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翁汤加山栀、黄芩、银花、白芍、楝实、苁蓉、石斛、桑叶、羚羊角、橘叶、牡蛎、海 、鳖甲、鸡内金等药,大
剂频灌,一帖而抽厥减半,四帖而抽厥始熄。旬日后,便色始正,溲渐清长,粥食渐进。半月后,脐间之硬始得尽
消。改用养阴调理,逾月而康。
朱念民,患泄泻。自谓春寒偶薄而饮烧酒,次日转为滞下。左腹起一痞块,痢时绞痛异常。孟英曰∶阴虚木燥,
侮胃为泻,误饮火酒,怒木愈张,非寒也。亟屏辛温之物,用白头翁汤加(黄)芩、(川)楝、栀(子)、(
黄)连、海 、银花、草决明、枳 子、绿豆皮,十余剂而愈。
汪左泉,患滞下,日夜数十行,而即日须补岁考遗材,浼孟英商速愈之策。孟英切脉弦滑,黄苔满布。
曰∶易事耳。重用(黄芩) (黄)连 佐以(山)楂 (浓)朴 服青麟丸四钱,投匕而痊。
陈昼三,病滞下,某进通因通用法,痛泄无度,呕恶不纳,汗出息微,脉弱眩晕。孟英曰∶近多伏暑之痢,
此独非其证也。元将脱矣。急投大剂温补,脉候渐安。一月后,甫得健复。
高若舟之庶母,年逾花甲,体丰善泻,张某向用参、术取效。今秋患白痢,张谓寒湿滞中,仍与理中(
汤)加减,病遂日增。因疑老年火衰,蒸变无权,前药中复加附子。白痢病果减,而腹胀且痛,不食不溺、哕逆发
热、势已危殆。始迓孟英视之。脉沉而滑数梗梗。曰∶暑热未清,得毋补药早投乎?与(黄)芩 (黄)连 杏
(仁) (浓)朴 橘(红) (神)曲 (白)芍 滑(石) (川)楝 银花 海蛇 鸡内金之类,一剂溺行
痛减,而痢下仍白。其女为屠西园之室,乃云∶向服补药,白痢已止,今服凉药,白痢复作,盖病本久寒,
凉药不可再用矣。孟英曰∶言颇近理,使他医闻之,必改温补。但病机隐伏,测识匪易,前此之止,非邪净而止之
止,乃血得补而不行之止。邪气止而不行,是以痛胀欲死。夫强止其痢,遽截其疟,犹之乎新产后妄涩其恶露也。
世人但知其恶露之宜通。而不知间有不可妄通者,但知疟、痢之当止,而不知邪未去而强止之,其害较不止为尤甚也。
今邪未清涤,而以温补药壅塞其流行之道,以致邪不能出,逆而上冲,哕不能食,此痢症之所畏。吾以通降凉润之剂,
搜邪扫浊,惟恐其去之不速,胡反以白痢复作为忧?岂欲留此垢滞于腹中,冀得化脂膏而填空隙,何若是之宝惜而
不愿其去耶?幸若舟深信,竟从孟英议。寻愈。
戚妪,病痢,某医以其高年,用“舍病顾虚”之法为治,渐至少腹结块,攻痛异常,大渴无溺,杳不知饥,
昼夜百余行,五色并见,呼号欲绝。孟英诊之,脉至沉滑而数。因谓曰∶纵然暑湿深受,见症奚至是耶?此必温补
所酿也。夫痢疾古称滞下,明指“欲下而滞塞不通”。顾名思义,岂可以守补之品更滞其气?燥烈之药再助其虐?
现少腹聚气如瘕,痢症初起,因于停滞者有之。今见于七八日之后,且时欲冲逆,按之不硬,则显非停滞之可拟,
实为药剂之误投。察前诸方,果是参、术、姜、萸、附、桂、粟壳、故纸、川椒、乌梅等一派与病刺谬之药。是但知
年老元虚,不闻邪实则实?幸未呕哕,尚可希冀一二。遂与∶苁蓉 (川)楝 (白)芍 (黄)芩 (黄)连 橘(
皮) (石)斛 (山)楂 (神)曲 延胡 绿(萼)梅 鳖甲 鸡(内)金 鼠矢 海 ,出入互用,数帖渐安。
十八涧徐有堂室,病痢,医作寒湿治,广服温补之药,痢出觉冷,遂谓沉寒。改投燥热。半月后,发热无溺,
口渴不饥,腹痛且胀,巅痛不眠。翁嘉顺嘱其求诊于孟英,察脉弦细,沉取甚数,舌绛无津,肌肉尽削。是暑热胶锢,
阴气受烁。与∶北沙参 肉苁蓉 (黄)芩 (石)斛 楝(实) (白)芍 银花 桑叶 丹皮 阿胶合白头
翁汤为剂,次日各恙皆减。痢出反热,有堂不解,问(何以)故?孟英曰∶热证误投热药,热结而大便不行者有之;
或热势奔迫,而泄泻如火者有之;若误服热药而痢出反冷者,殊不多见也。无怪医者指为久伏之沉寒。吾以脉证参
之,显为暑热。然暑热之邪,本无形质,其为滞下也,必挟身中有形之垢浊。故治之之道,最忌补涩壅滞之品。
设误用之,则邪得补而
愈炽,浊被壅而愈塞,耗其真液之灌溉,阻其正气之流行,液耗则出艰,气阻则觉冷。大凡有形之邪,皆能
阻气机之周流。如痰盛于中,胸头觉冷。积滞于腑,脐下欲熨之类。皆非真冷,人不易识。吾曾治愈多人矣。徐极
叹服,仍议育阴涤热,病果渐瘳。
管氏妇,自去秋患赤痢,多医罔效,延至暮春。孟英诊脉弦数,苔黄,渴饮,腹胀而坠,五热夜甚。用白头
翁汤合金铃子散,加∶(黄)芩、(白)芍、栀(子)、(石)斛,吞驻车丸,浃旬而愈。
朱浚宣令堂,患滞下,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