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为脾胃之准绳。
平胃者。胃中有高阜。则使平之。一平即止。不可过剂。过剂则
平地反成坎矣。今人以平胃散。为常服补剂者。误也。不若枳术丸为胜。夫枳术丸。乃洁古老人所制。用枳实
一两。白术二两。补药多于消药。先补而后消。以荷叶裹饭。烧熟为丸。盖取荷叶色青。得震卦之体。有仰盂之
象。中空而清气上升。烧饭为丸。以助谷气。谓洁古枳术一方。启东垣末年之悟。补中益气。自此始也。但洁
古专为有伤食者设。今人以此丸为补脾药。朝服暮饵。更有益之橘半番砂者。则又甚矣。吾恐枳实一味。有推
墙倒壁之功。而人之肠胃中。既已有伤。墙壁不固。能经几番推倒乎。
至若山楂神曲麦芽三味。举世所常用者。余独永弃。盖山楂能化肉积。凡年久母猪肉。煮不熟者。入山
楂一撮。皮肉尽烂。又产妇儿枕痛者。用山楂二十粒。砂糖水煎一碗服之。儿枕立化。可见其破气又破血。不
可轻用。曲 者。以米与水在瓷缸中。必借曲以酿成酒。必借 以酿成糖。脾胃在人身。非瓷缸比。原有化食
之能。今食不化者。其所能者病也。只补助其能而食自化。何必用此消克之药哉。大凡元气完固之人。多食不
伤。过时不饥。若夫先因本气不足。致令饮食有伤矣。前药一用。饮食虽消。但脾既已受伤。而复经此一番消
化。愈虚其虚。明后日食复不化。犹谓前药已效。药力欠多。汤丸并进。展转相害。羸瘦日增。良可悲哉。余
痛此弊。因申言之。凡太平丸保和丸肥儿丸之类。其名虽美。俱不敢用。盖名之美者。其药必恶。故以美
名加之。以欺人耳目。非大方家可用也。故医有贪贱之医。有富贵之医。膏粱之子弟。与藜藿之民不同。太
平之民。与疮痍之民不同。乡村闾巷顽夫壮士。暴有所伤。一服可愈。若膏粱子弟。禀受虚弱。奉养柔脆。概
以此术施之。贻害不小。夫有医术。有医道。术可暂行一时。道则流芳千古。有古方。有今方。有圣方。
有俗方。余以为今人不如古人。不敢自立一方。若脾胃惟东垣
为圣。择而用之。以调中益气补中益气二方。因人增减。真知其寒物伤也。本方中加热药。如姜桂之类。热物伤
也。加黄连之类。真知有肉食伤也。加山楂数粒。酒食伤也。加葛花一味。随证调理。此东垣之法。方士之绳
墨也。然以寒治热而热不去。以热治寒而寒不除。奈之何。经曰。寒之不寒。是无水也。热之不热。是无火也。
壮水之主。益火之原。此东垣之未及也。
如有食填太阴。名曰食厥者。上部有脉。下部无脉。不治则死。急以阴阳盐汤。探吐其物即愈。如有食
积。肠腹绞痛。手不可按者。不得不下。审知其为寒积。必用巴豆感应丸。审知其为热积。必用大
黄承气汤。下之不当。死生立判。慎之哉。
昔张子和动辄言下。盖下之当也。仲景三承气。审之详密。可下不可下急下。分毫不爽。如下血积。必用
桃仁红花。下水必用牵牛甘遂。下水中之血。必用虻虫水蛭。今人畏而不敢下者。不明之罪小。无忌而妄
用者。杀人之罪大。医司人命。岂易言哉。
何柏斋云。造化生物。天地水火而已。主之者天。成之者地也。故曰干知大始。坤作成物。至于天地交合
变化之用。则水火二气也。天运水火干地之中。则物生矣。然水火不可偏盛。太旱物不生。火偏盛也。太涝物
亦不生。水偏盛也。水火和平而物生。自然之理。人之脏腑。以脾胃为主。盖饮食入于胃。而运以
脾。犹地之土也。然脾胃能化物。实由于水火二气。非脾所能也。火盛则脾胃燥。水盛则脾胃湿。皆不能
化物。乃生诸病。制其偏而使之平。则治之之法也。
愚按制其偏而使之平一句。甚好。所谓制者。非去水去火之谓。人身水火。原自均平。偏者病也。火偏多
者。补水配火。不必去火。水偏多者。补火配水。不必去水。譬之天平。此重则彼
轻。一边重者。只补足轻之一边。决不凿去马子。盖马子一定之
数。今人欲泻水降火者。凿马子者也。
余于脾胃。分别阴阳水火而调之。如不思饮食。此属阳明胃土受病。须补少阴心火。归脾汤补心火。以生
胃土也。能食不化。此属太阴脾土。须补少阳相火。八味丸补相火。以生脾土也。无非欲人培养一点先天之火
气。以补土之母耳。若理中汤用干姜。所以制土中之水也。建中汤用芍药。所以制土中之木也。黄 汤所以益
土之子。使不食母之食也。六味丸所以壮水之主也。八味丸所以益火之原也。土无定位。寄旺于四时。无专
能。代天以成化。故于四脏中兼用之。总之以补为主。不用克伐。脾气下陷。补中益气。肝木乘脾。加左金
丸。郁怒伤脾。归脾汤。脾虚不能摄痰。六君子汤。脾肾两虚。四君四神。阴火乘脾。六味丸。命门火衰。不
生脾土。八味丸。先天之气足。而后天之气不足者。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