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自贻其咎也。又有素禀湿热而挟阴虚者。在膏粱辈。每多患此。以其平时娇养。未惯驰驱。稍有忧劳。或纵恣酒色。或暑湿气交。即虚火挟痰饮上升。轻则胸胁痞满。四肢乏力。重则周身疼重。痰嗽喘逆。亦有血溢便秘。面赤足寒者。甚则痿厥瘫废不起矣。大抵体肥痰盛之人。

  则外盛中空。加以阴虚。则上实下虚。所以少壮犯此最多。较之中年以后触发者更剧。而治又与寻常湿热迥殊。若用风药胜湿。虚火易于僭上。淡渗利水。阴津易于脱亡。专于燥湿。必致真阴耗竭。纯用滋阴。反助痰湿上壅。务使润燥合宜。刚柔协济。始克有赖。如清燥汤、虎潜丸等方。

  皆为合剂。复有阴阳两虚。真元下衰。湿热上盛者。若乘于内。则不时喘满眩晕。溢于外。则肢体疼重麻瞀。见此即当从下真寒上假热例治之。否则防有类中之虞。即如痰厥昏仆。舌强语涩。

  或口角流涎。或口眼 斜。或半肢倾废。非内热招风之患乎。历观昔人治法。惟守真地黄饮子多加竹沥、姜汁。送下黑锡丹。差堪对证。服后半日许。乘其气息稍平。急进大剂人参入竹沥、姜汁、童便。 时中。分三次服之。喘满多汗者。生脉散以收摄之。若过此时。药力不逮。火气复升。

  补气之药。又难突入重围矣。服后元气稍充。喘息稍定。更以济生肾气丸。杂以黑锡丹一分。缓图收功可也。至于但属阳虚。而阴不亏者。断无是理。虽有邪湿干之。亦随寒化。不能为热也。

  即使更感客邪。自有仲景风湿寒湿治法可推。不似阴虚湿热之动辄扼腕也。其湿热挟外感诸例。

  另详绪论本条。

  〔诊〕石顽曰。湿脉自缓。得风以播之。则兼浮缓。寒以束之。则兼沉细。此皆外伤于湿之诊也。若湿中三阴。则脉有沉缓沉细微缓之分。治有术附、姜附、桂附之异。盖沉缓沉细。为太少二阴寒湿之本脉。人所易明。独厥阴脉见微缓。世所共昧。今特申之。夫厥阴为风木之藏。内藏生阳。虽有湿着。风气内胜。鼓激其邪。流薄于经络之中。所以脉不能沉。而见阳浮阴缓之象。

  是知微缓。亦厥阴受邪之本脉。观仲景厥阴例中。可以类推。至于湿袭经中。得人身浊气。蕴酿而为湿热。则脉多软大。若浮取软大。而按之滑者。湿并在胃之痰也。浮取软大。而按之涩者。

  湿伤营经之血也。湿寒湿热之辨。大略不出乎此。

  罗谦甫治中山王知府子。年十三。六月中豪雨水泛。戏水湿衣。至精神昏愦。怠惰嗜卧。次日头痛身热。腿脚重。一医用和解发散。重衾覆之。致苦热不禁。遂发狂言。欲去其衾而不得。

  汗至四更。湿透其衾。明日循衣撮空。又以承气下之。语言不出。四肢不能收持。有时项强。手足螈 搐急而挛。目左视而白睛多。口唇肌肉蠕动。罗视之。具说前由。盖伤湿盛暑之时。过发其汗。更复误下。虚热生风发痉也。与保元汤加升、柴、芍药、五味、甘草。二日语声渐出。四肢柔和。饮食渐进而愈。

  丹溪治一人。患湿气。背如负二百斤重。以肾着汤加桂心、猪苓、泽泻、酒芩、木通、苍术。

  服之而愈。

  又治一人。腰似折。胯如冰。用除湿汤加附子、半夏、浓朴、苍术而愈。

  石顽治沈汝 子。夏月两膝胫至脚痛极。僵挺不能屈者十余日。或用敷治之法。不效。其脉软大而数。令拭去敷药。与当归拈痛汤二剂。汗出而愈。

  卷二 诸伤门

  燥

  原病式云。诸涩枯涸。干劲皴揭。皆属于燥。乃阳明燥金。肺与大肠之气也。盖风热火。同阳也。寒燥湿。同阴也。然燥金虽属秋阴。而异乎寒湿。反同其风热也。故火热胜。则金衰而风生。风热胜。则水竭而为燥也。燥之为病。皆属燥金之化。然能令金燥者。火也。故系辞曰。燥万物者。莫 乎火。夫金为阴之主。为水之源。而受燥气。寒水生化之源。竭绝于上。而不能灌溉周身。荣养百骸。色干而无润泽皮肤者。有自来矣。或大病克伐太过。或吐利津液内亡。或养生误饵金石。或房劳致虚。补阳燥剂。辛热太多。皆能偏助狂火而损真阴。阴中伏火。日渐煎熬。

  血液衰耗。使燥热转甚。而为诸病。在外则皮肤皴揭。在上则咽鼻生干。在中则水液衰少而烦渴。

  在下则肠胃枯涸。津不润而便难。在手足则痿弱无力。在脉则细涩而微。此皆阴血为火热所伤。

  法当治以甘寒滋润之剂。甘能生血。寒能胜热。阴阳滋而火杀。液得润而燥除。源泉下降。精血上荣。如是则阴液宣通。内神茂而外色泽矣。

  盛启东云。浚治之法。其理不出乎滋荣润燥。流通血气而已。且人身之中。水一火五。阳实阴虚。皆缘嗜欲无节。以致肾水受伤。虚火为患。燥渴之病生焉。或前后秘结。或痰在咽喉干咯不出。此皆津液不足之故。而火动元伤。肾虚恶燥也。理宜补养水中金。使金水相生。出入升降。

  浚泽流通。何燥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