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小动。尚有山崩川沸。陵迁谷变之应。况于地气大动。其雷炮迅击之威。百
千万亿。遍震虚空。横冲逆撞。以上加于天。宁不至混天为一耶。必至子而天开。地气稍下。而高覆之体始露
也。必至丑而地辟。地气始返于地。而太空之体始廓也。其时人物尚不能生者。则以地气自天而下。未至净
尽。其青黄红紫赤白碧之九气而外。更有诸多悍疾之气。从空注下者。动辄绵亘千百丈。如木石之直坠。如箭
弩之横流。人物非不萌生其中。但为诸多暴气所摧残。而不能长育耳。必至寅而驳劣之气。悉返冲和。然后人
物得遂其生。以渐趋于繁衍耳。阴气之惨酷暴烈。一至于此。千古无人论及。何从知之耶。大藏经中。佛说世
界成毁至详。而无此等论说者。盖其已包括于地水火风之内。不必更言也。夫地水火风。有一而非阴邪也哉。
群阴之邪。酿成劫运。昌之所谓地气之混于天者。非臆说矣。堪舆家尚知趋天干之吉。而避地支之凶。奈何医
之为道。遇地气上奔之证。曾不思避其凶祸耶。汉代张仲景。特着卒病论十六卷。禄山兵火以后。遂湮没不
传。后人无繇获见。昌因悟明地气混天之理。凡见阴邪上冲。孤阳扰乱之证。陡进纯阳之药。急驱阴气。呱呱
有声。从大孔而出。以辟乾坤而揭日月。功效亦既彰彰。如太翁之证。屡用姜附奏绩者。毋谓一时之权宜。实
乃万世经常之法也。但悍烈之性。似非居恒所宜服。即举发时服之。未免有口干舌苦之过。其不敢轻用者。
孰不知之。而不如不得不用也。即如兵者毒天下之物。而善用之则民从。不善用之则民叛。今讨寇之师。
监而又监。制而又制。强悍之气。化而为软戾。不得不与寇为和同。至于所过之地。抢劫一空。荆棘生而凶
年兆。尽驱良民而为
寇矣。庙堂之上。罢兵不能。用兵无策。大略类然。昌请与医药之法。互相筹酌。夫坚块远在少腹。漫无平
期。而毒药从喉入胃。从胃入肠。始得下究。旧病未除。新病必起矣。于此而用治法。先以姜附肉桂为小丸。
曝令干坚。然后以参术浓为外廓。俾喉胃间知有参术。而不知有姜桂附子。递送达于积块之所。猛烈始露。庶
几坚者削。而窠囊可尽空也。今监督之旄。充满行间。壮士金钱饱他人腹。性命悬他人手。其不能办寇。固
也。而其大病。在于兵护监督。不以监督护兵。所以迄无成功耳。诚令我兵四面与寇相当。而令监督于附近
贼界。坚壁清野。与土着之民。习且耕且战之法。以浓为我兵之外廓。则不至于絷骐骥而缚孟贲。我兵可以贾
勇而前。或击其首尾。或捣其中坚。或昼息夜奋。以乱其乌合。而廓清之功自致矣。况有监督以护之于
外。诸凡外入之兵。不敢越伍而哗。庶几民不化为寇。而寇可返为民耳。山泽之 。何知当世。然聊举医
法之一端。若有可通者。因并及之。
卣臣先生问曰。外廓一说。于理甚长。何以古法不见用耶。答曰。古法用此者颇多。如用朱砂为衣者。取义
南方赤色。入通于心。可以护送诸药而达于心也。如用青黛为衣者。取义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可以护送诸药
而达于肝也。至于攻治恶疮之药。包入葱叶之中。更嚼葱浓罨而吞入。取其不伤喉膈。而直达疮所也。即煎剂
亦有此法。如用大剂附桂药煎好。再投生黄连二三分。一滚即取起。俟冷服之。则熟者内行下行。而生者上行
外行。自非外廓之意耶。仲景治阴证伤寒。用整两附子煎熟。而入生猪胆汁几滴和之。可见圣神用药。悉有
法度也。卣臣先生曰善。
胡卣臣先生曰。家大人德全道备。生平无病。年六十。以冬月触寒。乃有疝疾。今更十年。每当病发。
呕吐畏寒。发后即康好如旧。今遇嘉言救济。病且渐除。日安一日。家大人乐未央。皆先生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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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详辩谏议胡老先生痰饮小恙并答明问

属性:卣翁老先生。脉盛体坚。神采百倍。从无病邪敢犯。但每早浴面。必呕痰水几口。胸前惯自摩揉。乳下
宗气。其动应衣。若夜睡宁。水道清。则胸中爽然。其候似病非病。遍考方书。广询明医。不得其解。昌谓是
痰饮结于胸膈。小有窠囊。缘其气之壮盛。随聚随呕。是以痰饮不致为害。而膻中之气。因呕而伤矣。
夫膻中者。与上焦同位胸膈。经云。上焦如雾。言其气之氤氲如雾也。又曰。膻中者臣使之官。言其能分布胸
中之气而下传也。今以呕之故。而数动其气。则氤氲变为急迫上奔。然稍定则仍下布。亦不为害也。大率痰为
标。气为本。治标易。而治本则难矣。非治本之难。以往哲从未言其治法。而后人不知所治耳。昌试论之。治
气之源有三。一曰肺气。肺气清。则周身之气肃然下行。先生之肺气则素清也。一曰胃气。胃气和。则胸中
之气亦易下行。先生之胃气则素和也。一曰膀胱之气。膀胱之气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