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浊痰野狼狈相根据。合为党援。窒塞关隘。不容呼吸出入。而呼吸正气。
转触其痰。鼾 有声。头重耳响。胸背骨间。有如刀刺。涎涕交作。鼻 酸辛。若伤风状。正内经所谓心肺有病。而呼吸为之不利也。必俟肺中所受之浊气。解散下行。从前后二阴而去。然后肺中之浓痰。咯之始得易出。而渐可相安。及夫浊气复上。则窠囊之痰复动。窒塞仍前复举。乃至寒之亦发。热之亦发。伤酒伤食亦发。动怒动气亦发。所以然者。总繇动其浊气耳。浊气本居下体。不易犯入清道。每随火势而上腾。所谓火动则气升者。浊气升也。肾火动。则寒气升。脾火动。则湿气升。肝火动。则风气升也。故以治火为先也。然浊气既随火而升。亦可随火而降。乃凝神入气以静调之。火降而气不降者何耶。则以浊气虽居于下。而肺中之窠囊。实其新造之区。可以侨寓其中。转使清气逼处不安。亦若为乱者然。如寇贼根据山傍险。
蟠据一方。此方之民。势必扰乱而从寇也。故虽以治火为先。然治火而不治痰。无益也。治痰而不治窠囊之痰。虽治与不治等也。治痰之法。曰驱。曰导。曰涤。曰化。曰涌。曰理脾。曰降火。曰行气。前人之法。不为不详。至于窠囊之痰。如蜂子之穴于房中。如莲子之嵌于蓬内。生长则易。剥落则难。繇其外窄中宽。任行驱导涤涌之药。徒伤他脏。此实闭拒而不纳耳。究而言之。岂但窠囊之中。痰不易除。即肺叶之外。膜原之间。顽痰胶结多年。如树之有萝。如屋之有游。如石之有苔。附托相安。仓卒有难于 伐者。古今之为医者伙矣。从无有为此渺论者。仆生平治此症最多。皆以活法而奏全绩。盖肺中浊痰为祟。若牛渚怪物。莫逃吾燃犀之照者。因是旷观病机。异哉。肺金以脾土为母。
而肺中之浊痰。亦以脾中之湿为母。脾性本喜燥恶湿。迨夫湿热久锢。遂至化刚为柔。居间用事。饮食入胃。既以精华输我周身。又以败浊填彼窍隧。始尚交相为养。最后挹彼注此。颛为外邪示岂弟。致使凭城凭社辈。得以久遂其奸。如附近流寇之地。益以巨家大族。暗为输导。其滋蔓难图也。有繇然矣。
治法必静以驭气。使三阴之火不上升。以默杜外援。又必严以驭脾。使太阴之权有独伸而不假敌忾。我实彼虚。我坚彼瑕。批瑕捣虚。迅不掩耳。不崇朝而扫清秽浊。乃广服大药。以安和五脏。培养肺气。肺金之气一清。则周身之气。翕然从之下降。前此上升浊邪。允绝其源。百年之间。常保清明在躬矣。此盖行所当然。不得不然之法。夫岂涂饰听闻之赘词耶。君艺敦请颛治。果获全瘳。益见仆言非谬矣。
胡卣臣先生曰。岐黄论道以后。从不见有此精细快彻之谭。应是医门灵宝。又曰。君艺童年锢疾。非所易瘳。今疾愈而且得子矣。先议后药。功不伟耶。
论吴吉长乃室及王氏妇误药之治验
吉长乃室。新秋病洒淅恶寒。寒已发热。渐生咳嗽。然病未甚也。服表散药不愈。体日瘦羸。延至初冬。
饮以参术补剂。转觉厌厌欲绝。食饮不思。有咳无声。泻利不止。危在旦暮。医者议以人参五钱。附子三钱。加入姜桂白术之属。作一剂服。以止泻补虚。而收背水之捷。吉长 徨无措。延仆诊毕。未及交语。前医自外亟至。见仆在坐。即令疏方。仆飘然而出。盖以渠见既讹。难与语至理耳。吉长辞去前医。坚请用药。仆因谓曰。是病总繇误药所致。始先皮毛间洒淅恶寒发热。肺金为时令之燥所伤也。用表散已为非法。至用参术补之。则肺气闭锢。而咳嗽之声不扬。胸腹饱胀。不思食饮。肺中之热无处可宣。急奔大肠。食入则不待运化而直出。食不入。则肠中之垢污。亦随气奔而出。是以泻利无休也。
今以润肺之药兼润其肠。则源流俱清。寒热咳嗽泄泻。一齐俱止矣。但取药四剂。服之必安。不足虑也。
方用黄芩地骨皮甘草杏仁阿胶。初进一剂。泻即少止。四剂毕。而寒热俱除。再数剂而咳嗽俱全愈矣。设当日与时辈商之。彼方执参附为是。能从我乎。又乡中王氏妇。秋月亦病寒热。服参术后。亦厌厌一息。但无咳嗽。十余日不进粒米。亦无大便。时时晕去。不省人事。其夫来寓中。详述其症。求发补剂归服。余以大黄芒硝石膏甘草四味。为粗末与之。彼不能辨。归而煎服。其妻云。此药甚咸。夫喜曰。咸果补药。
遂将二剂连服。顷之腹中努痛。下结粪数块。绝而复苏。进粥二盏。前病已如失矣。乡人致谢忱始知之。凡此素有定见于中。故不为临歧所炫也。姑存是案。为治病者广其识焉。
胡卣臣先生曰。毫厘有差。千里悬绝。案中治法。似乎与症相反。究竟不爽。大难大难。
辨鼎翁公祖颐养天和宜用之药
旧宪治公祖江鼎寰先生。望七之龄。精神健旺。脉气坚实。声音洪亮。晋接不厌其繁。纷丝尚能兼理。
不羡洛社耆英。行见熙朝元老矣。偶有胸膈弗爽。肺气不清。鼻多浊涕小恙。召诊日兼患齿痛。谨馈以天冬熟地石枣丹皮枸杞五味等。收摄肾气药四剂。入桂些少为引经。服之齿痛顿止。鼻气亦清。第因喉中作干。未肯多服。门下医者素逢主。见治标热。
不治本虚。特为辨曰。祖翁所禀先天阳气甚浓。冬月尚仍早兴晚寝。饮蔗啖梨。是以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