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脉洪滑有力,关前益甚,投以清盂汤,将方中石膏改用二两,煎汁两茶
盅,分二次温饮下,尽剂而愈。
一人,年二十余,得温疫。三四日间头面悉肿,其肿处,皮肤内含黄水,破后且溃烂。身上间有斑点,
闻人言,此证名大头瘟。其溃烂之状,又似瓜瓤瘟,最不易治。惧甚,求为诊视。其脉洪滑而长,舌苔白而微
黄。问其心中,惟觉烦热,嗜食凉物。遂晓之曰,此证不难治。头面之肿烂,周身之斑点,无非热毒入胃而随
胃气外现之象。能放胆服生石膏,可保全愈。遂投以青盂汤,方中石膏改用三两,知母改用八钱,煎汁一大碗,
分数次温饮下。一剂病愈强半。翌日,于方中减去荷叶、蝉蜕,又服一剂全愈。
\x按∶\x发斑之证异于疹者,以其发处不高,以手拂之,与肤平也。其证有阳毒、阴毒之分。阳毒发斑,系
阳明毒热伤血所致。
阴毒发斑,或为寒疫之毒,或因汗吐下后中气虚乏,或因过服凉药,遂成阴证,寒伏于下,逼其无根之火上独
熏肺而发斑。其色淡红,隐隐见于肌表,与阳证发斑色紫赤者不同。愚生平所治发斑,皆系阳证。至阴证实未
之见,其证之甚少可知。然正不可因阴证者甚少,而阴阳之际不详辨也。今采古人阳毒阴毒发斑治验之案数条
于下,以备参观。庶几胸有定见,临证时不至误治也。
吕沧洲云∶一人伤寒十余日,身热而静,两手脉尽伏。医者以为坏证,弗与药。余诊之,三部脉举按皆无,
舌苔滑,两颧赤如火,语言不乱,因告之曰∶此子必大发赤斑,周身如锦纹。夫血脉之波澜也,今血为邪热所
搏,掉而为斑,外现于皮肤,呼吸之气无形可倚,犹沟渠之水虽有风不能成波澜也,斑消则脉出矣。及揭其衾,
而赤斑烂然。与白虎加人参汤,化其斑脉乃复常。\x按∶\x发斑至于无脉,其证可谓险矣。即遇有识者,细诊病情,
以为可治,亦必谓毒火郁热盘踞经络之间以阻塞脉道之路耳。而沧洲独断为发斑则伤血,血伤则脉不见。是诚
沧洲之创论,然其言固信而有征也。忆己亥春,尝治一少年吐血证。其人大口吐血,数日不止,脉若有若无,
用药止其血后,脉因火退,转分毫不见。愚放胆用药调补之,竟得无恙(此证详案在寒降汤下)。夫吐血过多
可至无脉,以征沧洲血伤无脉之说确乎可信。此阳毒发斑也。
许叔微治一人,内寒外热而发斑。六脉沉细,肩背胸胁斑出数点,随出随隐,旋更发出,语言狂乱,非谵
语也,肌表虽热,以手按之,须臾冷透如冰。与姜附等药数服后,得大汗而愈。此阴毒发斑也。
吴仁斋治一人,伤寒七八日,因服凉药太过,遂变身冷,手足厥逆,通身黑斑,惟心头温暖,乃伏火也。
诊其六脉沉细,昏沉不知人事,亦不能言语,状似尸厥。遂用人参三白汤,加熟附子半枚、干姜二钱,水煎服
下。待一时许,斑色渐红,手足渐暖。
而苏醒后,复有余热不清,此伏火后作也。以黄连解毒汤、竹叶石膏汤调之而愈。此阴毒发斑中有伏阳也。
虞天民曰∶有内伤证,亦出斑疹,但微见红。此胃气极虚,一身之火游行于外。当补益气血,则中有主而
气不外游,荣有养而血不外散,此证尤当慎辨。洪吉人解之曰∶按此证与阳毒发斑不同,亦与阴毒发斑不同,
其方当用补中益气汤,加归、芍之类。
瘟毒之病,有所谓羊毛瘟者(亦名羊毛疹),其证亦系瘟疫,而心中兼有撩乱之证。若视其前后对心处有
小痤(俗名疙瘩),以针鼻点之,其顶陷而不起,其中即有白毛,当以针挑出之。若恐挑之不净,可用发面馍
馍去皮,杂以头发,少蘸香油,周身搓擦。再审其证之虚实凉热,投以治疫病之药,即愈。此证古书不载,而
今人患此证者甚多,其白毛,即周身之汗毛,大抵因有汗受风闭其毛孔,而汗毛不能外出,因不外出,所以作
白色(若用黄酒和荞麦面擦之更好)。



<目录>一、医方\(二十六)治瘟疫瘟疹方

<篇名>2.护心至宝丹

属性:治瘟疫自肺传心,其人无故自笑,精神恍惚,言语错乱。
生石膏(一两,捣细) 人参(二钱) 犀角(二钱) 羚羊角(二钱) 朱砂(三分,研细) 牛黄(一分,研
细)
将药前四味共煎汤一茶盅,送服朱砂、牛黄末。
此证属至危之候,非寻常药饵所能疗治。故方中多用珍异之品,借其宝气以解入心之热毒也。
瘟疫之毒未入心者,最忌用犀角。而既入心之后,犀角又为必须之药。
瘟疫之毒,随呼吸之气传入,原可入肺。心与肺同居膈上,且左心房之血脉管与右心房之回血管,又皆与
肺循环相通,其相传似甚易。而此证不常有者,因有包络护于心上代心受邪,由包
络下传三焦,为手厥阴,少阳脏腑之相传,此心所以不易受邪也。愚临证二十余年,仅遇一媪