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上热下寒,面
目黄赤,不可用附子。脉若浮供而数,寒热往来,无汗,乃小柴胡汤证。若审证可疑,寒
热不辨,宜服嘉禾散。若热多者冷服之,嘉禾散能调中气,升降阴阳,治下虚中满,疗四时
瘟疫、伤寒,使无变动。虽伤暑及阳证,伤寒服之亦解。若或寒多服之,尤宜服二三日,
即寒热之证自判,然后随证调治之,无不愈。大抵岭南之地卑湿,又人食槟榔,多气疏而
不实,四时汗出不宜更用汗药,此理甚明,亦有当汗下者,终不多也,明者察之。



<目录>卷之七十六\瘴气门

<篇名>病机

属性:读书之余留意医学,幸得其传,颇识方脉,就辟入南研究此证,谓南人凡病
皆谓之瘴,卒不服药,惟事鬼神。夫瘴之为病,犹伤寒之病也,岂可坐视而不药耶?为中
医每每荏苒而致不救者有之。人过桂林以南无医药,且居南方之人,往往多汗,上盈下
空,不可用汗吐下三法。其业医者,既鲜又庸,或妄汗吐下,是谓虚虚。方书皆谓南方天气
温暑,地气郁蒸,阴多闭固,阳多发泄,草木水泉皆禀恶气。人生其间,元气不固,感而为
病,是为之瘴。轻者寒热往来,正类 疟,谓之冷瘴。重者蕴热沉沉,昼夜如卧
灰火中,谓之热瘴。最重者,一病便失音,莫知其所以然,谓之哑瘴。冷瘴必不死,
热瘴久而死,哑瘴无不死,此方书之说也。然以愚意观之,所谓哑瘴,非伤寒失音之证
乎?又岂中风失语之证乎?治得其道,间亦可生,安得谓之无不死耶?若夫热瘴乃是盛
夏初秋,茅生狭道,人行其间,热气蒸郁,无林木以蔽日,无水泉以解渴,伏暑至
重,因而感疾。或有饮酒而不节者,或有食煎炙而积热者,偶成此证。其热昼夜不止,稍
迟二三日不治,则血凝而不可救矣,南方谓之中箭,亦谓之中草子。然挑草子法乃以针
刺头额及上下唇,仍以楮叶擦舌,皆令出血,徐以草药解其内热,应手而愈,安得谓之久
而死耶?至于冷瘴,或寒多而热少,或寒少而热多,亦有叠、间日之作。及其愈也,疮发
于唇,验其证即是外方之疟,本非重病,每因误而致祸,亦不可以必不死而忽之。但诊其
脉息极微,见其元气果虚,即与附子汤而愈。若误投寒药,所谓承气入胃,阴盛乃亡。若
脉洪盛证候实热,且服和解药,而徐治之。若误投热药,所谓桂枝下咽,阳盛则毙。要在
切脉审证之虚实寒热,治之无不愈也。人谓岭南,水泉草木地气之毒,则凡往来岭南之人及
宦而至者,无不病瘴而至危殆者也。又谓土人生长其间,与水土之气相谙,外人入南,必一
病,但有轻重之异。若久而与之俱化则免矣。说固有理,但备之以将养之法,解之以平易
之药,决保无病,纵病亦易愈矣。且瘴之为病,土人反重,外人反轻者多,盖土人淫而下
元虚,又浴于溪而多
感冒,恣食生冷酒馔,全不知节,所以重也。然则病瘴不可全咎风土之殊,皆人自
失节养有以致之耳。君子之居是邦也,当慎起居,节饮食,适寒温,晨酒夜食切忌太过。
间稍身上不快,即服正气一二剂,则脾胃自壮,气血通畅,微邪速散,何瘴之有?故
下文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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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病机

属性:夫劳役伤饥,则内伤不足者也,所谓邪气伤虚不伤实,同一理也,然则居斯土者,可
不知所慎哉?每每病此,则未必非劳役而得之。故《卫生方》云∶北人寓居广之地者,
往来广之途者,俱有阴阳相搏之患,居者十病二三,途者十病八九。盖居者安静,途者
劳伤,正《活人三昧》论瘴疟云∶饮食有节,起居有常,邪气不能为害。然道路崎岖,
人烟疏阔,水浆不洁,酒炙多腥,饮食起居,未免乖度,况复有阴阳相搏之气乎?故曰∶瘴
气惟染劳役伤饥之人者,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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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病机

属性:岭表之俗食槟榔,甚者日至十数枚。盖瘴疟之作,率因饮食过度,气滞痰结,而槟榔
最能下气消食去痰,故人狃于近利而暗于远患。此颇类北人之食酪酥,故肤理缜密,一旦
病疫,当汗则塞,塞而不得出。岭南地热食槟榔,故脏气疏泄。然一旦病瘴,当攻发,则
虚羸而本不能堪。所以土人多瘠而色黄,岂全是气候所致?盖亦槟榔为患,殆弗思耳。
《本草》载∶三人晨行触雾,饮酒者独不病,故北人度岭率相勉以饮酒,且迁客羁士
往往醺酣以自适,而岭外酒价尤廉,败夫役卒俱得肆饮,咸谓可以辟瘴,殊不知少则益
而多则滋瘴之源也。何以言之?南土暑湿,嗜酒则多中暑毒,兼瘴疟之作,率因上膈痰饮,
而酒尤能聚痰,岭外谚云∶莫饮卯时酒,莫食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