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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名老中医之路-第73页

其陷。且黄芪托毒消肿,对久溃不敛之疮疡有生肌收口作用,为外科之要药。医学是至精至微一门学问,由于读书不十分仔细,不求甚解,圆圈脊枣,就会成为头痛医头、脚病治脚的庸医。
(二)点滴经验,实包含着普遍性规律在内「痢无止法」是一个普遍性规律,但并非所有的痢疾病人,都不能用止和补的方法。「暴痢属实」,「久痢多虚」,也是基本的规律,但亦不能奉为一成不变的定律。
忆随师诊治一痢疾患者,缠绵病榻已三月余,形瘦骨立。夏秋患病,已值隆冬,痢仍不止,赤白夹杂,兀行无度,量少不爽,腹痛后重,纳食则恶,胃气索然,面色萎黄,精神极为疲弱,舌苔干而呆白,质淡红,边有碎腐。遍阅前方,皆为补涩止痢,亦有温运脾胃者。当时认证:中气已虚,邪毒内踞,鸨阴耗伤,脾阳已困。欲导其积,正气益伤,温中则耗劫胃阴,滋阴则脾阳益困,治疗上大有顾此失彼之虑。老师挠首寻思,毅然投以温通并用,药仅大黄、肉桂二昧,不用煎煮,而以泡浸,取其气味,药后下宿积脓血便甚畅,臭秽不堪,证情逐渐好转而愈。
按此证乃由失治而来,使邪积留于大肠屈曲之间,因病致虚,非因虚为病,故虽见大赢但有大实。
不用攻补,而以温通之法者,恐参、术碍脾之运,且阻大黄通下之功。肉桂性温理气,监制大黄之苦寒,得脾阳之鼓舞,而助大黄推荡之力,达到相辅相成的协同作用。当时还恐一泻而脱,在床边置以糯米稀粥一蠡,得泻后即温取饮下。法颇可取,考虑亦极周详。后来我把该方改为粉剂,使用于小儿的迁延性菌痢以及急性菌痢中经抗菌素治疗效果不佳的病例,常获得较为满意的疗效。
.(三)学习「刀口」上的经验,贵在「活」用所谓「刀口」上的经验,就是说在学术上具有独特的见解,在临床上经得起重复,能解决「关键」性的问题。这种经验的宝贵之处,在于通过长期实践而总结出来的。
昔年从上海徐小圃氏学习儿科。他以擅长使用温热药而著名于时,常在小儿急性热病的重危病例、特别是麻疹合并肺炎时运用温药。当时我很不理解:①麻疹为温热病,温病怎能用温药治疗?②小儿纯阳之体,为什么不禁忌温药?③温药与寒凉药同时并用时,其作用和意义何在?我真正弄通这些问题,化了好几年的过程。第一,徐老所治的急性热病中的麻疹肺炎,基本上属于麻疹中的坏证和变证,临床具有面色灰滞,精神淡漠,脉细数无力之气阳不足证。从现代医学看,多数是肺炎并发心力衰竭、呼吸和循环障碍等虚证,故病不在邪盛,而在正虚。及时应用温阳救逆法,以防其脱变。如待脱象毕露,则已晚矣。徐老之所以善用温药的经验,关键在于抓得早,抓得准。第二,关于小儿生理「体禀纯阳」的问题,虽有不同的理解,但在病理上的「易虚易实」,「易寒易热」是客观存在的。因此,温热病中使用温药并非常法,而是治其变。第三,温清并用,古已有之,虽非徐氏所创,但徐老对温清并用确有独特之处。尤其对一些急性热病中出现邪毒盛而正气不支的重危病例,在温阳救逆法中参与苦寒解毒之晶,确能起到良好的作用。过去,我们在收治「麻疹并发肺炎」时,对合并腺病毒感染或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的病例,通过中西医两法长期治疗无效时,在正不胜邪的情况下,使用上述方法而获效者,亦屡见不鲜。我们还对某些合并化脓性病灶的病例,在未见正气衰败时,重用生大黄通腑解毒,效果也是可喜的。
求古训走新路
作为一个年资较高的中医,身负着承前启后的双重任务,肩挑着医疗、教学、科研几付担子,责任是重大的。事物在发展,形势在前进,应当活到老,学到老,不断实践,不断探索,向新的水平前进。近年来,我是这样做的:
(一)对待不同的学术观点,要立足手实践关于小儿时期的生理体质特点,历代的儿科学者,长期以来就持有「纯阳之体」和「稚阴稚阳」的不同观点,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持「纯阳」立论者,认为小儿体禀纯阳,罹病之后,易以化热化火。所以在治疗上要重视寒凉药物的应用,力避辛温之品,困温药能助热化火,列为禁忌。而持「稚阴稚阳」论者,则认为幼儿时期,生机蓬勃,正在向完善、成熟方面发展。在发育的过程中,依阳以生,赖阴而长,然而阳既不足,阴又未盛,所以在治疗上要注意卫护阳气。为了进一步学习这一不同的学术观点,我们从三百例住院病例中的六十一例危重病儿中,作了偏于伤阴和偏于伤阳的初步比较。六十一例中二岁以内的有四十一例,二至六岁的十二例,十岁左右的八倒。病种方面,以急性病为主,其中以小儿肺炎、中毒性消化不良、伤寒等占多数。入院时病情都较严重,且有十九例已伴有心力衰竭和循环障碍。我们根据病情记录及用药法度来探索其「稚阴稚阳」在疾病过程中的临床现象及其实际意义。
1.颜面望诊。以青灰觥白为多,占总病铡的50%以上。年龄愈小,其出现的机会愈多。
2.精神状态。多见者为萎靡淡漠,日光无神。幼、婴儿表现更明显。
3.舌苔与舌质。光苔滑白、舌质淡红、淡白者占总数57%,黄苔、荻苔、白苔、舌质红者占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