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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回春录-第6页

陷,改用补土,驯至气逆神昏,
汗多舌缩,已办后事,始乞诊于孟英,脉洪数无伦,右尺更甚。与大剂∶犀角 石膏 黄芩 黄连 黄柏 知母 花粉 栀子 石斛 竹叶 莲心 元参 生地之药,另以冷雪水调 紫雪丹。一昼夜,舌即出齿,而喉舌赤腐,咽水甚痛。乃去三黄(黄连、黄柏、黄芩),加银花、射干、豆 根,并吹以锡类散,三日后,脉证渐和,稀糜渐受。改授甘凉缓剂,旬日后,得解坚黑矢而愈。
胡纫秋,于酷热时偶有不适,医用柴、葛、香薷药散之,反恶寒胸痞。更医用枳、朴、槟榔以泻之,
势日剧。延孟英视之∶自汗不收,肢背极冷,奄奄一息,脉微无神。曰∶禀赋素亏,阳气欲脱,此必误认表证 使然。予∶救逆汤加(人)参、(黄) 服之渐安,继以补气生津,调理匝月而痊。
壬寅夏,(某)感受暑湿,误投温散,以致谵语神昏,势濒于危。而肛前囊后之间,溃出腥脓,疮口深 大。疡科以为悬痈也。敷治罔效。孟英诊曰∶悬痈乃损怯症,成之以渐,今病来迅速,腥秽异常,是身中久 蕴浓味湿热之毒,挟外受之暑邪,无所宣泄,下注而为此症,切勿敷药,以遏其外走之势。但舌强而紫赤,脉 细而滑数,客邪炽盛,伏热蕴隆,阴分甚亏,深虞津涸。先予清营之剂,三投而神气渐清,次以凉润阳明,便 畅而热蠲脓净,改用甘柔滋养,月余溃处肌平。善后参入参、 ,竟得康强如昔。
金晓耕,发热两旬,医予表散,竟无汗泄。嗣投温补,而大解泄泻,小水不行,口干肌削,势濒于危。
胡纫秋荐孟英诊之。右寸独见沉数。曰∶暑热锢于肺经耳。予∶白虎(汤)、苇茎(汤)、天水(散)加(
茯)苓、桔(梗)、杏(仁)、贝(母)为方,服后,头面 疹遍发,密无针缝,明如水晶光,人皆 危之。孟英曰∶此肺邪得泄也。果肌润热退,泻止知饥。又服甘凉濡润二十余剂, 疹始愈。亦仅见之证也。
<目录>一、内科<篇名>湿温属性:癸卯春,邵秋子令堂,年近六旬,患寒热如疟者久矣。诸医杂治罔效。孟英视之,曰∶此湿邪久蕴,已从 热化,误投提补,动其肝阳,痰饮因而上逆。与通降之法,寒热即减。而包某谓疟久阴虚,理宜滋养,病家闻之 近是,遂进首乌、鳖甲等药,渐至脉伏胸痞,呃忒自汗,渴饮不食,颧赤便泄。包某束手,疏生脉散以塞责。
举家彷徨,再求孟英诊之,曰∶此滋腻阻滞气机,清阳不司旋运,痰饮闭滞隧络,非脱象也。补药不可再进。
以∶栝蒌薤白(半夏汤)合小陷胸(汤)加竹茹、旋复、贝母、杏仁、紫菀、枇杷叶投之,呃止脉出,大有转 机。而郑某谓病固属痰,须温热以宣通,勿寒凉而凝遏,病家又惑焉。姜、桂频投,既而唇肿咽痛,不能进 饮,舌干短硬,难出语言,复请孟英救疗。予犀角地黄汤加元参、知母、银花、竺黄、花粉、胆星、石菖蒲、
竹沥之类,此第三次生机也。奈狂澜莫障,
邪说横行,辄以凉药不宜擅服,久病必定元虚。甘言悦耳,遂至升散温补,各逞所能。符咒乩方,罔不遍试。
延至仲夏, 腐龈糜,唇高数寸,竟成燎原莫救。仍恳孟英设法,乃坚辞不能措手。付局医黄某敷治肿烂,
日甚而终。
季秋,顾听泉邀孟英视康康候副转之恙。切其脉∶滑数,而右歇左促。且肝部(左关)间有雀啄,气口(
右寸)又兼解索。望其面,宛如熏黄,头汗自出,呼吸粗促,似不紧续,坐卧无须臾之宁,便溺涩滞,浑赤极 臭,心下坚硬拒按,形若覆碗。观其舌色,边紫苔黄,殊不甚干燥。问其所苦,曰∶口渴甜腻、不欲饮食。
苟一合眼,即气升欲喘,烦躁不能自持、胸中懊 、莫可言状。孟英曰∶此由湿热误补,漫无出路,充斥三焦,
气机为其阻塞而不流行。蔓延日久,津液为之凝滞而成痰饮。不啻人禽杂处,苗莠同畴,邪正混为一家。医见 肢冷自汗,不知病由壅闭而然,欲以培正。而邪气方张,得补反为树帜,岂非资寇兵而 盗粮哉?非其类者,
锄而去之,乃为吃紧之治。听泉曰∶良是也。夏间起病,闻自心悸少寐,杨某以为虚而补之,时尚出差办事。
暑湿外侵,受而不觉。迨闱差未竣,其病斯发,而诸医之药,总不外乎温补一途,以致愈补愈剧。今 拟温胆法,待君可否?孟英曰∶脉证多怪,皆属于痰,今胸痞如斯,略无痰吐,盖由痰能阻气,气不能运痰耳。宜 于温胆(汤)中,加薤白、蒌仁通其胸中之阳;又合以小陷胸(汤),此为治饮痞之圣法。参以栀、豉泄其久 郁之热以除懊 ;佐以兰草,涤其陈腐之气而醒脾胃。听泉深然之。连投二剂,各恙皆减,脉亦略和。而病者 以为既系实证,何妨一泻而去之,连服大黄丸二次,承气汤半帖。孟英急止之,曰∶畏虚进补固非,欲速妄攻 亦谬。盖湿蒸为热,灼液成痰,病非一朝一夕而成,治以上下分消为是,不比热邪传腑,可一泻而愈也。越 日,下部果渐肿。孟英曰∶攻痞太速之戒,古人不我欺也。与听泉商,以前法加黄芩,合泻心(汤)意,再配 雪羹投之,痰果渐吐,痞亦日消。而自腹至足,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