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培养中气为主。盖人虽一胃。
而有三脘之分。上脘象天。清气居多。下脘象地。浊气居多。而
其能升清降浊者。全赖中脘为之运用。一如天地定位。不可无
人焉参赞之也。先生下脘之浊气。本当下传也。而传入肠中则艰。不当上升也。而升至胸中甚易者。无他。中
脘素受饮食之伤。不能阻下脘浊气上乾清道耳。试观天地间。有时地气上而
为云。必得天气下而为雨。则二气和而晴爽立至。若一味地气上升。天气不降。则太空窒塞。而成阴噎之象。
人之胃中亦犹是也。清浊偶有相干。顷当自定。设有升无降则逼矣。故中脘之气旺。则水谷之清气。上升于
肺。而灌输百脉。水谷之浊气。下达于大小肠。从便溺而消。胸中何窒塞之有哉。此所以培养中气
为亟亟也。中气旺。则浊气不久停于下脘。而脐下丹田之真气。方能上下无碍。可以呼之于根。吸之于蒂。深
深其息矣。所用六味地黄丸。凝滞不行之药。大为胃病所不宜。况于浊气上干。反
以阴浊之属。扬波助流。尤无所取。今订理中汤一方升清降浊为合法耳。
胡卣臣先生曰。说病机处花雨缤纷。令观者得未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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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力争截疟成胀临危救安奇验

属性:刘泰来年三十二岁。体丰面白。夏月惯用冷水灌汗。坐卧巷曲当风。新秋病疟三五发。后用药截住。遂
觉胸腹间胀满日增。不旬日外。腹大胸高。上气喘急。二便全无。饮食不入。能坐不能卧。能俯不能仰。势颇
危急。虽延余至家。其专主者在他医也。其医以二便不通。服下药不应。商用大黄二两。作一剂。病
者曰。不如此不能救急。可速煎之。余骇曰。此名何病也。而敢放胆杀人耶。医曰。伤寒肠结。下而不通。
惟有大下一法。何谓放胆。余曰。世间有不发热之伤寒乎。伤寒病因发热。故津液枯
槁。肠胃干结。而可用下药以开其结。然有不转失气者不可攻之戒。正恐误治太阴经之腹胀也。此病因腹中
之气。散乱不收。故津水随气横决四溢而作胀。全是太阴脾气不能统摄所致。一
散一结。相去天渊。再用大黄猛剂大散其气。若不胀死。定须腹
破。曷不留此一命。必欲杀之为快耶。医唯唯曰。吾见不到。姑已之。出语家人曰。吾去矣。此人书多口溜。
不能与争也。病家以余逐其医而含怒。私谓医虽去。药则存。且服其药。请来未
迟。才取药进房。余从后追至。掷之沟中。病者殊错愕。而婉其辞曰。此药果不当服。亦未可知。但再有
何法。可以救我。其二弟之不平。则征色而且发声矣。余即以一柬。面辨数十条。而定
理中汤一方于后。病者见之曰。议论反复精透。但参术助胀。安敢轻用。大黄药已吃过二剂。尚未见行。不若
今日且不服药。挨至明日。再看光景。亦无可奈何之辞也。余曰。何待明日。腹中
真气渐散。今晚子丑二时。阴阳交剥之界。必大汗晕眩。难为力矣。病者曰。锉好一剂。俟半夜果有此证。
即刻服下何如。不识此时。尚可及否。余曰。既畏吾药如虎。煎好备急亦通。余就客寝。坐待室中呼召。绝
无动静。次早其子出云。昨晚果然出汗发晕。忙服尊剂。亦不见效。但略睡片时。仍旧作胀。进诊。病者
曰。服药后。喜疾势不增。略觉减可。且再服一剂。未必大害。余遂以三剂药料作一剂。加人参至三钱。服过又
进一大剂。少加黄连在内。病者扶身出厅云。内胀大减。即不用大黄亦可耐。但连日未得食。必用大黄些些。
略通大便。吾即放心进食矣。余曰。如此争辩。还认作伤寒病。不肯进食。其实吃饭吃肉。亦无
不可。于是以老米煮清汤饮之。不敢吞粒。余许以次日一剂。立通大便。病者始快。其二弟亦快云。定然
必用大黄。但前后不同耳。次日。戚友俱至。病者出厅问药。余曰。腹中原是大黄推荡之泄粪。其所以不
出者。以膀胱胀大。腹内难容。将大肠撑紧。任凭极力努挣。无隙可出。看吾以药通膀胱之气。不治大便。而
大便自至。足为证验。于是以五苓散本方与服。药才入喉。病者即索秽桶。小便先出。大便随之。顷刻泄下
半桶。观者动色。竞称华佗再出。然亦非心服也。一月后。小患伤风。取药四剂。与
荤酒杂投。及伤风未止。并谓治胀亦属偶然。竟没其功。然余但
恨不能分身剖心。指引迷津耳。实无居功之意也。
胡卣臣先生曰。世间不少血性男子。然肝脑无补者多矣。此段转移。全在危疑关头着力。所以为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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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详述陆平叔伤寒危证治验并释门人之疑

属性:陆平叔文学。平素体虚气怯。面色痿黄。药宜温补。不宜寒凉。固其常也。秋月犹患三疟。孟冬复受
外寒。虽逗寒热一班。而未至大寒大热。医者以为疟后虚邪。不知其为新受实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