出所以然,这个方法既没有传承,也没有理论的依据,廖老只是觉得骨癌是个怪病,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