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质诸海内学者。

海外的国医(在美治愈沉疴)向不被外人所重视的中医,近来在美国渐渐地有人注意了,原因是旅美的华侨,虽尽有生活习惯完全西方化的,但患了病不爱求西医诊治,而服中国药的还是很多,所以在纽约、波士顿、芝加哥、旧金山等地华侨密集之所,有不少国医寄居在那里,此辈国医因没有外人求治,所以美国当局没有规定他们登记注册的条例,至于现在有多少国医在美开业,自然也不得而知,但据说在美国四十八个州中,至少当在一百至一百三十人之间,有的是专以治病为业的,但至少有三分之二是侨美的商人,行医不过是一种副业而已,所以诊费也至不一律,有的每次门诊收费美金五元,最低的是一元,但也有施诊的药房,大率都由此辈医生兼营的,但也有不备药房,而病人须将药方送到别位兼营药房的医生处配合的。

旧金山有一位美国人骆宾生,害着胃病,很是剧烈,经各地的名医诊治,病势却有增无减,到了去年春间,病得几乎不能工作了,屡次想自杀,骆宾生有一华友,偶然和他谈起一位叔父,在芝加哥经商的。精通医理,劝他新往求诊。骆宾生起初还是不信,后来经那华友一再怂恿,只得怀着万一的希望前往一试,经该国医悉心诊治之后,配了若干植物质的药材所煎成的苦涩药水,以及灰黑色而粗糙的丸药,服了一星期。又换了一种黑褐色的丸药,又过了一星期,骆宾生的食欲大增,体重也增加了十四磅,病竟霍然而愈了。还有一位旧金山人查尔斯患神经衰弱症。也是百药罔效,一天偶然想起了一位曾有一面之雅的中医,于是登门求治-这位中医,每天上午十时和下午十时,给按摩一次,同时还给与一种药汁,令每天服用一次,这么样的过了十天,病势大减。一个月后完全痊愈了。

为了这两件事实的表现,有几家报纸。特著文加以评论,于是纽约和旧金山有几位医学家,纷纷去觅取这种治愈胃病和神经衰弱的药汁与丸药加以化验而研究,但其结果,却未曾发现有何特殊性质的成分,因此有若干医学家特地辗转托人向这二位医生乞取配合成为那种药汁与丸药的原药,再加化验,而同时各医学家和药物学家都纷纷地研究华药,因有些草根树皮中所含的物质,胜于矿物质的药料,这一层已为彼邦的医药界所承认了。(朱英)士谔按:中医与西医学术之出发点不同,疗治之手段不同,中医注重六经,注重三焦,注重阴阳互根,西医不知也。中医疗治重在处方之组织,不重在药性之温凉,在以个性各异之药,合于一炉而煮之成药,使直抵病所,西医以一药拆成十余种成分。而明其用,且中医治病不但因病而异,因人而异,因病之环境有种种,治法遂亦有种种,西医欲以呆板之法化验之,犹之刻舟求剑,守株待兔,胡可得也?

《伤寒论》读法《伤寒论》:“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微,知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解之者,每多囫囵吞枣,夫曰“下之后”。出未下之前,必有里证无疑。曰“复发汗”-则未汗之前,必有表证无疑。论病情,决无先见里证后见表证之理,则最初之病必先有表复有里也。仲景表里皆病,必先治其表,表解乃可攻里,俗医不循先后缓急之法,动手便错,致成坏证。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病人阳气衰做已极,藉昼日之天阳,始得为烦为躁,一入夜间,阴分用事,虽欲求其烦求其躁已不可得。此为纯阴无阳之病象。

曰“不呕不渴无表证”,此何故耶?曰“呕为少阳见证”,本论曰“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曰“不呕。”表明无少阳证也。渴为阳明见证,本论曰“渴者属阳明也”。曰“不渴”,表明无阳明证也。曰“无表证。”表明无太阳证也。昔有人摇得小会,收银三十两,恐人盗去,屡藏不妥。忽思藏诸槛下。定无人知,藏毕,念对门邻人有阿二者最善盗,须防之,乃贴签其上,书曰“下无白银三十两”,以谓莫妥于此矣。未几,阿二睹签,掘地盗之去,易书其签日“对门阿二不曾偷”。此虽寓言,可知仲景之“不呕不渴无表证”决不能囫囵吞枣,随便念过,假使有呕有渴有表证,便当别求治法,脉沉为无阳,脉微为气不足;假使身有大热,又当别求治法,身无大热,阳衰显然,故以干姜生附子急救其阳也。凡《伤寒论》条文,皆当知如是读。

邹注《伤寒论》仲景《伤寒论》注释者,自成无己以来,计有一百三十余家,诸家当命笔之始,无不自谓毕世穷研,独得其秘,尽斥前人之安,自诩见理之真,但是吾人今日视之,诸家之纷呶,正如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具一理,各备一说,吾人亦不过姑妄听之而已,诸家中能直抉仲景之奥者,只武进邹润庵先生一人,颇邹先生之《伤寒伦通解》四卷,《伤寒金匮方解》六卷,当世不少概见,大为遗憾。余服膺先生三十年来,拳拳如一日,自恨吾生也晚,未获亲炙先生门墙,因诸人之释伤寒,如宋儒之说理,标本中见,六气胜得,枢饥变化,满纸都是空谈,治病绝无用处。独先生之释伤寒,如汉儒之说经,全在脉证上注意,无一词半语空话,字字皆有来历,句句皆归实用,吾知悬诸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