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上,阴水盛于下。鬼神者,阴之灵,神
堂者,阴之所,舟楫桥梁,水之用。两手寸脉,皆沉而伏,知胸中有痰实也。凡三涌、三泄、三汗,不旬日而无梦,一
月而孕。
一妇喜笑不休半年矣,诸医治之术穷。张曰∶此易治耳。以食盐三两成块,烧令通红,放冷研细,以河水一大碗
煎三五沸,温分三服,须臾探吐出痰半升,次服大剂黄连解毒汤,不数日而笑止。
沈宗常治临淄人,自谓无病,忽觉神思有异,晚歌笑不节。沈曰∶此阴火乘肝,晚动宜以柔剂,少加利之,良愈。
庄先生治喜乐之极而病者。庄切其脉为之失声,佯曰∶吾取药去。数日更不来。病者愁泣,辞其亲友曰∶吾不久
矣。庄知其将愈,慰之,诘其故。庄引《素问》曰∶惧胜喜,可谓得元关者。
陈尚古《簪云楼杂说》云∶先达李其姓,归德府,鹿邑人也,世为农家。癸卯获隽于乡,伊芳父以喜,故失声大笑。
及春举进士,其笑弥甚。历十年擢谏垣,遂成痼疾。初犹间发,后宵旦不能休。大谏甚忧之,从容语太医院某,因得
所授,命家人给乃父云∶大谏已殁。乃父恸绝几殒,如是者十日,病渐瘳。佯为邮语云∶大谏治以赵大夫,绝而复苏,
李因不悲,而笑症永不作矣。盖医者意也,过喜则伤,济以悲而仍和,技进乎进矣。
薛己治一小儿,喜笑常作不安,面赤饮冷,手足并热。先用黄连泻心汤二服,稍定,又用六味地黄丸料煎服,顿
愈。常服此丸则安,月许不服,仍前病作,又服愈矣。
许学士治一妇人,数次无故悲泣不止。或谓之有祟,祈让请祷备至,终不应。许忽忆《金匮》有一症,妇人脏躁悲
伤欲哭,象如鬼物神灵,数欠伸者,宜甘麦大枣汤。急令治药,数剂而愈。
〔源按〕经云∶在脏为肺,在志为悲。又云∶精气并于肺,则悲是也。盖喜属阳,心主之;怒属阴,肝主之。妇人
禀性阴柔,故喜常少而怒常多,或悲泣不止,皆阴类也。又云∶神有余则笑,神不足则悲,所以人之幼时,神魂未足,
善于啼哭也。
邵氏《闻见录》云∶州监军病悲思,郝因告其子曰∶法当得悸而愈。时通守李宋卿御史严甚,监军内所惮也。允与
子,请于宋卿,一造问责其过失,监军惶怖汗出,疾乃已。
绍兴癸丑,许待次四明,有董生者,患神气不宁,每卧则魂飞扬,觉身体在床,而神魂离体,惊悸多魇,通夕无
寐,更医不效。许为诊视,询之曰∶医作何病治?董曰∶众皆以为心病。许曰∶以脉言之,肝经受邪,非心病也。肝气
因虚,邪气袭之,肝藏魂者也,游魂为变。平人肝不受邪,卧则魂归于肝,神静而得寐。今肝有邪,魂不得归,是以卧
则魂飞扬若离体也。肝主怒,故小怒则剧。董欣然曰∶前此未之闻,虽未服药,已觉沉病去体矣,愿求治之。许曰∶公
且持此说,与众医议所治之方,而徐质之。阅旬日复至,云∶医遍议古今无与病相对者。许即处珍珠母丸,独活汤以
赠,服一月而病悉除。此方用珍珠母为君,龙齿佐之。珍珠母,入肝经为第一。龙齿、虎睛,今人例以为镇心药。殊不
知龙齿安魂,虎睛定魄,各言其类也。盖东方苍龙木也,属肝而藏魂,西方白虎金也,属肺而藏魄。龙能变化,故魂游
而不定;虎能专静,故魄止而有守。许谓治魄不宁者,宜以虎睛,治魂飞扬者,宜以龙齿。万物皆有成理而不失,在夫
人达之而已。
徐仲子士纬曰∶家君肄业过劳,场屋屡屈,志坚不懈,吐血盈盆,虚羸骨立。夜卧合睫则梦争斗,转斗转负,恐畏
之态,无可名状,呼号之声,轰然若雷,而不能腾出于口。家人侍睡者,莫不缩手伸舌,如是者十年余矣。每五七夜必
一发,过劳则连发,发尤猛。历访师友,多作心血不足治,惟补心安神药投之漠如也,终莫识其为何症,扪心苦思,思
每达旦,更几寒暑矣。一日偶观《素问・藏气法时篇》论有曰∶肝病令人善怒,虚则目 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
人将捕之。恍然警悟,乃知为魂游症也。何言之?夫夜卧属气于肝,肝主藏血,藏魂,作文既言若衄血过度,则魂失
养。惟是交睫若魔,则梦争斗。肝虚则胆怯,故多负多恐也,非峻补不奏功。又思草木之剂,不堪任重,乃以鹿角胶
三钱,清晨酒溶服,五日而睡卧安,半月而肌肉生,一月而神气完,始能出户。厥后每见血症虚惫者,崩中眩晕者,投
前剂莫不附应。夫人但知鹿角胶补虚之功,胜于参 ,而不知鹿角胶可以峻补肝血,盖血盛而魂自安也。
黄师文治一妇,卧病三年,状若劳瘵,诸医以虚损治不瘥。黄视之曰∶此食阴物时,或遭惊也,问之妇方自省悟也。
襄者食米团时,忽有报其夫坠水,由此一惊,病延至今不能愈。黄以青木香丸兼以利药一帖与之,须臾下一块,乃痰裹
一米团耳。当时被惊,怏怏在下而不自觉也,自后安康无恙。
一人惊气入心络,喑不能言,以密陀僧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